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既然上天不給,那就隻能人為去爭。
……
平郡王妃喝了口茶,這才看向陸爾音。
“子謙入宮求賜婚懿旨之前,沒有問過我和他父王。所以一開始,我是不滿意這樁婚事的。”
陸爾音沒說話。
平郡王妃繼續道:“你嫁過來快半個月,素日裡的作風我也看在眼裡,原以為你是懦弱不爭,隻固守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這樣的性子,算不得不好,卻也說不得好。至少,是幫不了子謙的。今日,倒是讓我對你有些刮目相看。”
平心而論,平郡王府也僅僅隻是靠一個皇族名頭風光,華而不實。若是後代子孫沒有爭氣的,爵位也會被收回去。到時候,什麼名什麼富貴,全都煙消雲散。但也正就是有這個爵位,有這個富貴,才讓人眼饞。總想分一杯羹。
“你也看見了,你那個嫂子,可謂是野心不小。”
陸爾音輕輕點頭。
翁氏何止是想奪中饋,隻怕還想要幫著丈夫爭爵位。長子如何不同,那也是庶子,怎麼都尊貴不過正牌嫡子。
後宅和前院是分開的,陸爾音自然沒什麼機會與晏子修接觸,不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隻是從晏子謙的口中聽到過短短幾句評價。
安於現狀,得過且過。
說得難聽點,就是混吃等死。
想來也是,作為庶長子,母親身份地位,沒有外聯人脈。父親懼內,也不怎麼關注他,嫡母更是看他不順眼,他自個兒呢又沒什麼驚世才華,便是想要出頭,也沒那個資本。還不如安分規矩點,將來分家的時候還能得一份家產,一輩子不說潑天富貴,至少也能衣食無憂,何必賭上一輩子去爭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更何況,成功率幾乎為零。
隻可惜,他娶了個不安分的妻子。
“她嫁過來快一年,耍手段籠絡人心,費儘心機的想要架空我。”平郡王妃笑一笑,眼神裡充滿不屑,“年輕人啊,自大輕狂,傲慢浮躁。空有心機,卻成不了什麼氣候。她翁家想要借我平郡王府的光,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平日裡我睜隻眼閉隻眼由著她折騰,不過是不想跟她計較,她倒是以為我給她臉麵,敢得寸進尺了。當我平郡王府,是那市井商賈小戶麼?”
陸爾音眉梢微動。
雖說翁氏急功近利用心不良,但她不太喜歡婆母這種針對商賈的語氣。三伯母,從前也是靠做生意養家的。
平郡王妃沒注意到她細微的表情,或者說她也沒想到那麼多。她和季菀根本不熟,自然也沒什麼怨仇,沒必要因為一個翁氏便遷怒無辜。
“子謙既娶了你,還特意入宮求了賜婚,我便認你這個媳婦。將來這郡王府,是你們兩人的。那些牛鬼蛇神,你也遲早要麵對。所以,不如就從現在開始習慣。”平郡王妃並非刻薄之人,就是為人太過嚴肅冷傲,說話嘛也不會婉轉,所以讓人覺得難以相處,哪怕是對親兒媳婦陸爾音,語氣也不見得多溫和。
“我不喜歡搬弄是非玩弄心計之人,但我也不喜歡隻會委屈齊全一味忍讓的懦弱之輩。你的善良溫柔用在子謙身上就好,對於那些總想找茬的人,不必手下留情。懂了嗎?”
陸爾音點頭。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