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一片肅殺。
宮女太監們清洗著昨天夜裡遺落在青石板磚上的血跡。寧尚書所帶的三千精兵被皇帝下令殺的片甲不留, 宮廷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第二日仿佛又恢複了平靜, 大家卻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皇宮, 已經徹底的變了天了。
大殿裡,皇帝依舊照常上朝, 隻是他眉間多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鬱。
龍椅的旁邊多了一個人,正是死去的皇後,垂簾聽政……不,她連簾子都沒有, 絲毫不顧及皇帝的臉麵,直接就坐在了皇帝的旁邊。
早朝依舊如常, 隻是每下一個決定皇帝就會看她一眼。她點了頭,皇帝才敢下令。臨下朝之際, 皇帝拋出了一個難題,他要為鳳家平反。
其實這種事很簡單, 隻要皇帝點了頭那一切都很容易了。
不過三日, 寧尚書陷害鳳國公的事被昭告天下, 而且他帶著三千精兵進宮妄圖挾持皇帝,寧氏一族死罪難逃,滿門抄斬。至於寧貴妃,看在她儘心伺候皇帝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降為五品美人。
皇帝握著朱砂筆寫著聖旨, 幾乎字字泣血。
他仿佛又回到了剛登基的時候,那時前有狼後有虎,隻有鳳淺陪著他。現在,鳳淺依舊在他身邊,但是她已經不是他的鳳淺了,再也沒有人陪著他。
門開了,他的寧美人走了進來。
皇帝合上了眼,他根本不想再看到這張臉。
寧美人走到皇帝麵前,略微福了福身,道:“皇後娘娘下旨,讓妾身伺候您。”
皇帝拂袖道:“滾。”
寧美人心有餘悸的磕頭道:“皇後說,隻能這樣,不然我們兩都要死。”
皇帝冷笑出聲,“你以為這是活路嗎?”
寧美人還是這麼可笑,這麼愚蠢。皇後怎麼可能給她留一條活路。
寧婉如抬頭看著皇帝,不過月餘,皇帝已經變了一個人,病痛似乎掏空了他的身體,他的靈魂早已垂垂老矣行將就木。
“不要妄想了,”皇帝眼裡早已失去了任何神采,再見到寧婉如時卻多了一絲狠意,“她真是打的一手好計算。”
他與寧婉如之間,本來就不死不休。不是他死,就是寧婉如亡。沒有寧婉如,他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到得冬天,皇帝的咯血病越發嚴重了。除了寧婉如,沒有任何人伺候他。
他連早朝都上不了,下旨由楚皇叔和鳳國公一起打理國事。
皇帝和寧婉如被困在一個寬敞簡易的皇帝寢殿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離他們遠遠的,沒人願意來伺候這兩位主子。皇帝就像個瘋子一樣,他如今隻能折磨寧婉如了,即便他早已形容枯槁,他也要和寧婉如日夜在一起。
他每晚都和寧婉如玩翻牌子的遊戲,假意讓寧婉如扮演每一位妃嬪,即便每晚都是寧婉如伺候他。寧婉如對他又怕又恨,卻根本逃不了躲不掉,隻能想方設法的用自己的方法折磨著他。
皇帝擬了聖旨,楚思州繼位。臨死前,他還順便掐死了寧婉如。
十日後,楚皇叔——蕭廷名正言順的登上了皇位。
經過蕭廷半年的經營,宮裡人人自危,沒有一人敢愚弄皇帝。
至於雲淺,瀟瀟灑灑的做著她的皇太後。
原本,她早就想抽身離去。不過見著蕭廷那渴求她留下的眼神她還是勉為其難留著陪著他。說服自己反正去了下個世界又要麵對一堆的任務,留在這裡還能輕鬆個幾十年,而且他也曾陪過她不止一世。
至於蕭廷,他當了十年皇帝也沒立後,後宮裡空無一人,先皇的後宮也被他圈禁了起來。他鐵麵無私,沒有臣子敢管他後宮的事,也沒人敢往後宮裡麵塞人。
畢竟連太後都懶得管他……至於那些關於皇帝與太後關係不一般的謠言他們也是不敢外傳的。
蕭廷在太後母家選了一個繼承人,十年後,繼承人登基。皇帝則帶著太後跑去遊山玩水了……臣子們依舊敢怒不敢言,大家都見識過他的手段,還是乖乖的替他輔佐新皇吧。
再回到虛無空間,已經是三十年後了。
雲淺和蕭廷體驗了一回凡人的生活,沒用丹藥和靈氣,看著對方互相變老。不過,這種新奇的體驗雲淺再也不想嘗試了。看著虛無空間的自己又變回了美美麗麗的樣子,心情一下就舒暢多了。
這一次她的修為直接增加了20點,一共70了,等到修為100點之後,她便可以突破金丹期了。
最難的便是前期打基礎的時候,等到修為越高得到的寶貝越高級,修為變會升的越快,這種在小世界做任務也同理。一開始她要麵對的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鬨罷了,越往後空間,係統都出來了。即便現在這些不棘手,等到修為高了,遇到的世界估計也會越難。雲淺做足了心理準備,就要去下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