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蜜罐裡的俏美人 寒木枝 13064 字 8個月前

第30章

在一個個手下擠擠挨挨、一條條披風拉成的“簡易圍牆”裡,呼吸不上來的趙玉珠羞惱地乾了一件事——

一口咬破了薛妖的嘴唇。

鹹鹹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薛妖一怔。

趙玉珠趁機推開了他,一番火熱的親吻也沒能澆滅少女心頭的邪火,腦海裡閃過美姬盛滿酒水的白嫩香肩,又不受控製地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讓他背著她吃花酒!

讓他給她戴綠帽!

以為他們婚約是假的,她就該活活忍受羞辱是嗎?

去你的!

“啪”的一聲脆響!

但預料的響聲沒來,中途被薛妖一把扣住了小手,男人氣息微喘,麵色微冷:“你鬨夠了沒?”

“沒!”

還說她胡鬨?趙玉珠委屈的雙眸裡氤氳出水汽,衝他大聲發火。

簡直有怒發衝冠,不發泄完冷靜不下來之勢。

薛妖舔了舔咬破的唇,用力扼製住少女不斷掙紮的手腕,耐著性子看著莫名其妙、像個神經病一樣亂發脾氣,還發個沒完的少女。

兩人目光激烈碰撞。

一時,披風圍成的狹小空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

“過來!”薛妖突然低斥一聲,拽住趙玉珠手臂就衝出披風圍牆,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往大殿外奔。

趙玉珠被拽得踉踉蹌蹌,企圖甩脫卻甩不掉:“你要乾什麼?”

“不是還想打嗎?尋個地方給你打個夠!”

陳南:……

他們頭兒這是……有自虐症麼?

在場的官員再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薛妖這是怎麼個情況……懼內懼到了一定份上?

一臉烏雲的朱壽,目光陰翳地落在拉拉扯扯的兩人身上,經曆過美好初戀的男人豈能不懂——

一個姑娘聽說男人來了教坊司,就換上男裝也要火急火燎追了來;

遠遠瞥了眼美姬就吃醋;

不管不顧地衝這個男人發火;

毫無保留地在這個男人麵前宣泄情緒。

說一千道一萬,是因為她心底有他,沒把他當外人啊。

看透了這一層,朱壽的五臟六腑都揪起來地疼。

那邊,拐了幾道彎,趙玉珠被薛妖一把摁上了牆壁,高大魁梧的男人雙臂撐牆,將嬌小玲瓏的盛怒少女困在懷裡。

“還氣不順是吧?還想打是吧?來,讓你發泄個夠!”

這地兒不算太隱蔽,恰巧有幾個美姬說說笑笑從旁路過,正猶豫該不該過去時,就見低喊完的薛妖猛地一個低頭,去尋少女的唇。

趙玉珠飛快躲閃。

羞惱的情緒讓她拚儘全力反抗。

起先推推搡搡,小腦袋左搖右擺,後來躲不開的趙玉珠也逐漸發了狠,以嘴還嘴,以牙還牙,一通硬碰硬下來比打架還累。

幾個美姬以前也伺候過曉薛妖酒水,知曉他是不碰女子的,驟然撞破這種場麵,一個個羨慕壞了。最後,還是一個年齡稍長的美姬,識趣地拉著她們悄然離開了。

耳朵靈敏的趙玉珠自然聽到“有人來了,又去了”,臊得臉都發燙。又不知過了多久,唇和齒都發麻生疼再對抗不動了,薛妖才放過了她。

趙玉珠無力地仰頭靠著牆,氣喘籲籲質問:“你有病啊?”

“回報你的兩耳光啊。怎麼,就許你平白無故打了我,還不許我還手?”薛妖也有些微喘,稍稍調整氣息後,回敬她。

趙玉珠氣笑了。

用占她便宜的方式來報複她?虧他想得出來!

“怎麼,還不過癮,再來一次?”薛妖又威脅似的壓下了頭。

“去你的!”

趙玉珠偏過頭去,發泄地踹了臭男人一腳,才開始反駁他先前的話:“再說了,那也叫平白無故?你都跑到這來吃花酒,玩美姬了!”

還說平白無故打了他?要臉不!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花酒,玩美姬了?”薛妖頓了頓,看著她雙眸,質問道。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少女氣鼓鼓的。

“首先,今日是太子宴請群臣,不是我單個跑來這。其次,每個官員身旁都有一個侍女端茶遞酒,我對錦衣衛隊伍管束甚嚴,隻許他們正常的喝酒,非正常的曖昧方式統統是謝絕的。”

薛妖耐著性子,簡略解釋。

“真的?”

