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處決(一更)(1 / 2)

武陽伯空有爵位卻無實權,被指證通敵賣國,身為鬆陽太守,自有職責查證。再加上安國公府的乾預,又有足夠的人證物證,暫行扣押在情理之中。

鬆陽太守以及安國公都寫了折子入京,現在是戰時,都無需將相關人等送往京城問罪,隻要聖旨下達,革除武陽伯爵位,齊太守就可將其問斬。

結局是必然的,毫無懸念。

但有些人,卻不好處置。

“阿菀。”苗氏看著侄女兒,有點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你三叔多行不義,落此下場是他自作自受。但阿鬆和阿雲對此毫不知情,他們還小,若受此牽連被問罪,也著實無辜…”

“大伯母的意思,我都懂。”

季菀神情淡淡,“三叔雖犯的是死罪,但他不是主謀,頂多就是個從犯。陛下寬厚仁慈,不會行株連之罪,最有可能就是將他們發沒為官奴。”

苗氏怔住,“官奴?”

“對。”

季菀道:“官奴是賤籍,沒有身份的,不用交人頭稅,有的在宮中做一些苦役,或者被分到受寵的臣子家中做奴婢。”

如果隻是普通使役,主家無論如何也不會隨意輕賤性命。但官奴本身就是有罪的,所以即便被賣入貴族為奴婢,也是為人欺辱的份兒。哪怕是死了,也就是一張草席裹了丟入亂葬崗了事,不會有人痛惜半分。

苗氏一時沒說話。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季菀語氣淡漠,“似武陽伯和岑弘光這等主謀,犯下如此謀逆大罪,家眷要麼流放苦寒之地,被流放的罪犯都要步行前往,路程中風餐露宿、衣不蔽體、吃得也十分潦草,很容易滋生一些疾病,又無人醫治,通常很多人在沒抵達的途中就會因病而亡。其次,就是就衝入教坊為妓,一生飄零無所依靠,還不能贖身。”

苗氏聽完後歎息一聲。

“三弟一人作孽,卻未考慮過兩個孩子。”

季菀沉默半晌,道:“其實以安國公府的地位,皇上很有可能將他們分入安國公府。我可以做主放給他們放奴書,脫奴籍,還他們自由身。”

苗氏目光一亮。

“老實說,我不喜歡季雲,她曾險些害我沒命,我做不到那麼大度在她有難的時候對她施以援手。但她畢竟姓季,和我一脈同宗,此次也的確無辜。還有阿鬆…他們都是季家子孫,便是我娘知道了,也不會坐視不理。我就當儘最後的血脈情分,救他們這一次。”季菀神情依舊淡漠得沒有絲毫波紋,“不過那時他們已無雙親,隻能交由族親撫養。我娘已改嫁,蕭家自是不能收容他們的。所以…”

苗氏心領神會,“你大伯說,稚子無辜,都是一家人。如果他們真能脫罪,咱們做長輩的,自當儘責撫育至他們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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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奏武陽伯和岑弘光的奏折被送到了明德帝的禦案前,他本是好脾氣的人,隻是現在內憂外患,兩人此舉無異於火上澆油。不出意料,明德帝雷霆震怒,削了武陽伯的爵位,就地處斬,其妻同罪,其他家眷衝沒教坊為妓。至於岑弘光,即便永昌侯對此事毫不知情,卻依舊被遷怒降位為伯,取消世襲罔替之權,逐漸走向末路。

兩大侯伯世家,就此消弭。

舉報有功的越氏和汪氏,贖無罪,還其自由之身。越氏揭發公婆,此舉雖是大義,但也顯得太過翻臉無情,娘家不容。好在她有自己的嫁妝,便另立府邸,獨自撫養幼子。

汪氏無子,也沒有拖累。其兄改過自新後對她深愧於心,將她接回娘家養老。

季雲和季鬆果然被分入了安國公府為奴。

事情來得突然,季雲和季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自家就已被查抄禁封。都還是半大的孩子,當時就嚇哭了。衙役事先得了吩咐,沒有對兩人五花大綁,隻是命人將他們的華服配飾除去,押送去了安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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