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這個該死的奴才,把咱的東西都卷跑了,沒有車馬咱什麼時候能到元寶鎮啊?”前往三江口元寶鎮的路上,那文邊走邊哭,雖然換了個跟班丫鬟,但是她的行李錢財還是被仆人給偷走了,她這還算是運氣好的了,人家好歹隻拿了點東西,沒把她倆都給賣了。
“秋鵑,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我現在死的心都有了,活夠了!坐下來歇會兒吧,我的腳都起泡了!”鮮兒不在,這丫鬟還是叫了秋鵑,反正給丫鬟取得名字無非就是這些,那文一瘸一拐地追上秋鵑,就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不肯動了。
“格格,你這樣怕是餓死了也走不到元寶鎮啊,咱現在身上可是沒錢了,要是到不了元寶鎮,咱們非得餓死不可。”秋鵑沒鮮兒那麼潑辣,不敢罵那文,隻能乾著急。
“可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手鐲簪子啥的也都放包裹裡被來福那個狗東西拿走了。”不說還好,一說那文就捂住了肚子,她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聽不得餓字,她瞪著秋鵑罵道,“都怪你,剛好好好的,你一說餓我就越餓,更走不動了。”
“格格,那現在可咋辦?從這兒到元寶鎮還有百十裡地呢。”秋鵑從小進王府,很少出來,對外麵的事情也不太了解,沒有鮮兒那麼有主意,那文一著急,她就更慌了。
“秋鵑,你看看前麵鋪子裡都在乾啥?是不是在打麻將?”起身勉強走了一段路,那文伸長脖子看著前麵路邊的飯店,隻見幾個剪了辮子的漢子正在吃飯,裡麵幾個閒漢湊在一塊兒打麻將,“你說,我要不去打會兒麻將贏點錢?”
“格格,這事兒能成麼?人家又不認識你,憑啥和你打麻將?而且……而且咱也沒錢啊,沒錢誰會讓你上桌?”秋鵑倒是見過那文打麻將,知道她打得好,可沒賭本怎麼打?
“沒錢我就把你押上去!”那文沒好氣地說道,看到飯店聞著裡麵傳來的飯菜香味,那文覺得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
橫下心走進飯店,繞著轉了一圈兒,頓時放下心來,飯錢和路費有著落了,“哼,我當是些什麼高手,哪有一個會玩牌的!”
坐莊的回頭瞪了那文一眼說,“爺們兒在這兒玩,你一個婦道人家往這兒湊什麼?這裡沒有女人的事,你趕緊給我出去!”
那文道,“憑什麼?酒館是你開的?就麻將攤是你開的也不能攆客啊!”
莊家說,“沒看見我們在玩牌嗎?”
那文哈哈笑了說,“你們這也叫玩牌啊?我看了,四個人裡沒有一個會真玩牌的,全是胡打亂敲。”
莊家被那文這麼一激來了氣,“這麼說你也會玩牌?小樣兒吧,口氣不小,要不你上來試試?”然後瞅瞅那文狼狽的樣子,“不過你有錢麼?”
“沒錢,我把我自己押上行不行?你看我值幾個大洋?”那文嘴上說著要賣丫鬟,實際還是有些心軟,把自己擱在牌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