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一起去死……(2 / 2)

看來,這次那幾人來要他派太醫去薛府也是為了查探薛景寧的脈象。隻是,容家也是不頂用了,如此天真的謠言居然也會記在心上。

薛家還真是無妄之災,皇帝嘖了一聲,大筆一揮,寫了聖旨,給薛家賜去了無數藥材。

當夜,大太太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她依舊住在薛家大宅裡,分家出去的人是薛家的二房,不,不算分家,應是被斬首才是。

二房膽大包天,讓女兒代替兒子去參加科舉,東窗事發,全部斬首。三房四房流放海南。

至於大房,因為有鎮國公府上代為求情,便留了下來,並且薛景元中了二甲傳臚,從此光宗耀祖。

她似乎還看見了斬首的現場,二房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人跪在午門前,鋒利無比的大刀還閃花了她的眼。

雖然,對她來說,並不是想他們都去死,不過,有如此下場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而大房,是靠著她才活了下來。

大太太不禁想大笑,然後她笑著睜開了眼,見到了大興這兩進的破院子。

回想方才的夢,大太太依舊心有餘悸,他們太大膽了,連家中的奴才都能看出來,真的不怕嗎?她不禁擦了擦額上的汗,倘若,夢裡的情形是真的該有多好。

天一亮,大太太就進城,去了鎮國公府。

容夫人辰時就已經跪在了佛像前,她的頭疼最近疼的不那麼強烈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發現,她每日隻要在佛像前跪足四個時辰,當晚便可以睡個好覺。

容夫人是一刻鐘都不敢耽擱,聽聞薛大太太來了,也是叫人將她請來了佛堂。

“夫人這些日子頭疼可還發作了?”

容夫人手裡拿著當日雲淺給她的佛珠,跪坐著道:“多虧了佛祖保佑,如今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如此便好,沒想到薛景寧還真有兩下子,我還當他儘會吹牛了。”

容夫人沉了臉色,冷哼道:“與他又有何關係,這是佛祖庇佑。”

大太太忙道:“是是是。”

“你來,是有何事?”

“這幾日家中傳言越來越烈,我處置了幾個下人,卻依舊是阻止不了,”大太太說著歎了口氣,“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傳到京中來了。”

容夫人麵沉如水,“你還不知道,昨日就有太醫去薛府診了脈,沒發現任何異常,聖上甚至還賜了無數藥材給了薛家。”

大太太驚道:“當真?那看來是我們打錯了主意。”

容夫人轉動著手上的佛珠,這事如此過了便罷,但是等鎮國公從外麵回來了,隻怕她又少不了一頓訓斥。訓斥是輕的,老太太和二房定會從中做功夫,鎮國公早就對她不滿,她們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此事不做便罷了,要做定要讓薛家付出代價才行。

“什麼叫打錯了主意,大太太不妨想想,二房的兩姐弟那麼像,我們有備而去,他們也可以做一番準備。我是不信會空穴來風的。”連容釗都說過,薛景寧給他的感覺像極了薛明淺。

要不是容釗說了,她也不敢輕易去乾這件事。畢竟,容釗曾是薛明淺最親密的人。

大太太鬆了一口氣,她是怕容家會半途而廢,聽了容夫人如此說,方才笑著將自己的美夢說了出來。

“接下來如何,還請夫人示下。”

容夫人道:“狐狸尾巴總歸是會露出來的。”

……

雲淺去了佛堂。

因著雲淺當初給薛景寧用過藥,他的身體比往年好了不少,隻要佛堂裡的地龍燒著,他就不會咳嗽。

屋裡也沒留人伺候,雲淺坐在薛景寧旁邊,便開門見山將自己帶來的盒子打開了,道:“當日便是這藥救了父親一命,你可敢用?”

薛景寧嚇了一跳,愣愣道:“三姐這是何意?”

雲淺道:“當日我陰差陽錯得了這藥,卻不敢給你用上,直到父親那日凶險,我冒險一試,才知道是真有功效。景寧,我已替你走至這一步,以後的路,你敢不敢自己來?”

薛景寧一怔,雙眼即刻便紅了,道:“不,莫非要讓三姐來著佛堂守著一世?”

雲淺笑,“放心,到時候老太太和父親都不會舍得叫我日夜待在這裡。”

薛景寧看著盒中已被磨成粉的藥,道:“不,這一切都是三姐應得的。我薛景寧,命該如此。”

“逆天改命,又有何難?景寧,你才學甚好,否則,我亦不敢一路大出風頭,叫你成為金科狀元。”

薛景寧已是泣不成聲。

“如今前有狼後有虎,外麵關於你我身份的流言很快就會傳的京城遍地都是。你如今回到你的位置上,也算是救我,更是救了薛家大小一命。”

“可是,我除了才學,什麼都不懂。”

“你什麼都不需要懂,隻要哄了聖上高興,你便贏了。”

薛景寧不禁笑了,道:“姐姐說的甚是,爹什麼都懂,不得聖心,依舊每日憂心忡忡。”

“卻有一點要記住,”雲淺嚴肅道,“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為官,需得為民,景寧,你不會叫我失望的。”

薛景寧跪下,給雲淺磕了一個頭。

雲淺受得起,自然受了,又將藥粉兌了水給他喝了,薛景寧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雲淺進了裡屋,換上了薛明淺的衣裳,半個時辰後,薛景寧與薛明淺便會各歸各位。從此,容夫人與大太太將會成為京城矚目的跳梁小醜。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