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土著殲滅戰二幕(1 / 2)

緬北風雲錄 均線 9777 字 9個月前

看到子彈從後腦勺穿過魏濤眉心的一刹那,魏紅徹底石化住了,她感覺她度過了人生最為漫長的半分鐘,那一刻大腦cpu仿佛進入了一個無法計算的領域。

但多年的社會經驗並沒有讓她達到無法應對的程度。

她把對講機放到牛仔褲右口袋裡麵,為了保險起見,她甚至把手持電台後麵的掛片掛在了褲子上,她現在來不及想怎麼向家族元老交代的問題。

她現在需要想的是怎麼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對麵的仰西山是一個圈套,那麼薩利姆家族府邸會不會也是圈套?

到底是誰泄露了秘密?

魏紅低頭看了手持電台還有兩格半電,從某個角度來講,這也許是她最後一張底牌了。

魏紅大喊一聲“快快快,拿槍!拿槍!人分散找掩體!”,手下分彆從車上取出各式的長短槍,她的貼身保鏢拿出一件防彈衣給魏紅穿上,可以看到魏紅的十幾個隨行者把一些冷兵器放到了身體上某個隨時可以拿取的地方。

熟練的手下們,迅速上車把車頭調轉到下山方向,等待著魏紅的下一步指示。

張浩然和徐江也假模假樣的拿起兩部獵槍,一看兩個人就是沒真刀真槍乾過的,在發現對方有狙擊手的情況下,這種時候短距離的獵槍幾乎是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的。

魏紅麵部的肌肉冷峻得像一尊雕塑,她知道這周圍的人都等待著自己的下一步命令,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不需要下達命令了,敵人馬上就要上來了。

原來早在魏紅一行人上山之前,薩利姆就帶人在這座山上了,多年後當地的老人用緬文把這裡稱呼為“落日山”,意味著“戰爭的一方失敗了,日落西山,不會再照常升起了。”

隨著薩利姆拿著狙擊槍點射掉進攻方的猛將魏濤,薩利姆埋伏在山腰的人馬,也發起了總攻,槍身即信號,星光映襯下,山腰處突然湧出無數黑影,他們像是夜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衝向了毫無防備的魏紅一行人。

一時間,落日山上也是槍聲四起,月光下的防彈衣折射出銀色的光芒,每一次吞吐的火舌、每一次呼嘯的子彈就意味著一個身影倒下,並且會出現因為劇烈疼痛而呼喊的慘叫。

薩利姆埋伏的人馬,在第一波悄無聲息用冷兵器解決掉魏紅山腰的近三十人之後,僅遭遇短暫的抵抗便全部控製了山腰。

此刻薩利姆想到中國《三國演義》中有一個著名的橋段,就是馬謖守街亭孤山,今天自己隻有揮淚斬魏紅了,想到這裡心裡不免多了幾分得意。

魏紅在落日山上的實力大大下降,此刻隻有山峰上的十來人。

薩利姆把魏紅圍在了落日山的山頂平台,從遠處的人影來看,隻有不到二十人守在她身邊,甚至有兩個傻子拿了兩把獵槍,不知道在等什麼,也許是在等死。

解決掉山腰魏紅的人馬後,薩利姆手下一時間也麵麵相覷,他們知道對手就在山頂,但在這種仰坡上自己衝上去無非就是彆人的活靶子,他們磨磨蹭蹭地愣在原地,試圖用還沒有下達指令,來延遲進攻,誰也不想不想第一個衝上去被爆頭。

仰西山的民兵營其實是一座空營,薩利姆隻放了少數的老弱病殘在裡麵,並且這些人是心甘情願赴死的,薩利姆以黃金許諾給他們,如果他們戰死,他們的家人會得到這筆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薩利姆的老弱病殘居然在本次戰鬥中爆發出了超越了一般武裝的戰鬥力,老頭們眼睛裡冒著精光,瘦弱的在憤怒的加持下也變得力重千鈞起來,腿上有傷的,有病有殘的,竟然在角落裡架起班用機槍瘋狂掃射。

魏濤當場死亡後,跟在其身後的突擊手。也被角落裡隱藏的火蛇所吞沒,紛紛倒下。這些老弱病殘其實被騙了,他們不會得到任何的酬勞,也不會有任何的重賞。

政治家的殘忍和高明,往往在於你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而他對你的心理卻拿捏得尤為準確。他們死後,誰又會知道這發生了一場戰爭呢?遠在天涯海角的家人。還是他們彼此相互認識,在戰爭中已經死亡的戰友?

黃金並不會在倉庫裡有所移動,但他們的屍體,會被抬到一個大坑裡麵,伴隨著濃烈而熾熱的火焰而不複存在,而湮滅,在黑暗中遊走而犯罪的人,誰又會在乎道德的約束呢?白起當年不也坑殺了趙國40萬俘虜嗎?沒有糧食不殺,難道等著被殺嗎?

