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霖氣得吐血,但又不得不打錢安撫。畢竟還得靠人提供銀行休眠賬戶信息，方便金融理財的錢洗白。
含恨吩咐助理轉賬後，李子霖才重新聯係了福貴APP的負責人,低聲詢問：“你確定燕城警局沒有大規模的行動嗎？”
“對,沒有。”福貴APP負責人聽到這話恨不得把相關的視頻全都傳送給李子霖看,“這關係著我日後的富貴生活,我當然是派得力乾將盯著的。他們偽裝成狗仔,三班倒，盯著警局呢。除了十來個報案的,還有幾個刑偵警察有行動。其他基本都沒人出警局。”
得到如此篤定的回答,李子霖微微鬆口氣，像是在安撫對方也在說給自己聽：“警察辦案是有程序的。現在咱們就趁著人走程序的環節，收尾趕緊就行。”
——警察辦案不可能越級的。燕城省公安局沒有任何動靜,就意味著分局之類還在走程序。等程序到達燕城省公安局，這公安局還得發協查報告，申請帝都公安局配合查案。
消息隻要到帝都，他就能收到風聲。
回想著自己學過的法律知識，捋著辦案流程，李子霖聲音低沉了幾分：“你按著我的吩咐，我今天下午送你去鷹藍國避避風頭。”
福貴APP負責人聞言欣喜不已。
“多帶點錢出去，出去後給我立馬找黑、客高手，查清楚在帝都金融論壇發帖的人到底是誰。你們還能兌現，怎麼就被人發現端倪了？”李子霖的殺意都快透著手機傳遞到福貴APP負責人的耳裡，“找到這個罪魁禍首！”
福貴APP負責人聽得傳入耳畔的話語，眸光也帶著些殺意,“您放心,我會處理乾淨的。追債的那幫人手段老練的很！”
掛斷電話後,富貴APP負責人忙不迭取款忙碌起來。
等取款完畢，他垂首看了看自己的U盤，想了想還是偷偷拷貝了幾張照片上傳。畢竟這些裸、貸照片資料，說實在的信息早就泄露過好幾回了，微信某些群沒準都有賣呢。隻不過這一批中有個叫陸琴雅的情況特殊了些，李子霖才叫人回收回來。
想著，富貴APP的負責人瞥了眼自己打算上傳的照片，瞧著人舉著身份證，那姣、好的身形，嘖嘖了一聲。
他走了，萬一出點事萬一這個U盤不能用了，這能借著網盤借著賣號的，來威脅李子霖。
與此同時，萬裡之外的某個民宅，眼睛都熬出紅血絲的顧翎：“終於露出尾巴來了。咱們有這個轉賬證據，足夠證明福貴APP負責人要捐款潛逃了。”
“等等，這負責人在上傳什麼？”柏川按著鍵盤的手指一頓：“這……這些……老李看看，這是不是那個陸傑的遠房表妹。”
老李忙不迭停止輿論吃瓜活動，端著平板靠近。待湊近一看倒抽一口涼氣，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嚇清醒了。這白晃晃的照片，這妖冶的模樣，可跟社交媒體上營造的白富美完全不同。
“這……這意思是這遠房表妹因為裸、貸問題，被某些人拿捏住了把柄？陸傑因此才需要錢？那也說不通啊，才貸款五萬，”李敏昊唯恐自己看錯了，瞪圓了眼睛看照片上的貸款金額，眉頭緊蹙，萬分不解：“陸傑年終獎就有百萬吧，輕輕鬆鬆就還、貸了。哪怕不好意思問你們張口，問我借，我都攢了五百萬小金庫，借個錢輕輕鬆鬆的。”
他工資跟陸傑一樣三萬一月，加班出差補助這些算起來有五萬左右。顧翎年終也大方，百來萬獎金。柏川偶爾還教他們炒股，也算有一筆額外收入。
所以跟在顧翎身邊一共六年，他非但自己在燕城買了個小房子，還給戰友生病的小女兒捐過款。也厚著臉托過顧翎找有沒有好的主治醫生，治療白血病。
顧翎雖然不喜公私不分，但在這些生老病死問題上還是很大氣的，也叮囑柏助理聯係相關醫護人員。
因此從錢和情理方麵，陸傑都沒必要搞顧翎，要搞死他們所有人啊！
李敏昊越想眉頭簇緊成川。
屋內的氛圍隨著李敏昊的感慨，倏忽間就凝滯了起來，甚至隨著時間流逝帶著令人難以喘息的壓抑感。
“咱們現在不用揣測分析犯罪行為邏輯。”顧翎抬手按住自己額頭的青筋，壓下心中翻湧的火焰，克製住自己不去回憶曾經那驚心動魄，拚死一搏的畫麵，逼著自己繼續看屏幕上銀行卡的跳動數據，一字一頓咬著牙道：“再加上黑匣子，夠證明是買、凶、殺、人，不是死無對證了！柏川，你打電話，快！咱們可以按著計劃回國了。”
聽得傳入耳畔的話語，柏川難得沒有第一時間執行命令。他借著屏幕看了眼自己熬紅的眼睛，烏黑的眼圈，還有冒出的胡渣，眼眸閃了閃。
若是一年前有人告訴他一年後自己會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肯定狠狠鄙視再鄙視。
可現如今曆經生死不提，還前路危機重重，一旦回國或許還會敵友難辨，讓他不得不以最惡意的心思來揣測所有的事情。因此他努力睜圓了眼睛，壓住熬夜的疲倦，沉聲訴說自己想過千萬遍的主意：“老大，咱們還是兵分三路回國吧。我先一個人回去，老李是保鏢，他帶著五歲半的你回去，比較靠譜。”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顧翎整個人雙眸猩紅，死死的盯著自己最倚重的助理，“你說什麼？”
不躲不閃的迎著顧翎的審視，柏川瞧著顧翎眼底燃燒的怒火，嘴角一彎，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也挺值得，張口帶著些戲謔，衝淡屋內一絲的肅殺氣息：“你要是跟我一起回去，咱們兩萬一被團滅怎麼辦？咱們隻是健身房常客，不是老李這種專業人才！”
李敏昊沉默一瞬，他總覺得顧翎和柏川之間似乎情緒不對，讓他絞儘腦汁的想要勸架，都找不出什麼合理的話語來，隻能弱弱道：“那……那我跟著一起回去不行嗎？反正老厲和小王，這兩社交達人在部落混得挺好，一個搞翻譯一個普法，就差娶媳婦落地生根了。”
“就是，回去之後多加保鏢！”顧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柏川，聲音冷得更冰渣子一樣，不容置喙的開口：“絕對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回去！”
瞧著整個人身形緊繃，渾身火焰都不帶的顧翎，柏川眼角餘光指指電腦上飛速跳動的信息，“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瞎扯其他什麼事情。最簡單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