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過卻不在大宋境內,故而我才問介甫願不願意去做了。”沈隆笑道,其實大宋境內的也不是金礦銀礦,比如山東的招遠金礦,這時候朝廷已經有人在那裡開采黃金了,到元豐年間的時候,招遠一地每年產出黃金萬兩,占了全國黃金產量的九成以上。
但這遠不是招遠金礦的開采極限,招遠的金礦從北宋開采到明代,再從明代開采到現代,還依舊沒有枯竭;不過既然外國有金礦,咱們何必開采自己的呢?
“倭國多金銀,其中又以佐渡金山和石見銀山儲量最多,不過倭人眼下尚不知曉,石見銀山在倭國本島,眼下還有些不好辦,佐渡金山卻是在倭國外海的一座島上,乃是倭國流放犯人的地方,不受倭人重視;若是大宋能將此島取來開礦采金,區區一座火器廠又算得了什麼呢?”蘇頌從遼國回來,然後學會如何打造火繩槍也需要時間,剛好用來開采金礦。
沒錢怕什麼?沒錢就去搶啊,就去騙啊,連搶錢騙錢都不敢,還說什麼變法強國?沈隆故意借此機會鼓動王安石。
至於大量貴重金屬湧入大宋會不會引起通貨膨脹,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以大宋的經濟體量,佐渡金山那些黃金完全能消化完。
“倭國向來仰慕我大宋,對我大宋並無絲毫不敬,若是僅為些許金銀就攻打倭國,似乎……似乎……”王安石一時還有些轉不過彎來,跨不過心頭那道坎。
“如若不然介甫又當如何?是加稅壓榨百姓,還是去和司馬光、文彥博那兒虎口奪食?”沈隆譏笑道。
“大宋和倭國遠隔重洋,想率軍攻打倭國非水師不可;隻是我大宋自從濟陽郡王率軍滅南唐之後,已經多年未曾整頓水師了,恐怕力有未逮啊。”王韶的節操比王安石少一些,他已經開始琢磨該如何攻打倭國了。
“水師倒是小事,我這兒也有天下最快、最結實的海船樣式。”要不咱們直接上寶船,上蓋倫?我這兒都有船模,讓工匠拆開船模就能仿造。
“而且此事未必想要打仗。”當初歐洲那些殖民者也不是光會打仗啊,欺騙收買這些手段玩得同樣拿手。
“倭人久慕大宋風華,但是倭國的朝廷與我大宋卻並無直接關係。”此時並無正式的外交貿易,僅限於私人貿易,宋商多行至博多與越前敦賀作交易,一直到南宋年間,雙方才建立正式的外交關係。
“故而可派遣幾位倭人極其仰慕的使者前往倭國,不管是租借也好,購買也好,想辦法將佐渡島拿下,一邊開采金銀,一邊用這些金銀來打造戰艦、火器,等水師壯大之後,倭國就算想反悔也不行了!”沈隆說道。
“而且,將來若是想收服燕雲十六州,水師也可從登州北上,直搗幽燕之地,卻不比從河北、山西北上東進一路攻打城池容易?”水師要是隻用來欺負倭國,就太浪費了。
王韶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象成千上萬的火銃兵,突然殺到幽燕入海口,殺契丹一個措手不及的景象了,王雱似乎也有多心動,唯獨王安石依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