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舍的公主(1 / 2)

金殿。

皇帝的氣色比昨夜好了不少, 大概是假公主呈上去的那根人參起了效果,見到假公主,皇帝朝她招了招手:“淺兒,到父皇身邊來。”

假公主額頭上一圈黑氣繚繞,除了雲淺沒人能看見。

“父皇。”假公主走上去,坐到了皇帝身邊。

“父皇對她真好,我長大之後從未如此坐在父皇身邊過。”薑淺小聲對雲淺說。

“你那人參效果不錯,父皇用了後今早起來隻覺年輕了十歲。朕的淺兒的確懂事了,會為父皇著想了。”皇帝欣慰道。

假公主笑了笑,又垂下眼不說話,心道如今自己根基不穩,要不是怕他早死為了讓他多庇佑自己幾年, 才不會把那麼寶貝的人參獻給他。

她整個人焦躁不已,眼前像是蒙了一層灰, 無論見到誰她都想破口大罵,死死壓製著自己才能竭力忍住。

片刻之後, 黎川進來謝恩, 假公主皺起了眉頭。

先前明明還好好的,但是突然之間, 自己見著他就隻有厭煩了。

假公主走下台階, 站到黎川麵前,說道:“聽說你並不想娶本公主。”

黎川目不斜視,隻對她作了個揖,“皇上之命, 臣不得不從。”

假公主冷哼了一聲。

“好了,淺兒,不要無理取鬨。”皇帝解圍道。

“我會讓你知道,輕視本公主是沒有好下場的。”假公主仰著脖子,冷聲道。

黎川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假公主輕輕跺了跺腳,撲到皇帝身邊,小聲道:“父皇,我如今見著他就討厭。你瞧他,自視甚高,連看我一眼都嫌煩。”

皇帝笑著摸她的腦袋:“好了,當初難道不是你求朕要朕賜你這樁婚事嗎,反悔了?”

假公主嘟著嘴,沒說話,坐在了龍椅上。

她低著頭,輕輕摸著手腕上的鐲子。怎麼回事?她不是這樣的,她向來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心事,可是這一次,她卻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忍不住想罵人,想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老頭,老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假公主摸著鐲子在腦海裡叫著器靈。

但是那鐲子內一絲光亮也無,也沒人理她。

“你再不出來,我便將你這鐲子給砸了,讓你魂飛魄散。”

“你這丫頭,果然心思狠毒,”器靈歎了口氣,“早上便跟你說了,我這兩日受了傷……”

“你不可能走火入魔,是誰傷的你?”

器靈沉默半晌,“天道。”

“天道?”假公主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雲淺坐在屋頂的橫梁上,她眯著眼,見到假公主正在與器靈說話,她一彈指,一絲靈氣飛進了鐲子裡,器靈被她封印在了裡麵。

“老頭,天道是何意?我不明白。”她說著卻發現器靈已經消失了,“老頭?”

“淺兒,你怎麼了?怎麼發愣了?”皇帝察覺出假公主的不妥,皺眉問道。

假公主抬起頭,敷衍道:“兒臣隻是在想,山中是否還會有千年人參能獻給父皇。”

皇帝開懷大笑,心裡多了幾分欣慰。

……

雲淺被迫跟著假公主轉了禦花園,聽了戲,耳邊還隱隱有著薑淺那絲殘魂的哭泣。

雲淺雖可憐薑淺,卻煩不勝擾,一天到晚都能聽見她的哭聲,實在太讓人心煩。她心裡一動,對薑淺道:“我若有法子將你抽取出來放在那冒牌貨身體裡你願不願意?”

薑淺愣了一會,問她:“那我能奪回自己身體了?”

“不行,你不過是一絲殘魂,隻能在她意識裡出現。不過你不能告訴她我的存在。而且,靈魂抽取會很疼,你要考慮清楚。”

薑淺拚命點頭,“當然願意。疼怕什麼?當初魂飛魄散我都經曆過了。”

雲淺聚起靈力,將薑淺的殘魂抽取了出來,薑淺疼的咬牙切齒,都忍了下來。那殘魂如一絲煙霧一般繚繞在她眼前,她揮了揮手,“去吧。”那絲煙霧飛進了假公主的腦海裡。

雲淺鬆了口氣,一舉兩得,又能讓薑淺去騷擾那假公主,自己又能安下心做事,耳邊沒有薑淺的哭聲簡直太舒暢了。

戲台子上的戲散了,假公主上轎離開。雲淺坐在戲台前等著,但是她發現自己並沒有跟隨假公主一起離開。

她猛地睜大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

原來,她和假公主的糾纏不過是因為那絲殘魂是薑淺罷了,如今殘魂被他剝離了出來,她自然不用束縛在假公主身邊了。薑淺的靈魂早已魂飛魄散,那絲殘魂也搶奪不回身體,這具靈體應是用雲淺自己的靈力凝聚而成,隻為著幫薑淺完成心願。

無論如何,沒了束縛在,她行事便會方便多了,不用被迫跟著假公主東跑西跑了。

……

假公主上了轎,耳邊傳來一聲微弱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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