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月抱著花,跨過馬路,朝著路邊等著的兩人走去。
隻是越靠近,狐時臉上高興的表情就消散了一分,等蕭朔月來到他的麵前,表情已經變成了鄭重。
“冒昧問一句。”狐時視線落在蕭朔月懷裡抱著的花上,“您這兩株,是送給隊長的吧?”
蕭朔月點頭。
狐時立刻伸手,從蕭朔月手中接過花束,交給一旁的小輩:“長柏,你拿去藥房,親手交給趙師叔。”
“誒!”寧長柏也回過神來,一道劍光閃過,寧長柏連人帶花消失了在了原地。
生怕慢上一秒,對方就會反悔一樣。
蕭朔月:……
她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遇上打劫了。
電梯裡,狐時連聲道歉。
“……赤霞丹媚固心、歲寒雪潤脈,這兩株靈藥最少百年了,要是趙師叔不失手,隊長恢複的概率從一成能升到五成以上……蕭小姐,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蕭朔月沒有想到自家隊長隨手拔的,這麼珍貴,她解釋:“是隊長給我的。”
狐時:“替我們探機謝謝裴先生。”
感謝真心實意。
但是他也知道,那位性子淡漠,眼裡看不到其他人,送靈藥肯定是因為引路人。
探機自家有醫院。
狐時帶著蕭朔月來到二樓,停在了一間重症監護室前。
隔著玻璃,蕭朔月能看到病房內。
血色陣法鋪滿了整個地麵。
屈道人全身赤果,身上蓋著巨大的符咒,電子儀器的導管穿過他的身體,有靈力從導管中灌入,順著屈道人微弱的呼吸,驅動著多層陣法的運轉。
陣法紅光此起彼伏,稱的昏迷的屈道人麵如金紙。
蕭朔月:“一直昏迷麼?”
狐時:“也醒過兩次。”
空氣突然陷入了安靜。
兩人都算見慣了生死,稍稍收拾情緒,都十分迅速恢複過來。
“你呢?”蕭朔月看向身邊人,“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能吃能跳,再好不過了。”狐時靠著玻璃,一隻腿曲起,整個人十分鬆弛,“蕭小姐呢?”
“我又沒受傷。”蕭朔月不解。
狐時認真道:“您是不是忘了,穿心而過……”
蕭朔月:……
她還真的差點忘了。
狐時又好氣又好笑。
笑過之後,他歎了口氣,腦子裡浮現出穿心而過的畫麵,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起:“裴先生太危險了,您要不要考慮換個隊。”
“哪個隊不危險?把我吊在迷域的拓荒,還是冷眼旁觀的其他隊伍。”蕭朔月表情安靜。
“……”狐時聽過引路人和拓荒的舊怨,確實不止林旭升一個人荒唐,四個官方隊,沒有一個人製止。
他能言善辯出名,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蕭朔月轉頭,表情又恢複了正常:“我該回去了。”
狐時回過神來,像是想起什麼:“等等,蕭小姐!”
“嗯?”
狐時:“我們隊長醒來的時候,交代過給您留了東西,說一定要記得給您送去,不要耽誤您的正事兒。”
蕭朔月站在探機總隊的藍色金屬廣場上,目送狐時離開拿東西。
她站著地方離落劍台和電梯口都近。
一波一波人被探機隊員引入。
他們隊服有官方隊,有野路子隊,有城府工作人員……
狐時抱著一隻木箱去而複返,見蕭朔月的視線看向人群,解釋道:“是我們的引路人聞先生,馬上就要突破了。”
狐時一隻手抱著箱子,一隻手推了推自己新的金絲眼鏡:“蕭小姐要不要留下來吃頓中飯,順便見證下曆史,可能對您升階也有幫助。”
蕭朔月正想拒絕。
就聽到來往的人群裡一陣驚呼聲響起:“看天上!”
眾人紛紛駐足,下意識抬起頭。
隻見天空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虛無的黑從裂口出翻出,一點點爬上了湛藍的晴空。
有墨汁似的實質化能量從裂口滴落,一滴滴的滴下,似是穿過屋簷,落在了屋內的人身上。
終於,裂口驟然縮減。
最後又恢複到了碧空千裡。
眾人沉寂了幾分鐘,又慢慢喧囂起來。
“看樣子是成功了”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是失敗了也不一定,咱們就沒有升級到80+引路人的先例。”
……
吵架,喧鬨,討論。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
有探機隊員腳踩飛劍,手捏擴音府,來到廣場中央:“諸位,聞先生突破了!”
人群裡爆發出劇烈的鼓掌聲。
狐時臉上一喜,單腳一點,就要衝向總部大樓。
被某人拽住了衣角。
狐時看了一眼抓著自己衣角蕭朔月,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箱子,明白過來:“我這記性。”
他將木箱遞給蕭朔月:“給。”
蕭朔月接過箱子,稍稍打開。
預料中的,她看見一箱子言情。
她小心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