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接過藥,表情忽然精彩起來,“這可是益元丹?”
沈鈺點了點頭。
嬤嬤臉上閃過一抹驚詫。
益元丹千金難求,尤其是其中那味千靈草,據說長在極寒之地,煉丹過程也是極儘繁瑣。
長公主五年前曾有一次大劫,幾度挺不下去,還是世子多方輾轉,才得來一瓶丹藥將她救了回來。
她一個小姑娘,哪來如此貴重的東西?
沈鈺給的痛快,看起來毫不心疼。
丹藥服下去後,她摸出銀針,給長公主手腕發頂紮了十幾處。
“上參片。”
“盆和棉布備好了嗎?”
沈鈺條理分明地指使侍女。
外邊的奴仆們在窗邊圍成一圈,誰都不敢進去。
“她果真懂醫?”
“彆是裝腔作勢,有命接沒命領賞……”
沈鈺絲毫沒被影響,香快燃至根部時,她從包裡抽出一把小而利的銀刀。
所有人呼吸微窒,竟不知她想乾嘛。
沈鈺掃了一眼長公主小臂,刀刃忽然挨上玉膚——
動作太快,快到還沒被人攔下,長公主手臂已經滲出紅黑色血跡。
與此同時,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男子劍眉隱進墨發一端,渾身氣息錚然凜冽。
他褪去了剛才的玄色大氅,湖藍色外袍裹身,內襯藏藍銀絲竹紋,玉帶束發,五官俊挺,宛若雪後清冽的冷鬆,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丫鬟婆子們大驚,嘩啦啦跪了一地,“見過世子爺。”
他身後跟著急匆匆趕回的府醫,老者擦了擦額上的汗,正準備進去。
“等等。”謝乘淵目光沉沉地落在那抹纖影上,喉間滾動道:“屋內是什麼人?”
女子一襲紅衣,低頭間釵環貼在臉上,更顯出皮膚白皙潤澤,隻是這張臉看起來不像能讓人信服醫術的模樣。
“她……”侍女額上的汗沁了出來,一時半刻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方才被沈鈺罵過的婆子往前跪了跪,哭天搶地的嚎出聲,“世子爺明鑒,此女子來曆不明,長公主昏厥時還被她紮的咳血。奴婢勸了又勸,她竟咒長公主,說不經她手隻要一炷香便會香消玉殞,司嬤嬤向來耳根子軟,禁不住一勸,便讓她進去了。”
“世子定要為長公主做主啊!”
話音剛落,裡麵的侍女匆匆端出一盆水。
門推開的瞬間,看見謝乘淵,她手下意識一抖。
“哐當——”
盆扣在地上,裡麵的水已經被血染紅,刺目地鋪了一路。
所有跪在地上的侍女們登時嚇的魂不守舍。
府醫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回世子爺,長公主隻是胸痹,此人竟傷了玉體放血,若是不及時止住,怕是凶多吉少,還是讓小人先進去救長公主。”
他不過今日去藥房與掌櫃相商傭錢,竟被人鑽了空子。
穆王府家大業大,經手三分肥,哪個活的不耐煩來搶他油水?
剛才打翻了盆的侍女大著膽子回話,“可是長公主脈象已然平緩,方才都開口說話了。”
謝乘淵目光沉沉,“祖母有何吩咐?”
透過門柩,他盯著裡麵那抹身影,隻覺熟悉。
但對上的麵容卻異常陌生。
不等他多想,侍女顫抖著開口:“長公主說與沈家小姐的婚事不可廢,讓世子死了納側妃的心。”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