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如口號,信口唱出。如杜甫《存歿口號二首》、《西閣口號,呈元十一》、《承聞河北諸道節度入朝歡喜口號絕句十二首》、《喜聞盜賊總退,口號五首》,或敘友情,或議國是,皆無拘無束。
為了表達自己真切感受和強烈感情,詩人創造了拗律這一體式。
《白帝城最高樓》結句:“杖藜歎世者誰子?泣血迸空回白頭”,是律句又不是律句,讓人覺得和諧中有不和諧,在不和諧中追求和諧,但詩人憂國憂民的熾烈感情由此卻表達得淋漓儘致。意境極為奇崛沉鬱。
《夔州歌十絕句·其一》詩曰:“中巴之東巴東山”,連用七個平聲字,有助於氣氛的渲染,給人以石破天驚的感覺。五律《暮雨題瀼西新賃草屋》首聯“欲陳濟世策,已老尚書郎”,“‘濟世策’三字皆仄,‘尚書郎’三字皆平,乃更覺入律。”
《晝夢》詩曰:“二月饒睡昏昏然,不獨夜短晝分眠”。出句“昏昏然”三平,對句“不獨夜短晝”五仄。
《愁》詩曰:“江草日日喚愁生,巫峽泠泠非世情。盤窩鷺浴底心性,獨樹花發自分明。”
杜甫抑鬱不平之氣,多以拗體發之。杜甫的拗體,大多寫於入夔以後,最意味深長的是,就在他於大曆二年對自己的詩藝進行總結,於《遣悶戲呈路十九曹長》詩中道出“晚節漸於詩律細“之後,杜詩拗體倍增,浦起龍《讀杜心解》統計,此後杜甫共七律35首,拗體有14首,竟占40%。”
寓居夔州後期,詩人處境艱難,淒苦不堪,年老體衰,患肺病及風痹症,左臂偏枯,右耳已聾,靠飲藥維持生命。
杜甫的弟弟杜觀曾從京城長安來到夔州,兄弟二人在多年戰亂後異鄉相逢,自然是既悲且喜,百感交集,說不儘的往事,道不完的離情。
弟弟離開夔州後,杜甫的思鄉之情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抑製,終於讓杜甫做出了放棄夔州的安定富足生活,取道荊楚返回洛陽故裡的艱難決定。
大曆三年(768年),杜甫把那片四十畝的果園送給了一個朋友,然後攜妻挈子穿越長江三峽來到了楚地重鎮江陵,就是現在的湖北省荊州市江陵區。
杜甫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