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對方有不少人,自家的那兩個家丁,有勝算嗎?
季容害怕得渾身顫抖,滿眼都是驚懼。
季珩原本還不大懂發生了什麼,見她嚇得那樣子,也害怕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季菀連忙安撫道:“阿珩不哭,咱們很快就到家了。”
嘴巴上這麼安慰弟弟,季菀心裡卻不那麼樂觀。她看了看強自鎮定的母親,凝神細聽。還好,後頭車廂裡沒有傳來幾個丫鬟的哭聲,想來是孔媽媽安撫住了。
她從懷裡摸出自己當初為打獵做的簡易型弓弩,從座位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將削尖的木箭放上去。
“阿菀。”
見她要開車門,周氏驟然出聲,眼裡全是不讚同和擔憂。
“娘,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季菀深吸一口氣,“放心吧,我就在馬車邊,不會走遠的。”
“可是…”
對方那麼多人,刀劍無眼,萬一傷著女兒。
“沒事,我有分寸的。”
季菀將弟弟推到母親身邊,“阿珩乖,不要哭也不要鬨,回去後姐姐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牛奶布丁。”
季珩臉上猶帶淚痕,小聲道:“要兩份。”
“好。”
季菀成功哄好弟弟,便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阿菀——”
周氏阻止已來不及。
剛才在車廂中隻聽見聲音,如今見著真實場麵,縱然早有準備,季菀也驚得有些腿軟。
她是真佩服那些裡女主麵對廝殺時的從容淡定,那麼多人,她已經看見好幾個黑衣人受了傷,卻更加凶狠的攻擊。
自家的那兩個家丁,暫時還完好無損,但明顯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大姑娘,您快進去,這裡危險。”
家丁之一甲一見她出來,一邊砍殺一邊道:“小的剛才已經放了信號,世子很快就會趕來。”
他說話的時候一個分神,左邊一個黑衣人已經舉著大刀砍了過來。季菀驟然失色,手上弓弩休的發射了出去。
她慌亂之下沒對準要害,隻擦過那人手臂,劃破了衣衫,連肉都沒傷到分毫。
那人驚訝回頭,見她舉著弓弩站在那裡,眼裡頓時現出狠色。頓時一個起躍朝她奔來,甲一連忙撂倒麵前兩人,一刀從斜刺裡砍過來,那人感受到危險,隻好轉身應對。
季菀也趁機往右走了幾步,以最好的視角,對準那人,咻——
木箭準確無誤的射進那人左肩,隻聽他悶哼一聲退後兩步,甲一趁機一刀逼近,刺中他心臟。
季菀鬆了口氣,剛準備再次射擊,卻聽得馬蹄聲傳來。
她抬頭望過去,當先一人黑袍加身,迎風獵獵而來,黑亮的眼睛裡似滲了冰染了霜。
隔那麼遠,季菀竟奇跡般的認出了他。
陸非離。
他身後跟著一小隊人,侍衛裝扮,人人手持弓箭,對準那些黑衣人就開始放箭。
猝不及防之下,黑衣人直接倒了一半,剩下的也都受了傷。其中一個見勢不好,立即掉轉頭來想要挾持季菀。
季菀嚇得剛準備放箭,就見那人忽然頓住,然後直直向她倒來。
她下意識後退,隻聽得砰的一聲,那人倒在地上,背上插著一支冷箭。她驚魂未定的望過去,看見陸非離正舉著弓,看見她望過來,對她笑了笑。
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
季菀都快嚇死了好嘛?
“阿菀。”
早在聽見馬蹄聲周氏便打開了車門,沒見著女兒,卻見山賊舉著刀跑過來。周氏第一反應是尋找女兒,直到那人倒下,她才看見被黑暗遮擋住的女兒。
她連忙跳下車來,握著女兒的肩,上上下下的打量。
“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娘,我很好…”
季菀話沒說完,忽覺後麵冷風襲來,下意識的抱著母親的腰倒向一邊。隨即冰冷的刀刃就朝她刺過來。
鏗——
短劍被打落,對方也受衝力倒在地上,卻反應極快的就地一滾,袖子裡匕首滑落手中,直接架在了季菀的脖子上。
“彆動。”
冰冷的女聲,是之前假裝倒在路邊的那個姑娘。
她單膝跪起來,一把抓過季菀的肩,在周氏驚怒恐慌的目光中冷笑一聲,看向不知何時已打馬過來的陸非離。
“放下武器,否則我就殺了她。”
“彆,彆傷我女兒。”
周氏看著那刀劍,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你們要什麼我都給,彆傷害我女兒…”
陸非離垂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被她挾持的季菀。小姑娘渾身僵硬,並不如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
他道:“放了她。”
那女子卻道:“你放我走——”
話未說完,腹部傳來一股刺痛,她立即就要痛下殺手,陸非離看準時機一劍挑過去,擦過季菀頸側挑開了那匕首。一個靈巧的劍花,那匕首就反插進那女子的胸口。
季菀則在兩人過招的一瞬間被推得往前栽倒。
看見這一幕而嚇得花容失色的周氏驚叫著撲過去,然而陸非離比她快,隻見他一個利落的翻身下了馬,攬過小姑娘的腰就將她抱進了自己懷裡。
這本是慣性使然,剛脫離危險的季菀卻下意識的抱住了他。
陸非離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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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的存在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