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一起去死……(1 / 2)

外麵又下起了雪, 薛景寧站在佛堂門口, 身後披著披風, 往日裡, 他是斷然不敢的。

隻是方才三姐給的藥喝了下去,一覺醒來之後連他自己都覺得內裡沒往日裡那麼虛弱了。先前,外麵還傳了一陣薛家有神藥, 如今看來,不止有神藥,怕是還有神人。

三姐, 她不一樣了。他不知道家裡其他人有沒有這種想法, 但是他早就看出來了。從小與他關係甚好的三姐,從來都不可能去考科舉, 也不是什麼聰明人,真聰明她也做不出與容釗一起跳湖私奔的事。

薛景寧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 或許與神藥有關也不一定。他將心思藏了起來,走至自己房間。

除了那日逗大太太玩, 這兩年他未踏出佛堂半步,房中的擺設卻如同他當初離開時一樣, 甚至連他的習慣都一樣, 為了幫助薛家, 她真的將薛明淺活成了薛景寧。

那麼日後,也該他站出來,庇佑薛家, 庇佑三姐了。

薛景寧將臨走時雲淺給他的藥丸吃了下去,猛然一陣咳嗽,丫鬟衝了進來,“少爺。”

薛景寧又暈了過去。

太醫來了,仔細診脈檢查之後,告訴二老爺是風寒感冒,從脈象上看他身體底子差,容易感冒罷了。隻是此次病的嚴重,怕是要過一陣才能好。

二老爺一頭霧水,等到太醫走了,才問周氏:“上午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就病的這麼嚴重了?”

周氏搖搖頭,走過去給薛景寧擦汗,看到他緊閉的雙眼,略有些心酸。好好的一個姑娘,卻受了這麼多苦。外麵那些傳言,她什麼都知道,心下替她擔憂,卻又不忍心問她。

周氏歎了口氣。

薛景寧病了,連翰林院都告假沒去,在家已經待了三五日。

容夫人卻興奮的很,薛景寧病了!薛景寧病了!這是不是說明他心虛了,薛家真要被她搞下來了嗎?

大太太聞風趕來與容夫人商量,家中那些傳言外麵多少也聽說了一點,她們再扇個風,點把火,何愁聖上不知道。

隻要聖上聽說了一星半點,管他是誰,隻要不是薛景寧,那他必死。

而且,總歸她會是有辦法的。

她就不信,薛家真能讓一個臥榻多年的病秧子活過來。這明顯就是薛家心虛了,還想張冠李戴,如今又想一病不起嗎?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可能,她也會讓薛家再無機會站起來。

大太太又去了一趟薛家,給老太太請了安,便去了二房院子,見到薛景寧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頓時心安了,還留下了幾碟探病帶的糕點。

很快,這些事京中就像是傳笑話一般傳了開來。

薛家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先是說有神藥,如今又被說是薛景寧不是薛景寧。眾人哈哈大笑,薛景寧不是薛景寧那又會是誰?說話的人又說了,這些可都是從薛家下人口中傳出來的。

哎呀呀,薛家下人多少知道點薛家的辛密了,萬一薛家真的膽大包天呢?

那是當然,這不東窗事發了嗎!薛家怕了,所以叫假的薛景寧走了,真的薛景寧不是又病了嗎?看來,這薛景寧又是要一病不起了。

那假的薛景寧是誰呢?簡直是眾說紛紜,有說是受了薛家恩典的人,有說是薛家在外養了許多年自小培養的人,更多的,卻說與薛景寧這麼像的,當然是他的同胞姐姐薛明淺了。而且薛家的兒子又不少,不花心思培養自己的繼承人培養個外人乾嘛!所以薛景寧最有可能便是薛明淺。

連皇帝都聽說了,哭笑不得,道:“朕也許久沒去過薛府了,既然這些傳言都是有鼻子有眼的,那朕便也去瞧個究竟。”

大太監跟在後麵,道:“那奴才去薛家傳旨。”

皇帝擺手,“換衣裳,朕悄悄過去,莫要讓人知道。”

薛府如今卻如無事人一般,外麵傳言傳的風風火火,裡麵薛景寧一病不起,但是薛家上下卻根本沒將傳言當做一回事一般。

皇帝以為他要見著一個愁雲慘淡的薛府,結果剛剛踏進門,匆匆來的薛二老爺麵帶興奮的過來行禮。

“景寧如何了?”皇帝問。

二老爺有些感歎,想他當日幾乎命喪黃泉聖上都未曾來看過他,如今景寧不過是風寒罷了,聖上便親臨薛府,道:“景寧不過是偶感風寒,如今在休息呢。他還不知聖上駕臨,臣這就去叫他來給皇上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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