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1 / 2)

[綜]無個性英雄 福袋黨 8410 字 9個月前

“路線大致可以分為三種:地下, 地麵, 高空。”赤穀拿起、記號筆在藍圖上畫了一個標記,“地下就是排水管道,地麵包括地表和建築物內部的一到三層,高空則是空中飛行和建築物內部三層以上。根據歐爾麥特老師實際的移動軌跡, 我們需要隨時在這三種方式中進行切換, 所以並不存在一條指定的路線。”

“路線的切換也由你指示嗎?”

“不, 我本人也身兼運輸的工作,恐怕無法及時給出指示。小勝會在空中監視歐爾麥特老師的走向,並即刻反饋給大家, 至於到底要不要切換路線,由正在運輸遇難者的小組自行選擇。”赤穀說, “但無論是否切換路線,正在移動中的運輸小組必須在抵達交換點之前就通知到負責接棒的小組。通過交換點後,已經沒有運輸任務的人負責拖延歐爾麥特老師前進的速度,如果運輸小組有需要的話,我會派遣一部分人去支援他們。”

他頓了一下, 看到了一旁八百萬微微顫抖的雙手——她的老毛病還是沒改,總是因為責任心過重而導致焦慮。

如果是以前的話,赤穀海雲可能會去拍拍她的手背, 但現在他是“物間寧人”, 這麼做多少顯得有些狎昵了——而且, 他深知自己不能像照顧小寶寶一樣對待他的隊友, 起初或許會有一陣焦慮的陣痛, 但他們得學會自己克服這一關……

他們必須自己克服這一關。

等同伴們紛紛出發趕赴自己待命的坐標後,赤穀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對外表現出得那麼鎮定——那可是歐爾麥特,獨占鼇頭的NO.1英雄,而且這種沒什麼特點也沒什麼缺點的全麵強化係一直是他苦手的類型,腦海中關於對付這類敵人的記憶通常都伴隨著手裡的霰\/彈槍、甚至是火箭筒……總不可能真拿著這些去和歐爾麥特火拚吧?他們隻是要從對方手裡救走最後一個遇難者,又不是要在和平象征的身上開一個和舊傷對稱的洞。

想到這裡,赤穀那放鬆的呼吸到一半變成了無奈的長歎。遠處的灰藍色高樓靜靜佇立,陽光照射在建築的玻璃窗上,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無聲地見證著這場比賽。

他看著那高樓,忽然很好奇歐爾麥特此刻在想什麼。

對方無疑已經在大樓內恭候他們了,他會感到緊張嗎?哪怕他們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這次臨時賽製的改動本就源於歐爾麥特的提議,想必這最後一戰也是他之所願,在這一觸即發的緊要關頭,他們的表現又是否滿足了這位英雄NO.1的期許呢?

“緊張嗎?”

赤穀回過頭,走過來的是相澤消太,他挑了一個和他隔著點距離的位置坐下,右手好像是在掏打火機,但在他的注視下又把手收了回來,轉而將領口附近地圍巾扯高了一點,遮住了小半張臉。

“老師。”赤穀說,“如果我沒記得錯的話,隱藏任務剛宣布後,您好像是說諸如‘當我們不存在就可以了’之類的話……?”

“我是這麼說了。”相澤挑高了眉毛,“但你們好像也沒當一回事。”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朝白井真吾的方向看去——大約五分鐘前,後者被赤穀海雲的一針麻醉劑放倒了,此刻正在砂藤的背上呼呼大睡,對自己即將(再度)淪為工具人的命運毫無知覺。

作為對方噩夢的源頭,赤穀海雲也萌生出了些許愧疚,好像自己用花言巧語騙走和一個孩子的玩具——他原本想用“騙走了小狗的玩具”,但原諒他,小狗實在是太迷人了,它們美麗、忠誠、叫聲纖細而柔軟,還毛茸茸的,具有獨特的社會價值,不應該被隨便拿出來作為類比的對象。

我向您發誓,白井先生……他在心中默念,等您再度醒來,噩夢就結束了。

“非常抱歉。”赤穀垂下腦袋,神情看上去怯生生的,介於這個表情實在是太有既視感,哪怕現在他用著男人的身體,相澤的腦海裡還是自動補足了女孩的臉,“實不相瞞,如果不是考慮到歐爾麥特老師的情況,其實您也會是差不多的待遇。”

“……我不想聽這種實話。”然而就算聽到了,相澤還能怎麼做?最後還不是像一個老父親那樣把他原諒?

