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又動手腳。”裴寂好整以暇地看著想要吐出藥汁的白棠,瞧她的臉皺成一團,給她遞了果脯,又慢條斯理地下了命令“從今日開始,我喝什麼藥,你喝什麼藥。”
“我才不喝,萬一那藥有毒呢?”白棠吐了半天沒吐出來,隻好認命地嚼了嚼楊梅乾,嘴上卻仍舊不放過裴寂“畢竟那麼多人都想你死,在藥裡麵動手腳也不是不可能。”
“真要是那樣的話,你也不用擔心,就跟我死在一起就好了。”裴寂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雲淡風輕,就好像在談論明天要吃什麼菜一樣普通。
這話真叫人不寒而栗。
白棠從被子裡瞪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瞧裴寂。
裴寂的神情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認真“反正若是我真的死了,你也要陪葬的,你放心,我們生同穴死同寢。”
“這是……什麼規定?你死了,靖王府裡所有的女人都得陪葬嗎?”
“也不是,彆人就罷了,”裴寂有些眷戀地輕輕吻了吻她的臉,“但是你,必須要跟著我。”
他說完這話就下了床,走到桌子前,大筆一揮,寫下要白棠陪葬的遺囑,重重蓋了大印,又特意拿到她眼前晃了晃,眼裡都是明晃晃的挑釁。
白棠在心裡罵了一萬句。
大概是她臉上藏不住事情,裴寂看出了她的怨恨與咒罵,於是掐了掐她的臉“不許罵人。”
“我沒出聲!”
“在心裡罵也不行。”
白棠用被裹著身子,嚴嚴實實的,她最後朝裴寂翻了一個白眼就轉過身去,在心裡謀劃著下一次的逃跑計劃。
她一邊想著一邊昏昏欲睡的,忽然間她的被子從背後有要被掀開的趨勢,於是白棠猛地回過頭去,裴寂正要進來。
“你,你再重新拿一套被子不行嗎!”白棠捂著被子不讓他進來。
“不行。”裴寂手上微微用力,那被子被他掀開一角,又倏地被白棠合上。
“那就給我衣服!”白棠有些惱怒。
裴寂站在床邊好一會兒,終於挪動了步子,在屋子裡翻找了下,很快將一套裡衣扔給白棠。
白棠將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裡,折騰了半天之後才鑽了出來。這套她剛剛穿在身上的裡衣非常寬大,袖子和褲腿長長的,遮住了她的手腳。很明顯,那是裴寂的裡衣。
裴寂看白棠瞪著自己,隻好解釋道“我的屋子裡隻有這個,沒有彆的。”
那男子的裡衣將白棠稱得更加小了,她的整個身子被他的衣服籠罩著,白棠動手將衣袖和褲腳挽起來,接著就要下床去。
裴寂攔住了她“做什麼去?”
白棠站在床上,因為有著床的高度,她此刻比裴寂要高出半個身子來,這叫她生出不少勇氣“下床,不然還與仇人同床共枕嗎?”
“躺下。”裴寂麵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