三層高混凝土建築的地基下麵。布滿了硫磺和火藥,這股濃烈的味道,他們居然沒有聞到。也許是戰場的火藥味太過於濃重,以至於他們都認為,一股硫磺味,是很正常的戰場氣味。

這些炸藥是薩利姆找到專業的軍事人員指導而埋下的,它的埋藏和位置。經過嚴格的把控,地麵上的火星和烈焰,並不會輕易引起它的爆炸。

進攻的山坡上麵,一個中年男子逆著進攻的隊伍朝山下跑去,在仰西山上,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他的表情很像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所畫《呐喊》裡麵那個扭曲而喊著而驚嚇的人。

在仰西山上的人,看著這個瘋老頭瘋瘋癲癲地跑出去,難道不是找死嗎?雖然敵人大部分已經進了營地,但是現在跑出去,無非是測試對方的某個槍手的準星罷了,找死!

魏紅的人馬一時間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準頭腦,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有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從山上跑下來,而且臉上充滿了驚恐?魏濤的死亡並不能阻滯他們進攻的鋒芒,為什麼要停下來?難道戰爭僅僅因為死掉一個指揮官就放棄嗎?

武裝的分隊長從電台裡收到的是魏紅的指令,他們的指揮官還在附近,他們今天的任務是徹底攻下仰西山民兵營,在魏紅瘋狂的洗腦和情緒的感染下,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認為仰西山上住了一群傻唄,拿著一些破爛的步槍隻會威脅當地的老百姓。

而自己的老板則是做國際大業務的,並且是緬北赫赫有名的魏氏家族派過來的。

魏紅的背景現在變成的這些武裝的背景,猶如一顆精神強力助推器,刺激著這些人的神經。一霎那的恍惚,中年男子鑽入叢林而銷聲匿跡。

子彈依舊像雨點一樣砸向民兵營的陣地,牆壁、沙包、汽油桶、土地都會子彈打得麵目全非,槍手們躲在掩體後麵,準備再次發起攻擊,魏紅手下一個分組長收起步槍,操起手槍,直撲對麵的一個機槍陣地,就在他即將闖入的時候。

他聽到了耳麥中的聲音“仰西山撤退!撤撤退!”,巨大的濃霧和火焰撲滅而來,藏在地下的炸藥爆炸了,從微觀世界來看分組長的白骨在一瞬間亦變成了焦黑的粉末。

火焰和濃煙直衝雲霄,整個仰西山仿佛進入了修羅的煉獄,強烈的光線和衝擊波瞬間摧毀了周圍的一切,人們被震得短暫地失去了應該有的意識,耳朵裡響起嗡嗡的聲音,像是喪鐘,也像悲歌,空氣中的硫磺和火藥濃烈得幾乎讓人窒息,曾經是戰場上無所畏懼的人,此刻也被恐懼感所包圍,眼中除了熾熱的火光迎麵而來之外,還有一種他們從未有過的絕望。

烈火焚燒著仰西山上魏紅犯罪集團和薩利姆的老弱病殘軍,一個小小的蘑菇雲從仰西山上升騰而起。

薩利姆自信自己已經獲得這場戰爭天平的絕對性傾斜,魏紅的大部分人馬都會被炸死在仰西山上,而家族府邸下埋得是同樣的培養和劑量。

那個跑出來的中年男子,被人們認為是瘋瘋癲癲的老頭,就是仰西山的引爆者。他點燃了不同路線的7條引線,並且出來的時候鎖上了門,他隻有90秒的時間,所以跑起來才會像一個瘋子,一個向死而生的人難道不瘋嗎?

魏紅看到仰西山上的爆炸,小蘑菇雲升騰起來的時候,她已經陷入絕境了。毋庸置疑,薩利姆家族的府邸肯定也是一個精心設計過的圈套,今天薩利姆給自己唱了一出請君入甕的戲份。

狡猾的薩利姆隻用了幾噸炸藥,就消滅了自己幾乎全部的武裝力量,不愧是議員先生親自培養的人才,其奸狡黠滑、心機謀略不下於議員年輕的時候的本體,這大概也是為什麼,議員先生要力排眾議要讓薩利姆進入自己權力核心圈的原因吧。

薩利姆今天穿的並不是往常所穿的白色長衫,以前跟隨議員先生的時候,他往往都是白色和灰色的長衫換著穿,長衫的風格既有中東富豪的寬鬆,又有中國20世紀30年代那種嚴肅。

他沒有拿起架在地上的狙擊步槍,他從口袋裡麵緩緩地掏出一塊小小的方塊一樣的東西然後又從方塊一樣的東西裡麵拿出一個更小的東西,類似於一個片。他又從這個片裡麵取出了更小的一個片。

當他把“片”放在口中咀嚼的時候,大家就都知道了,他在嚼口香糖。

薩利姆是小猛拉毋庸置疑的是一個青年才俊,在議員先生類似於“如來佛”光環般的庇護下,可謂是“少年得誌”、“青年得意”、“壯年得權”。

然而這類人物往往會得一種通病,那就是驕傲,該驕傲的時候驕傲自然是一份得天獨厚的榮光,而在不該驕傲的驕傲,則是輕蔑和疏忽的代名詞。

薩利姆手中拿著一把大馬士革刀,看來他並不想用槍械來解決最後的戰鬥,回頭來看,如果用熱火力解決戰鬥,也許事情會很快結束,戰爭的結果也會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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