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仍舊默默而倔強地繞過了他……
雙喜再一次追了過去,“撲通”一下,——在梅子的腳前跪下了:“姐,我求你啦,小弟哥要背著你過河……”已是聲淚俱下。
梅子的眼淚“唰”地一下似泉湧了……
雙喜不由分說,轉過臉半蹲了身,兩手向後勾起,背起了梅子,一步一個腳印,深深地延伸到木橋上……
湍急的河水在顫悠悠的橋麵下急速地打著漩,一縷浮草“嗖——”地被卷進漩窩裡……
雙喜背著梅子小心翼翼地淌到橋心,忽然站住了——默然地佇立著……
雙喜想剩機借勢讓梅子開口——他擔心她把柔弱嬌嫩的身子給憋壞了,可梅子一直緘口不語。
雙喜清晰地感受到梅子的心在劇烈地跳動——儘管梅子有意識地將凸出的胸囊往後收縮,儘量不讓披散的長發觸碰到雙喜的脖頸,可她那窘迫的喘息還是無法調節得順暢。
終究還是雙喜先開了口:“姐,你到底是氣我,還是怨我,還是恨我,還是……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就一句。姐,我求你啦,隻要是真心話,你不管說什麼,我都接受……”
梅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忽然“嗚……哇——”哭出了聲:“我……我愛你……我愛你——”
前半句是哭著說出來的,後半句是喊著哭出來的。哭著說出來的是純真,喊著哭出來的或許是傷懷,或許是無奈。
梅子邊哭邊緊緊地摟抱著雙喜。
他們倆剛登上岸,梅子便從雙喜的脊背上滑落下來。還沒等站穩,雙喜一轉身,兩人便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接下來,一個酥軟地仰躺在地麵朝蒼天,一個強悍地俯伏大地背負蒼天,共同沐浴在蒼天與大地孕育出的玉液般的雨水裡,催生著已經萌芽的純真愛情……
兩股蓄積已久的情感的潮水終於交彙在了一起,瞬間便融為一體洶湧得更為放縱,濺起激情的浪花了……
與激越澎湃的情感相比,非裸露部分肌體的接觸,一開始顯得矜持而遲滯,一旦開了頭,又恨不得在同一時間一下子做完想做的全部,但嘴、手……還是忙不過來,想滿足情感的急切卻滿足不了,於是,動作便顯得盲亂而疾迫……
沉醉於情感漩窩中的這一雙戀人,早已忘了身邊的河,身旁的堤,忘了日、月、天、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梅子忽然閉了眼,羞怯地說:“哥……哥……脫下我的褲子吧……”
這既是情感的激蕩,更是理智的超越。梅子很難預見她和雙喜日後的事,她要在這一刻,把自己的貞操連同整個玉體,全奉獻給自己的心上人,以免日後的某一天——或許給自己也給雙喜帶來十分沉痛而無可挽回的遺撼。
聽了梅子的話,雙喜竟然楞住了。旋即他又意識到:“梅子可不是輕浮放蕩的女人啦……”他忽然更透徹地明白了梅子對自己的純真之愛。
在這種情境中,理智往往難以控製情感,但雙喜還是控製住了。雖然沉醉於情意的迷亂中,但有一點他始終是清晰的:“那是女人尤其是少女聖潔的一方天地,自己萬不可放縱自己。倘若……那是對自己心目中獨一無二的美的褻瀆。要等到未來的某一天——一定要舉辦一場十分隆重——不,也許是極其簡樸的婚禮,但一定要十分虔誠地膜拜她,然後與她心心相印攜手跨進婚姻的殿堂……”
“不……不……不能……不能……”雙喜心裡這麼想,嘴上也就這麼說出來了,“梅子,我最最親愛的,你將永遠屬於我。等到未來的某一燦爛的日子,我的一切一切全都給了你,你的一切一切也全都屬於我……”
末了,兩個心上人都流淚了。是興奮,是幸福?還是對未來不可知的憂慮與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