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白日做夢。
如今也隻能指望著嫡母嚴苛教導,將她的心性給磨平,否則將來吃了苦頭,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明天你吩咐下去,若是讓我聽見誰在背地裡嚼舌根,就直接發賣了。”
“是。”
……
越氏今日有些不痛快,陸八郎瞧見了,問道:“怎麼了?今日不是去給瓊姐兒慶生麼,怎的這副模樣?”
越氏回頭看坐在床邊的陸八郎,抿了抿唇。她是直腸子,藏不住話,在妯娌麵前尚且還約束幾分,回到自個兒屋裡,麵對朝夕相處的丈夫,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六嫂那個妹妹,我不喜歡。”
陸八郎一個外男,自是沒見過甘尋枝的,但知道六嫂娘家人來京城了,瓊姐兒生辰,娘家自是會來吃酒的。
“六嫂的妹妹,惹你生氣了?”
越氏皺眉,“她倒是沒惹我,就是那做派讓我不喜。瞧著大家閨秀的模樣,可言談舉止頗為輕慢。想和我套近乎,又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我欠她一般。一雙眼珠子盯著我打量,像是要從我身上挖兩桶金出來。”
這比喻,著實形象。
陸八郎失笑,“你甚少這般評論他人。”
“你當我想啊。”
越氏瞪他一眼,起身向他走去,“你是不是又想說,背後不語人是非。行,我知道你好教養好風度,什麼都不往心裡去。可我就是心裡憋的慌,憑什麼啊?我可從沒招惹過那甘家小妹,也沒得罪過她姐姐,她憑什麼一臉的頤指氣使?我又不欠她。若不是怕六嫂不好做人,我當場就發作了。”
陸八郎拍拍她的肩,溫柔安慰道:“是,你不欠她,所以不是你的問題。既如此,何必放在心上讓自己不痛快?甘家雖和咱們陸家是姻親,可甘家女兒,和我們沒太大關係。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可能經常往姐姐夫家跑。況且,她便是來,也是找六嫂記。你見了,打個招呼,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不與她深交便罷。”
“倒也是。”
越氏本也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發泄了一通後心裡那股子悶氣便消了大半,再聽得夫君這般安慰,剩下的三分火氣也儘數消散。
第二天,甘氏卻過來給她賠罪了。
“八弟妹,舍妹年幼不懂事,昨日多有衝撞,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你莫要往心裡去。”
越氏睡了一覺後就將昨日的事忘得七七八八了,聽她提起,無所謂的一笑。
“昨日什麼事?昨日不是瓊姐兒的生辰麼?難得幾個嫂嫂們都在,大家坐在一起熱鬨,孩子們又在旁嬉戲打鬨,我一時高興,忽略了令妹,倒是失態。”
她這般說,便是給甘氏麵子。
甘氏心下感激,“哪裡,是舍妹無狀,貿然叨擾。”
越氏沒計較,她便沒有再多說,省得讓越氏煩心。坐了會兒,她便回去了。越氏在屋子裡坐著無聊,又去了褚玉苑找季菀。
季菀讓人備了她愛吃的零食水果,笑道:“怎麼,不生氣了?”
她口氣就像是姐姐對妹妹那般,越氏在京城沒什麼近親,和她脾氣相投,便更為親昵些,懶散的斜靠著,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說的嗎,生氣傷身,為了那種人,不值得。”
季菀輕笑。
“越發沒個正形了。”
昨天那甘六姑娘跑來找越氏搭訕,她就坐在旁邊,清楚的看見了越氏眼中的不耐和不喜。若不是場合不對,依這姑娘的脾氣,怕是要毫不客氣的諷刺一通了。
“我怎麼沒正形了?”越氏喝了口西瓜汁,意猶未儘的抿抿唇,道:“以前我娘常說我輕狂不懂規矩。如今我可算是見識到比我更輕狂更傲慢的人…算了,不提她了。反正也不是我妹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要以後不招惹我就行。若是再湊到我跟前,我可不會再客氣。”
“湊不了了。”
季菀道:“我看甘夫人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昨日臉色也不好看,晚膳都沒用就走了,怕是得拘著甘六姑娘好長一段時間了。”
越氏哦了聲,不再關心這事兒。
“三嫂,你這兒中午有什麼好吃的?我可是特意跑你這兒來蹭飯的。”
季菀又是一笑,“你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給你做行不行?”
“彆。”越氏笑嘻嘻道:“你一走,誰陪我說話?那可不行。”
季菀搖搖頭,又與她說起另一件事。
“你上次不是說,想在京城開個首飾鋪子麼?我讓人給你看好了一個鋪麵,地段還不錯,原先是個綢緞莊,店麵也不小。你若是覺得還行,現在就可以盤下來。”
越家生意做得大,玉器藥材錢莊什麼都有。越氏對玉器之道很有天分,還會雕刻玉石。她的嫁妝鋪子多,但大多都不在京城,基本都屬於年度收賬。她自己倒是在京城周邊買了地,可也是按年收租金。她又素來慷慨,花錢大手大腳的,總有現金短缺的時候。所以她就想著,乾脆自己開個鋪子,月結算。也省得每年總有那麼兩個月覺得錢不夠花。
果然,越氏一聽這話就來了興趣。
“真的?在哪兒,我今天下午就過去看看。再寫信給我爹,讓他派人給我送一批貨過來。”
越氏早就對季菀說過,她要開的首飾鋪子,賣的都是好東西。和田玉,翡翠,貓眼兒等等,專賣那些體麵的貴婦。反正那些個世家宗婦,不缺錢,越華貴越能代表她們的身份。
縱然季菀不缺錢,但還是不得不在心裡感歎一句。
娘家有錢,底氣就是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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