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上次已經領教過蕭朔月的乾脆。
他的慘叫聲瞬間被自己掐斷，他用驚懼的嗓音高喊：“殺了我空間會崩潰！”
他側著頭幾乎埋在了地上，青筋暴起，身體劇烈的抽搐著。
四周所有的碎片空間，都隨著他一起顫抖起來。
蕭朔月斬骨刀懸在他的頭頂沒有落下。
果然。
陳斯是這片空間的主人。
殺了他這方空間可能直接崩潰。
蕭朔月掃了一眼地麵，攻擊之前聚起的影子，因為陳斯的劇烈疼痛波動著潰散，幾乎要散成像素點。
既然不能殺——
蕭朔月放開陳斯的壓製，從地麵上起身。
然後抬腿，不輕不重的一腳，將陳斯踹翻過去，正麵朝下露出背部。
她將斬骨刀又翻了一圈。
斬骨刀比起蔬菜刀，不僅刀口堅韌，還有個好處，刀背厚實。
敲碎脊柱完全夠用。
***
醫院。
“千機”小隊沉已經沉默了一上午。
趙千鶴在天台上抽煙，塔裡泡在醫院前的池子裡，魅族徐逸坐在陽台的欄杆上看風景，槍械師何雲章在樓下的花壇上擦了一天的槍，織錦用蜘蛛絲把自己吊在走廊的天花板上，麵無表情的玩著射擊遊戲……
躲在裂空碎片裡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以前帶著碎片潛逃的人，想要的多是名和利，也有幾個想要複仇的，心理也挺扭曲。
但是大多數人藏著、躲著、隱姓埋名等融合都來不及。
這種一路高調連環殺人的凶手，一個活口沒留下的，讓入職多年的“千機”隊，有種說不出的憋屈和難受。
是的。
陳斯帶走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
大家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已經默認失蹤的兩個人已經遇害。
按照陳斯以前的作案習慣，他可能會“玩”上幾天，然後會將分割的整整齊齊的屍體，扔在某個街道巷口。
中午吃飯的時候。
趙千鶴給隊員帶來一個意料之中的消息：“總部回複，這次的追獵太過危險，沒有找到合適的引路人。”
引路人都是自由身，不受區域管轄，願不願意協助任務都看他們的意願。
其餘四人吃飯的手稍稍停了停，夾菜的繼續夾菜，扒飯的繼續扒飯。
隻是周遭的氣壓明顯低了起來。
織錦一碗麵撈完，放下筷子：“她們的東西還在病房裡，這裡人多手雜，放多天可能會遺失，我去收拾一下。”
趙千鶴：“好。”
說是收拾東西，其實是抱著收拾遺物的心情。
羽人是重傷送進來的，並沒有回過家，除了醫院添置的日用品之外，也就其他人探望她時，帶的一些小物件。
十五東西也不多，隻有一個包。
織錦將洗衣房烘乾的衣服拿回來，疊好放在床上，日用品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一邊。
然後走到床頭櫃前，將背包拎了出來。
織錦沒有去翻蕭朔月的包，隻是把背包拉鏈打開，準備將衣服和日用品塞進去。
餘光帶到背包，織錦稍稍愣了下。
半個背包都是吃的。
壓縮餅乾，罐頭，真空肉乾……都是耐儲存，能放兩三年的食物。
背包中間，有個掌心大的布偶娃娃，穿著校服，看著像是哪個學校的紀念品。
她垂下眸子，將衣服一件件塞了進去。
織錦是在這個世界出生的原生居民，父母是穿越來的新居民。
這個世界的種族太過繁雜。
相愛的有生殖隔離，沒有生殖隔離的可能永遠不會在一起。
所以自然出生的孩子比較少，對父母而言也就異常珍貴。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物資從來沒有匱乏過。
而這個比她還小上幾歲的姑娘，以前環境要惡劣成什麼樣，才會讓她在換了一個物資充足的世界後，出個門背包裡都要背上半個月的乾糧。
織錦將背包拉鏈拉好。
拎著背包走出病房，準備帶回自己的住處代為保管，她剛走到電梯口的時候。
四周突然喧鬨了起來。
有恐慌、有驚呼，他們大喊大叫著想要離開住院區。
一時間，樓上樓下到處都是腳步聲。
織錦攔了一個正要從麵前跑過的大叔：“大叔，發生什麼事情了？”
大叔氣喘籲籲：“外麵好像出現了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字麵上的意思。
這個世界是一個空間半成品，迷域霸道無序，四區十八街也不是全然密不透風。
無論是空間加固過的繁華主城，還是偏遠的某個荒無人煙的荒漠。
都可能因為時空法則的一個動蕩，或者人為的強力破壞，出現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有大有小。
大的，可能縱數公裡橫千米，無數外界怪物傾巢湧入。
小的可能不到一個背包大小。
隻要在周圍懸賞示警圍欄，防止有些體積小的種族被卷入就行。
時空法則會慢慢自我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