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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頓時臉色一變。
穆丹語已經站了起來，恭敬的叫了聲‘長姐’。
“你還懷著孩子，彆站著了，快坐下。”
季菀親自扶著穆丹語坐下，這才看向臉色不大好看的穆老夫人。她對穆老夫人這號人物早有耳聞，卻未接觸過，今日可算是頭一遭。
穆老夫人則第一眼看見的是她的裝束。
穆家雖說是皇親國戚，可既算不上貴也論不上富，但凡是有些臉麵的世家豪門舉辦的宴會，都不會請穆家這種‘小門戶’參加。更何況，穆老夫人當年是如何嫁入穆府的，圈內的人多少也有所耳聞，對她更是唾棄，自不願與她打交道。
穆老夫人也就在同階層的夫人們麵前顯擺顯擺。
如今見了季菀，登時便是一驚。
季菀今日身著月白折枝杜鵑花的蘇繡夾衫，藕荷色如意紋百褶裙。那料子，乃是上好的流光錦。不僅觸手溫軟細膩，更奇妙的是，若是夜晚，燈光一照，便仿若有銀光在那些交錯的絲線中熠熠閃閃，正如流光一般。
這樣的錦緞，連宮中妃嬪都未必能穿得上，有錢也買不著。
國公府之所得，必是陛下所賜。
是以這流光錦，代表的不僅是富貴，更是榮耀。
穆老夫人看在眼裡，心中便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這麼好的料子，連她那做太妃的小姑子，大概都無緣得見。
而季菀身上所佩，雖不多，卻件件都是好東西。
不說彆的，就手指上那枚藍田玉的戒指，至少都上千兩。還有頭上那隻壓鬢簪，怕是得兩千兩銀。就連耳環，都是珊瑚做的。
就這身行頭，滿京城就沒幾個夫人能及得上。
也難怪，雖然很多人覺得季菀出身低心中對她不屑，可架不住她運氣好，做了國公夫人。莫說是世家夫人千金，便是宮裡的嬪妃們，見了她也是客客氣氣的。穆老夫人這種小角色，也就隻能在穆丹語麵前擺擺嫡母的架子了，在季菀麵前，連長輩的架子都不敢端。
是以儘管季菀走來第一句話就為穆丹語出頭讓穆老夫人心中很是不忿，卻也不敢放肆挑釁。
“讓國公夫人笑話了。都怪我，自小太過嬌慣於她，以至於現在嫁人了還沒個分寸，好的不學，竟學起小肚雞腸來。不過請國公夫人放心，我定會好好管教，讓她懂得為妻之道，好好為季家綿延子嗣。”
穆丹語麵色蒼白，滿目隱忍。
季菀早已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她說完才道：“老夫人此話差矣。”
穆老夫人臉上笑意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