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應當知道,薑氏王朝命數本不該絕,你卻替本該死之人奪舍,壞了規矩,也壞了無數人的命數。”
老者冷笑一聲:“要不是那丫頭救了我,我根本不可能醒過來。知恩圖報,老朽這件事何錯之有?”
雲淺揮了揮袖袍,假公主身穿將軍戰袍血洗金殿的場景出現在了老者麵前,淒厲的慘叫和漫天的血紅充斥著他的雙眼,無數人被斬首,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嬰兒。薑皇薑後的人頭被掛在城牆示眾,誰敢有一句怨言,便是一樣的結果。皇城裡伏屍百裡,血流成河。
“這便是你種的因,結的果。”
老者麵色慘白,似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站立不穩,後退了一步。如果隻是奪舍便罷了,但是改了命數隻怕天道根本容不得他了。
雲淺收回了畫麵,“過些日子我會再來,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神識飛出了手鐲。
假公主還未醒,尚沉浸在美夢中。雲淺伸出食指,輕輕點在假公主的額頭,將一絲黑氣傳了進去,片刻之後她收回了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怨氣足夠假公主做一晚上的噩夢了。
如今她是靈體,靈體本身有些微弱的靈力可以使用,比起她自身的靈力可以忽略不計,但也足夠她動些小手腳玩些惡作劇了。
假公主一覺醒來,吐出一口濁氣,她做了一夜噩夢,後來想醒卻一直醒不來,好不容易醒來卻覺得渾身疲乏像是一夜沒睡一般。她繼續閉上眼,準備進入空間取一點靈泉水泡澡,然而那空間卻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本進不去。
“老頭?老頭?”假公主在心裡叫道。
灰袍老者歎了口氣,傳話給她:“我今日練功走火入魔,需要歇息三日,這空間你三日後再來吧。”
假公主有些不高興,她今日精神不佳還等著讓他幫忙呢。
不過那老者已經消失了。
假公主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等著宮女給她梳妝。想她在未來也是個小白領,生活過的滋滋潤潤的,結果不慎摔了一跤把她給摔來這個破古代了,還好是個公主,天天有人伺候她,還得到了一個藏有高人和無數珍寶的空間。
她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敲,可惜自己不是個皇子,不然她便可以嘗一嘗這萬乘之尊的滋味了。不過……這皇帝隻有自己一個女兒,把他哄好讓他答應傳位給自己也未嘗不可,以後的曆史書上自己就是千古第一女帝了。
“公主,”有侍女歡天喜地的跑進來,跪在她麵前,“公主,皇上剛剛下旨給您和黎將軍賜婚了。”
“什麼?”剛剛還做著女帝的美夢呢,轉眼就要把她嫁給彆人,這狗屁世界,居然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她氣的鼻子冒煙,卻於事無補,還要等著梳妝打扮去金殿謝恩。
“他要娶我了,”薑淺在雲淺耳邊喃喃道,她一邊說一邊落了淚,“如果我沒有去爬假山該有多好。”
“可是他最終也不喜歡你。”雲淺冷冷道。
薑淺笑了笑,“我知道,我早就看清了,我隻是覺得那樣我的父皇母後就不用死了。”
她的聲音輕輕的,虛無縹緲一般。
雲淺有些為難,道:“你應該不會要求讓我替你嫁給黎將軍吧?”
薑淺搖了搖頭,“他害我煙消雲散,即便有你幫忙我也無法再轉世為人。他殺我父母,亡我薑氏王朝,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雲淺輕輕嗯了一聲,有薑淺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
假公主要去金殿謝恩,雲淺懶得走路,懸坐在她的肩輿欄杆上,如今當務之急,她要解開這具身體對靈魂的束縛,否則她隻能隨著假公主走來走去,乾不了正事。
肩輿跨過宮門,遠遠的見著一人朝這邊走來,到了肩輿前,他拱手行禮:“見過公主。”
清潤的聲音讓假公主眼前一亮,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穿著月白長袍的人,“你便是武狀元黎將軍?”
“正是微臣。”
假公主點點頭,吩咐宮女起駕,轉過頭的瞬間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怪不得原來那位草包公主會死纏爛打的喜歡黎將軍,翩翩公子濁世而立,可文可武,穿上戰袍他又是一位英勇的將軍。
假公主輕輕咬著下唇,偷偷回過頭看著黎川,眉目間湧動著少女春心。
雲淺眯了眯眼,一時間手中靈力翻湧,化為黑色的怨氣飛入了假公主的額頭裡。
假公主腦袋一陣劇痛,盯著黎川,恨恨的轉過了頭。空有一副好皮相,聽說當初皇帝問他願不願意娶公主時他還拒絕過,一會,一定要在那皇帝麵前狠狠的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點事耽擱了,碼完字一抬頭居然過了十二點。
這個世界的發展可能會比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