薛妖白了她一眼:“就算你眼瞎,耳朵總沒聾吧?‘鎖骨盛酒’我拒絕了,被罰‘以嘴渡酒’,我原本也是要言辭拒絕的。這不……你來了,才配合著完成了懲罰。”

唰的一下,趙玉珠難為情地彆開眼神。

心中恍然大悟,難怪,先頭在大殿裡,薛妖詢問太子“罰一杯不夠,自罰三杯是吧?”

搞到最後,是她冤枉了他呀。

少女顯然曉得自己犯了錯,手指在男人見不到的地方局促地攥緊衣擺,又或是一下又一下地死摳玉佩,可臉上卻依舊一副倔強的神情,不肯低頭服軟。

趙玉珠這副貌是情非的樣子,哪能躲得過薛妖這個錦衣衛頭子的眼?

扯了扯嘴角,薛妖沒跟死不認錯的少女計較。

不過,有一件事他必須計較計較:“趙玉珠,你臉上抹的什麼?怪味的梅花香?熏死人了。”邊說,邊嫌棄地捏了鼻子。

趙玉珠:……

她的梅花香哪裡熏死人了?

“你沒鼻子嗅不到?每回一靠近你,我簡直要折壽。”薛妖佯裝難受,偏過頭去鼻子捏得更死了。

偏生趙玉珠仰起小腦袋正要反駁時,陳南突然出現在了拐角,壓低嗓音道:“頭兒,有穀中昌的消息了。”

穀中昌的同夥全部落網,唯獨跑了他。

薛妖鬆開趙玉珠,一撩袍擺,闊步朝外走去,但捏著鼻子的手,直到拐出通道才放開。

這讓趙玉珠忍不住用手死勁摸了摸臉,再湊近鼻子用力嗅。

“哪兒熏人了?他鼻子有問題吧?”

她女扮男裝時,明明把臉蛋洗乾淨了,丁點脂粉都沒抹,便是有殘留的香氣也不濃啊!

一個美貌少女,被男子嫌棄臉上臭,真是窩火死了。

薛妖走了後,趙玉珠嘟噥幾句,突然想起頭等大事傅小蝶來,急急忙忙跑出教坊司追上了街頭。

薛妖已和一隊錦衣衛翻身上馬,正要策馬離去。

趙玉珠飛奔上前,張開雙臂逼停了薛妖的馬,然後扯著馬韁不讓走,一副委屈的口吻:“薛妖,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找你,之前寫信問你,你都沒回我。”

“什麼信?”薛妖顯然不知情。

但,薛妖露出一副好商量的架勢:“隻要你棄用臭烘烘的梅花香,讓自個變得香噴噴一點,我……有問必答。”否則,免談。

說罷,鼻子又嫌棄地捏緊了。

趙玉珠:……

一個少女被“未婚夫”當著幾十個手下的麵嫌臭,真是有夠難堪的。

“考慮清楚了嗎?”薛妖顯然沒時間多逗留,捏著鼻子催促道。

“好。”趙玉珠嘟嘴,不高興地應下。

少女滿臉的不樂意,哀怨的小眼神,隔了蒼茫的月色,馬背上的薛妖都清晰地感覺到了。

“怎的,你不情不願?”薛妖明知故問。

趙玉珠內心咒罵一句,麵上卻擠出一絲笑容:“沒,心甘情願。”與梅花香相比,還是姐姐重要。

說罷,少女急著上前耳語,想幾句話交代傅小蝶的事,不想,薛妖挺直了腰背拒聽:“任務緊迫,你先回府,深夜我去找你。”

啊?

深夜?

去她府上?

“哦,好。”趙玉珠沒多想,心頭惦記傅小蝶,本能地應下。

然而周圍的陳南等手下,十幾個人清一色擺出一副“我懂”的神色。

尤其留意到兩人激吻過後,雙雙咬破了的嘴唇,以及他們頭兒脖子上殘留下的幾道血印子,一個個浮想聯翩,偏過頭去紅了臉。

他們麵上不正常的神色,隔了昏黃夜色,趙玉珠都敏銳察覺到了。

待趙玉珠琢磨出薛妖話裡的歧義時,一張臉火辣火辣的。

忍不住了,又惱怒了雙眸瞪向薛妖。

馬背上的薛妖,隻定定逡巡一番少女緋紅的小臉,一鞭子抽下去就疾馳而去。

一隊人馬消失在了蒼茫夜色裡,涼風一吹,趙玉珠翻滾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忽覺一陣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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