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伶隻覺得悲苦,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往下掉。
餘清見了又著急又無措,“二姐姐,爹和娘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你彆哭…”
餘伶苦笑。
怎麼做主?難道還能綁了江沅跟她拜堂成親麼?
“我現在,是整個餘府的笑話了。”她聲音嘶啞,帶著哭腔,“那些個丫鬟婆子,小廝家丁,全都在背後議論。我還能怎麼辦?不如死了乾淨…”
“胡說。”
餘二夫人走進來,聽見這話,立即斥了聲,“什麼死不死的?不許說胡話。”
“難道不是嗎?”
餘伶哭得更傷心了,“全府上下都知道您和爹在準備給我議親,也知道相中了江家,可江家另聘賢妻。我這個低就的貴女,反倒被人嫌棄,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餘清讓出位置給母親。
餘二夫人輕柔的給女兒擦眼淚,道:“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我不要什麼公道。”
餘伶也是一根筋,哭著道:“他為什麼寧肯娶個平民也不要我?我堂堂一個世家女,居然被一個平民比下去了。那女子就真的這般好,值得他舍棄官途捷徑,也要求娶?難道我就那麼不堪嗎?”
餘二夫人心疼的摟著女兒,“我的伶兒當然是最好的,是他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這種人不值得你傷心,他不會有好報的。”
餘伶還是哭,“我倒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天仙,亦或者是那書裡狐媚人心的妖精。否則,怎會讓他如此神魂顛倒?”
女兒鑽進了死胡同,餘二夫人隻好安慰,“什麼天仙妖精?不過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賤民罷了。我們伶兒是世家貴女,她連給你擦鞋都不配,你若要與她比個高低,那是自降身份,懂嗎?”
她拍拍女兒的背,低聲道:“聽我說,娘不會讓那女人好過的。”
餘伶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母親說的話,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除了哭還是哭。
餘二夫人瞧著女兒這模樣,心中更恨。
隔日她便差人悄悄打聽江家到底聘娶的是誰,得知不過商人之女,心中更為唾棄鄙夷。
江沅如今好歹是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大小也是個官。曆代閣老忠臣,那都是從翰林院出來的。如今已沐休的周老太師及其子周言,那都是從翰林院出來的。隻不過以江沅的出身,想要混出頭,大底有得熬。但無論如何,也算是清貴門楣了。
而商人最是低賤。莫說是入了翰林院的,哪怕是個九品芝麻小官,都不可能娶商戶女為妻,頂多就是納妾,還是衝著對方的嫁妝來的。
小門小戶,果然還是見識淺薄。
江沅現在在京城,若是針對他,被查出來了,確實不妥。所以餘二夫人改變方針,直接對付江沅那個未婚妻嚴茗。
嚴家不是做生意的嗎?
那她就讓她們做不成。
嚴家是鹽商,最重要的,便是鹽引!
沒有背景的商人,想要獲得鹽引,通常都會給縣令或者知府塞一大把銀子。若無鹽引,便是販賣私鹽。而販賣私鹽,是死罪!
餘家現在縱然不顯了,但人脈還是有的。這種事,隻需要吩咐一聲就行了。
餘二夫人直接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給了當地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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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