“以及,說不緊張無疑是騙人的。”赤穀的手緊緊地貼在膝蓋上,肩膀也因為這個動作而略微蜷縮,看上去有些局促,“但心裡其實還是很期待……自己能做到怎樣的程度呢?硬要說的話,大概還是興奮的心情占上風吧……啊,當然是在不損害歐爾麥特老師身體健康的前提下,這點請您放心。”

“我當然放心,畢竟霍克斯還活著,而某個小姑娘不久之前還在一本正經地向同伴解釋該怎麼一槍狙爆NO.3英雄的頭呢。”

赤穀噎了一下,腦袋垂得更低了,臉頰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眸光像是柔軟的火苗,不斷地跳躍、閃爍著——這時候他看上去完全是“赤穀海雲”了,哪怕物間寧人和她本人長得一點也不像,但任何一個與她相熟的人都不可能認錯:“老師今天……讓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呢。”

“是啊,為什麼呢?”相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大概是因為某人不久以前還真誠地拉住了老師的手,本以為要作出什麼感人肺腑的發言,結果隻是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帶著老師的個性自己走人的緣故吧?如果可以,希望這份愧疚心能維持得更久一些,至少不要短於那聲‘謝謝’——當然,前提是他真有感到愧疚。”

“……對不起,真地非常對不起。”_(:з」∠)_

“嘛,也不完全是你的錯。”相澤撇開了視線,“說白了,這種期待本來也不該是……算了,現在也不是說這種廢話的時候。集中注意力——然後得到自己該得的一切,這樣就足夠了。”

聞言,赤穀忍不住抬頭偷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溫順地低下頭:“老師認為我們有勝算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誰知道呢。”相澤淡聲道。

他的目光是那麼深邃,仿佛罩著一層霧氣——或許老師心裡正叼著一支煙,赤穀想,這仿佛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有時會令人那麼捉摸不透。相澤消太正在自己思緒的迷宮裡吞雲吐霧,周圍都是嗆人的煙,沒有人進得去,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赤穀看著他撚滅了腦海裡的那根煙,煙霧散去,他目光中含蓄的鼓勵也顯得更清晰了:“但既然已經贏了那麼多次,為了繼續贏下去而努力也很正常……無論什麼時候,想要獲得勝利都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赤穀海雲輕輕笑出了聲。

他知道——現實並沒有因這番對話而有所改善,但這不妨礙他心中多沉澱一份心安。

灰藍色的大樓上,那隻巨大的眼睛依然注視著他,而他亦默默回望,想象著那是歐爾麥特的眼睛,心底的最後一絲顫栗也平複下來。

×××

歐爾麥特花費了一些時間,才再度找到學生們的蹤跡。

最開始,他隻找到了大樓之間的一條索道,非常直白地連接著兩邊的屋簷。這是歐爾麥特為數不多能找到的痕跡,但他很懷疑孩子們會把目標這麼明晃晃地展示出來,最後他也確實沒等到什麼人經過——按照之前赤穀海雲挽回的時間,以及他們行徑的速度,早就應該抵達這裡了,這時歐爾麥特隱隱有了猜測,但還是沒有摸清他們的行動路線是什麼。

第二個突破口是跟在他身後卻一直保持距離的爆豪勝己,歐爾麥特本以為他是在埋伏自己,但對方罕見地沒顯露出什麼主動攻擊的**,隻是遠遠觀察著他,到了這時候,歐爾麥特開始確定他們在同一條路線上分出了不同的通行方式。

意識到這點之後,歐爾麥特開始觀察大樓之間的索道,試圖用最淺顯的辦法找到學生們逃脫路線……很明顯,赤穀海雲已經預料到了這點,於是也做了很多假索道去乾擾他的思路。橫拉在屋簷間的繃帶就像是飄霧的白旗,映在視網膜裡寫滿了“快投降”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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