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窗簾左右看著,跟隨的侍女都是好好的,沒人在哭,但是她耳邊的哭聲卻越來越大。
“公主怎麼了?”
“有人在哭嗎?”
侍女搖搖頭,“奴婢沒有聽見哭聲。”
假公主放下窗簾,摸著自己手上的玉鐲。
“你把我父皇母後還給我。”薑淺弱弱的聲音傳進了假公主的腦海。
“是你?”假公主坐立不安,“是你嗎?”
“把我的身體還給我,把我的父皇母後還給我。”薑淺越哭越傷心,撕心裂肺的吼著,隻是她不過是一絲殘魂,那吼聲威懾力不足,聽來隻讓人覺得可憐。
假公主麵色慘白,小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醒來就變成你了。你當我喜歡這破皇宮嗎,我拚了命也想回去。”
薑淺卻根本不理她,隻哭道:“把我身體還給我,把我的父皇母後還給我!”
假公主拚命的摸著玉鐲,“老頭!那公主找來了,你幫幫我!老頭!”
鐲子裡一片清靜,沒人理她,原本她閉上眼定下心也能進入的空間卻也進不了了。
假公主隻能捂著耳朵,可是那聲音依舊在她腦海裡繚繞不絕。
……
雲淺看著她們走遠,飛去了金殿。
薑淺會被奪舍,不可能隻從假山上摔下來就能把靈魂摔出體外,如果這麼簡單這三千小世界早就亂套了。
深夜。
皇帝背手而立,站在窗邊。窗外樹枝的影子張牙舞爪的飛著,猶如怪物猛獸一般,皇帝歎了口氣。
皇後拿了件披風披在他的身後。
“夜深了,皇上早點歇息吧,明日卯時還有早朝,莫要熬壞了身子。”
皇帝輕輕應了一聲,腳下卻絲毫未動。
“皇上是在想淺兒嗎?”皇後低垂著眼,低聲道。
“朕心中愧疚。”
皇後寬慰他道:“淺兒是皇上與臣妾的唯一女兒,臣妾也愧疚。但是事已至此……皇上如此做也是為了薑氏王朝考慮,淺兒性子蠻橫遇大事卻又軟弱,皇位若到她手裡,隻怕薑氏王朝遲早不保。”
皇帝輕輕嗯了一聲,“國師閉關也快出來了吧?”
“還有半個月。”
皇帝點點頭,“朕知道了。”
“皇上放寬心,國師說過,那位姑娘是淺兒轉世,說來說去,她也是你我的女兒。而且淺兒,也去了那位姑娘的身體裡,也許那裡更適合她。”
皇帝閉著眼,歎道:“都怪朕不好,正值壯年,卻失去生育能力。這江山唯一的繼承人隻能是淺兒……不得不無端讓你承受喪子之痛。”
雲淺立在窗外,將二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她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如今看來,是皇帝聽了國師的話做了法將薑淺趕出了身體外,至於那位假公主到底是不是薑淺的轉世不過是國師的片麵之詞罷了,畢竟薑淺隻剩一絲殘魂,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轉世投胎的。
雲淺閉著眼翻看著劇情,根本沒有任何一處提到這位國師,如果不是今晚偷聽了薑皇薑後的談話,她根本不會知道這個地方還有一位國師的存在。這位國師,隻怕是比手鐲裡的器靈更難對付的存在。
雲淺回到假公主的寢殿,見到了繚繞在假公主腦子裡的殘魂。
假公主已經被她折磨的痛不欲生,腦子裡翻來覆去就是那兩句話,一個晚上,她吃不好睡不著,焦慮暴躁像個瘋子一樣。
直到雲淺抽出薑淺的殘魂,她才驀地輕鬆了下來。
薑淺折磨了假公主一天,心情好多了,見著雲淺也沒有再哭了,隻問道:“你去哪了?你可以不被我的身體束縛了?”
雲淺沒有將薑皇薑後的事告訴她,隻輕輕嗯了一聲,問道:“你認不認識國師?”
“國師?”薑淺陷入了回憶裡,過了一會才說,“我隻知道皇宮裡有位國師,和薑氏王朝一起同時存在了幾百年了,但是除了父皇母後,沒人能見到他。”
“他住在哪裡?”
薑淺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雲淺一揮手,又將薑淺的殘魂飛進了假公主的腦子裡。
剛剛才輕鬆了一瞬的假公主頓時四肢猶如灌了鉛,頭重腳輕,腦子裡又開始出現了薑淺的鬼哭狼嚎。
雲淺則飛出了寢殿,立在皇宮上空,聚起了手中的靈氣,鋪灑在皇宮上空中。
靈氣化為星點飛舞著,最後全都飛向了皇宮後山半山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到周末時間就不是自己的……
我在很努力的碼字,但是手速太慢了,笑哭,下周開始要努力多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