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被罰閉門思過,榮安堂那邊雖沒說是什麼原因,但也足以證明三夫人在府裡失勢了。尤其當天被帶去榮安堂見老夫人的那幾個管事,都全都被發落出府。底下的人聞弦音而知雅意,哪裡還有不懂的?原本想著要給周氏使絆子的,也都打消了心思。
以前采買的渠道,肯定是要換。還有從前對三夫人死忠的管事,也全都要換。三夫人用貪墨的錢置辦的私產充公以後,店裡的掌櫃,田莊的莊頭,都得換成府裡的人。
這些人手,就得老夫人提供了。
賬目重新核對,還有下人們一批批的訓話敲打,等等。
周氏忙得不可開交。
季菀也在忙著她的作坊,第一批醬板鴨出爐前,她讓人分彆給安國公府和周府送過去二十隻。
兩府的人,吃過後也都各自向親戚朋友推銷宣傳。醬板鴨還未開始賣,口碑就打出去了。
十一月十六,作坊正式營業。
考慮到家禽糞便會引來居民的投訴,所以作坊也建在郊外,遠離住宅區。從內城坐馬車過去,得一個多時辰。
陸非煙嘗到醬板鴨的味道後,就喜歡上了,開業這天便和季菀一起去了作坊。
在北地的時候,醬板鴨五百文一隻,如今在京城,醬板鴨的價格直接翻倍,一兩銀子一隻。
還是那句話,京城權貴遍地,個個都不缺錢,這個價格對他們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因為地方遠,所以今天來得人並不多,基本都是周家和陸家的親戚,或者是得了信兒的左鄰右舍,以及‘季氏招牌’的老顧客。
“這個醬板鴨,是個什麼東西啊?我是看季氏的點心做得好,才慕名而來的。”
“我也沒聽過,季氏火鍋好吃,出了很多新菜品,同一個老板,這醬板鴨應該也不差吧。”
“好吃好吃。你們還不知道吧,我聽說這季氏所有產業的老板是前幾個月皇上親口封的季縣主,老太師的曾外孫女,就是改嫁國舅的那位周家嫡女的大女兒。”
“我也有過耳聞,這位縣主可了不得,聽說幫著皇上督辦什麼縫紉機廠。據說那東西可厲害了,可自動縫補,針線齊整,陣腳細密,速度還快。廠房都建了一半了,大概明年就得生產那個什麼縫紉機了。”
“對,我也聽說過。這位季縣主不是和安國公府世子爺定親了嗎?她做的這個醬板鴨,早就送了好些去安國公府。我表姨媽是安國公府三夫人跟前的紅人,她也有幸嘗過醬板鴨,讚不絕口,我回去跟我們夫人一說,夫人立即就差我過來買。”
“我家夫人與安國公夫人是表親,也吃過醬板鴨,早就盼著這邊開張,要買來送人呢。”
“我們夫人和周二夫人是手帕交,拖她的福得了一隻醬板鴨,那味道,真是好極了,比那些鹵的都好吃。”
季菀和陸非煙躲在休息室內,聽著聚集在前頭的那些人的議論聲。
“阿菀,你這第一批醬板鴨,做了多少隻啊?”
“因為是第一天,考慮到來的人可能不多,所以就做了五百隻。”
陸非煙看了眼外頭排隊的人群,心裡默默算了下,“這些都是大戶人家的使役,就算人口少的,起碼也得買個兩三隻來嘗鮮。那些三世同堂四世同堂的,光主子都十幾二十號人。你這五百隻醬板鴨,未必夠。”
“要的就是不夠。”
季菀俏皮的眨眨眼,“我要借他們的手徹底把醬板鴨的招牌打出去,那些人越是沒嘗到鮮,越要買。等明天,來的人絕對會是今天的兩倍不止。”
生意這塊兒陸非煙不大懂,但她相信季菀的判斷。
這時候,醬板鴨已經開始售賣。
“一隻醬板鴨一兩銀子,可先品嘗再買。”
南方的冬天沒有北方冷,現在還未下雪,但寒風這麼一吹,也不大好受。
季菀出門的時候,周氏特意讓她抱著手爐,並且派了四個丫鬟跟著,還有八個侍衛隨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