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走了, 雲淺回到屋裡卻睡不著了。
前世,晉王與太子之爭, 晉王的運氣非常之差。相比之下皇帝更喜歡太子, 太子隻要不犯大錯, 皇帝永遠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了後來, □□在朝堂紮根深重,太子野心漸重,幾乎已經有了弑君奪位的計劃, 皇帝察覺之時已是晚了,太子成功即位了。
這一次, 卻從雲淺參加科舉之時開始變了。
薛家的起複加上薛家對太子一係的敵意, 導致太子從雲淺略有名聲之時就手腳大亂了。而鎮國公, 越是害怕他就越是坐不住,鎮國公府對薛家的敵意倒是叫太子吃了不少苦頭。雖說太子自己也洗不清,但是多少有鎮國公府的偏見在前。倘若鎮國公府再鬨出幾回事, 太子也會漸漸不耐煩。鎮國公是太子的左臂右膀, 一旦太子主動削去鎮國公這條手臂,那太子的實力可就大大減弱了。
如今,正好大房與鎮國公府交好, 大房太太是個攪事精, 鎮國公夫人也不遑多讓, 大房必定不甘心分家後雲淺中了狀元。而鎮國公不在京中,幾個攪事精肯定坐不住。
那麼,得找點事給她們了。
……
容釗這些日子頭疼的緊, 每日一想起,被薛景寧耍了,容釗就覺得,渾身不舒坦,心裡憋了一口氣。偏偏薛景寧那時正在風頭上,而他們鎮國公府卻因太子一事,抬不起頭來。
現在倒好!太子重新受到重用,看他不好好收拾收拾薛景寧!明淺的弟弟又如何,像明淺又如何?
容釗思索著,把薛景元約出來喝酒。
“世子爺有日子沒找我了,最近在忙什麼?”薛景元賠笑著道。
容釗給他倒了一杯酒,“還能忙什麼?我被你們家的薛景寧,好一番戲耍。”他將那日之事,三言兩語地告訴了薛景元,說到薛景寧讓容夫人去跪佛像跪個八十一日,薛景元差點就笑了出來,隻是多少有些不敢,怕容世子發作他。
當然薛景元心中多少有氣,麵上附和道:“說來也奇怪。薛景寧和薛明淺,像的跟一個人似的,可性格怎麼差了那麼多?薛明淺那時候是嬌氣些,也沒薛景寧這麼不識抬舉。”
“說的是。”容釗點點頭,一思索,覺著薛景元說得對。薛明淺多好啊,那會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一不小心就臉紅,哪像薛景寧那般厚顏無恥,大言不慚,誰都頭疼他。
薛景元喝了點酒,臉上紅紅的,想著這些日子家中那些傳言,也不知道是誰傳開的,到了大興沒人管著了,就真將二房當仇人了,連薛景寧和薛明淺是同一個人的傳言都出來了。
大太太都快氣瘋了,沒見她當初受了多大的侮辱嗎?這些人居然還如此不怕事。
薛景元想著,便拍拍容釗的胳膊,小聲道:“你說,薛景寧會不會真的就是薛明淺?”
容釗不禁有些訝異,薛家大房什麼玩意啊,這種傳言都敢說,轉念卻又一想,薛景寧和薛明淺何止長得像啊!
身材、相貌、眼神,簡直一模一樣。
容釗一直都覺得,他們倆像的很,但又說不出來哪裡相似,被薛景元那麼說,他倒是想通了。
薛景元喝了酒,膽子上了頭,道:“家中都在傳呢,薛景寧的病好的太蹊蹺了,也虧你們家能想出什麼神藥來。薛家哪有什麼神藥,我看呀,就是薛景寧身上有鬼。”
薛景元說著歎了口氣,“不過我娘懷疑過也試探過,但……查不出來什麼。我娘當時還被薛景寧擺了一道。”
容釗皺著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真的會是薛明淺嗎?”
薛景元知道他果然開始懷疑了,便道:“薛家於容家已成死敵,到底真不真又有誰知道?”
就算不是,他也要想辦法讓他們是!
“隻要容家能將我們大房摘出來,怎麼樣我們都配合你們的。至於薛明淺,世子爺喜歡,事成之後帶回府中關著就行。”
容釗眼神暗了暗。
薛景元說的沒錯,隻有這樣,薛家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條!至於薛家大房,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傻的,便一起陪葬!
……
南方大雪,幾十年難遇,整個南下的路上到處都是凍死的流民。
雪已停了,處處都凍了冰,路途極難走。太子困在客棧裡,房中放了三個火盆,手裡也抱著暖爐,依舊覺得冷。
南方的濕冷與北方不同,似要鑽進骨子裡一般,太子氣的想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