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大宋治平四年十一月初。”王安石回答道。
“哦?大宋治平四年十一月初?”那沈隆嘴裡念叨了一句,一反手取出一本尺許長書本模樣的物件來,翻開皮質封皮,露出光潔如鏡的表麵,隻見他手指在鏡麵上點了兩下,鏡麵就突然亮了起來,旋即出現密密麻麻的字符。
“治平四年十一月?這麼說英宗已經駕崩了?現在是宋神宗在位?”沈隆一邊看著字符一邊嘴裡念叨著。
“大膽!”聽聞這話,王刷地站起來大喝道,英宗剛剛駕崩不假,後麵這句話可就問題大了,神宗這一聽就是廟號啊,新皇方才繼位,你就給人家取廟號了,這可是大不敬。
“哦,是在下孟浪了!”沈隆趕緊起身拱手致歉,但這種問題可不是一兩句道歉就可以解決的,王安石父子起身拂袖欲走,說不得要回去叫人將他拿入開封府衙問話了。
錄過書架時,王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隻見靠左側的四個書架分彆寫著經史子集四個大字,他現在正好對著寫有“史”字的書架,書架中擺放著厚厚的書籍,書脊上寫著《史記》、《漢書》、《後漢書》、《晉書》、《宋書》、《舊唐書》、《新唐書》、《五代史》、《宋史》等字樣。
嗯?宋史?南朝劉宋的史書不應該是《宋書》麼?怎麼會有一部《宋史》?“父親,你看這部書?”王忍不住叫道。
“哦?王公子對這部宋史有興趣?”沈隆走到跟前說道,“可惜這部《宋史》是蠻夷之人所編寫,內容頗為粗陋,實在是不堪入目,二位若是對大宋的曆史有興趣,不如去看這部《宋實錄》,隻是這文字二位怕是不好讀。”
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上麵一層擺放著一排厚厚的書,書脊上寫著《宋實錄》三個大字,沈隆取出一本遞到他手中。
王和王安石翻開一看,這本寫的卻是本朝慶曆年間的事兒,隻是文字極小,而且缺筆少劃,讀起來很是吃力,但從分辨出來的幾條內容來看,這些事情卻是和他們記憶之中的極其接近。
慶曆乃是宋仁宗的年號,距離現在不過是二三十年而已,王安石就是在慶曆二年中進士的,剛才那幾條中有些都是他親身經曆過的,那能分不出呢。
“這是!”王家父子二人的手顫抖起來,剛才因為神宗二字引起的不快被這個更大的震驚所掩蓋,他們倆齊齊回頭看向《宋史》,難道這幾本真的就是我大宋的史書麼?
還有,向來隻有王朝滅亡之後,下一個王朝才會開始給上一個王朝修史書,他剛才說這部《宋史》是蠻夷之人編寫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大宋最後還是亡給契丹了麼?
“先生,敢問這部《宋史》可能借我一閱?”莫非是老天不願看到大宋滅亡,故而派來仙人助我不成?王安石哆哆嗦嗦的指著書架問道。
“今日卻是不方便,我馬上要走了,不過可以給二位幾張《宋實錄》殘頁,二位可帶回去慢慢看。”沈隆的手指又在鏡麵上點了幾下,隻聽牆角那個白色的櫃子突然發出嗡嗡的聲響,旋即吐出幾張白紙來。
沈隆取出白紙整理一番遞到王安石手裡,“好了,在下也該走了,二位若是有意,明年三月初五,可以再來此處相會。”
說完沈隆將他二人引到屋外,隻聽砰地一聲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沈隆隨即踏雲而去,隻留下王安石父子呆立當場。
“父親,我不是做夢了吧?”王抬手準備揉揉眼睛,卻看到自己手裡還拿著那幾張白紙,忍不住看過去,隻見這次紙麵上的文字倒是和大宋的通用文字並無二致。
“治平四年十二月,丁未,遼參知政事劉詵仍為樞密副使,以樞密直學士張孝傑參知政事。己酉,以孝傑同知樞密院事。孝傑附耶律伊遜,故累遷
夏國主諒祚殂,年二十一,國人諡曰昭英皇帝,廟號毅宗,葬安陵;子秉常即位,時年七歲,梁太後攝政。
是月,韓琦至永興”
如今方是十一月啊,這是將來要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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