為著小鈴鐺的婚事,白棠這幾日也比往常精神,隻是仍舊不見人罷了。
小鈴鐺知道自己不日便要離開靖王府,所以給白棠買了不少的風寒藥,用來給白棠備著配避子湯的,她一來二去的動靜大了些,被方愉的婢女發現了。
“買了不少風寒藥?”方愉問道。
“是啊,奴婢瞧的真真的。”
“白氏病了?”
“瞧著不像,隻是奴婢遠遠瞧著,好像比往常瘦了。”
“多看著些,我倒是要看看她搞什麼鬼呢。”
“是。”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春日宴,裴寂前一天晚上正好在白棠這兒留宿的,他並不貪睡,所以直接將她搖醒。
兩人一起洗漱,擦了臉擦了手,裴寂又給白棠挑了衣裙,不知怎麼的一時興起,又非要給她塗胭脂。
白棠拗不過他,可他剛剛用手指塗好便湊上來,將她的胭脂都吻花了。
再塗,再吻。
“還去不去了?”
“是有點不想去了。”裴寂很誠實地答道,他的目光向床鋪遊移。
“裴寂!”
又如此循環往複地折騰了半天,才終於上了馬車。
他一路把玩著她的手,又湊過來不知饜足地親吻她的臉,臨下馬車的時候卻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頂帷帽給她戴上了。
“乾什麼?”白棠無奈地問道。
“怕叫人瞧了去。”
“除了你,沒人看得上我。”白棠很直白地說道。
“說不準。”裴寂將帷帽上的紗拽下來,又扶正了帽子,很滿意地拉著她的手往春日宴裡走。
白棠跟在裴寂身後,隻覺得眾人的目光都射過來瞧她。
“你瞧,差點叫彆人看去了。”裴寂拉著她的手,擋住眾人的視線。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把這玩意拿下去的話,就沒人看我了?”白棠隔著帷帽給了裴寂一個大大的白眼,參加春日宴的女子中,隻有她一個戴著帷帽,如此特立獨行,不看她就怪了。
“這帷帽……怎麼回事?”
“我親自給你設計的,乖乖戴著。”
白棠發現裴寂給她的這頂帷帽非常變態,不僅彆人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任何東西,裡麵的紗布不是可以透視的那種。也就是說,她必須完全信任和依賴裴寂,否則她是要摔跟頭的。
好在裴寂一直守在白棠身邊,寸步不離,吃喝都由他親自拿給她,不厭其煩。若是眾人瞧了,必定會覺得她極受寵愛,隻有她自己知道這裡麵的痛苦。
白棠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裴寂就是喜歡這樣控製人,讓她變成一個“瞎子”,好再也不能離開他半步。
白棠正在思索究竟要怎樣才能擺脫這寵物一般的人生,就聽見麵前傳來聲音。
“三皇兄,這位是誰呀?”
白棠瞧不見人,隻能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說話,這聲音似乎在哪兒聽見過。
“是我新納的小夫人,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