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月：“導航顯示，這就是車站。”
屈道人臉皺眉：“車站沒有一片平地啥都沒有……”
蕭朔月：“人類社會車站，也不都是有房子有大門。”
廢土地球的車站，乾脆就是一片泥地，在路燈下擺張桌子，掛一個木牌就算售票點。
屈道人還想說什麼，蕭朔月指了指車窗外斜前方向，他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塊插在金屬地麵的電子屏，標有車站和標誌。
還真是車站。
眾人紛紛下車。
蕭朔月拿上背包，關上車門，最後一個下車。
她的右腳剛踏上地麵的時候，腦子裡的機械電子音再度響起：
【檢測生命體，應到：6個單位實到：六個單位】
【全員到達，準備發車。】
【請問此次旅途目的地是哪？】
屈道人看了眾人一眼，率先問到：“世界這個一共多少個區域？”
電子機械音：【一共十三個區域】
“能源在哪個區域？”
【7區】
這個世界能支撐機械體高強度運轉，肯定有豐厚的能源儲備。
屈道人剛想開口定下目的地，看見一直安靜的裴寂突然打斷了他。
裴寂垂眸：“你在哪？”
【無可奉告，請確定你們的目的地。】
“目的地：能找到你的地方。”
【發車目的地未選擇，請乘車回休息區等待。】機械聲音明明起伏一致，音量相同，但是眾人似乎聽出了聲音裡的微微怒意。【休息區可以滯留七天，七天後將徹底清理。】
電子機械聲音發出警告後，就徹底消失了。
屈道人不太明白，看向引路人——大神他看了發怵。
蕭朔月看向自家隊長。
裴寂言簡意賅：“這應該是一個由智能創造的世界。”
屈道人猛地抬起頭，直視著裴寂：“您是說剛剛的聲音，是智能偽裝的……”
裴寂：“九成是。”
屈道人倒深吸了一口氣。
他聽許雲溪說過幾次。
七科智能AI搭建，一直卡在了瓶頸階段，叫智能，但是日常智障。
算力堆積上去了。
但是仍然像是個命令收發器，沒有自己的性格，也沒有類人的任何情緒。
七科每年百分之二十的預算，都花在AI研究上，試圖研究出真正能“類人”“會思考”的智能。
換句話說。
拿一個成熟智能去換七科一座城，七科可能還覺得自己賺了。
。
屈道人感覺到血壓上了眼底，不用看也知道眼底爬上了血絲，他給自己拍了一道清心咒。
打算捋直舌頭，趁自己血氣上湧膽肥，多問裴寂幾個問題。
隻是他還沒開口，整個世界都顫抖起來。
金屬地麵從中間裂開一道口子，無數金屬碎塊不斷的下沉，一輛公交車從地底衝了出來。
它擺動著車身，來到了眾人麵前。
車頭突然裂開成上下兩半，露出車內的車座，先是一頭怪一樣一張口，將六人儘數吞了下去。
這一次，蕭朔月抬手抓住了自家隊長的衣角，如果時間允許，她甚至想用繩子把兩人的包綁上。
彆又遇上隨機分配，把他一個人扔進什麼鐘樓鼓樓信號塔。
公交車將六人吞下去後，沒有任何遲疑，一擺頭，重新鑽回了地縫中。
***
公交車之旅如果要用一個詞概括，那就是酸爽。
顛簸，打滾，上下顛倒……不到半小時的車程，眾人仿佛身處在滾筒洗衣機裡。
地下沒有光線。
任何照明設備在拿出來的一瞬，也會被顛簸出去，到後來，大家適應了一片黑中的顛簸。
一直到破土而出後，公交車停在地麵上，眾人還拽著公交車上能固定的位置。
【已到達休息區】
【本區域停留不得超過七天】
【滯留超過七日，將進行徹底清理】
此時正值夜裡，夜色伸手不見五指。
公交車的大燈將附近的地方照亮。
他們似是來到了一座莊園。
金屬的家畜，金屬的草坪，金屬的草垛，金屬的昆蟲……在莊園最中間的，是一棟二層半的房子。
門口掛著一盞燈，屋內漆黑一片。
“到了？”
“好像是。”
“我先緩一緩。”
……
公交車鑽地而行半小時，他們滾了半小時。
仙盟的人禦劍禦器是童子功，平衡感從小就鍛煉，稍稍緩了緩，暈眩感就已經消失。
再站起來，已經穩穩當當。
該拿東西的拿東西，該下車的下車。
隻有蕭朔月慘白著臉色，坐在地上，低著頭，頭上都是冷汗，抓著裴寂手腕。
裴寂站在公交車門前，垂眸看著她。
蕭朔月立即放開了手，視線轉了一圈：“屈道人呢？”
“屈道人剛下去。”
裴寂放下袖子，遮蓋住手腕上的紅印：“頭暈？”
蕭朔月搖頭：“我的異能，可能這一兩天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