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柏剛從飛劍上下來,就看見狐時一個人在路口站著,像是在等什麼人。
他走過去打招呼:“狐哥,早。”
“早。”
寧長柏打了個哈欠:“狐哥等人?”
“嗯,一會兒估計要到了。”狐時側過頭看了寧長柏一眼,見他眼底發青,“你呢,又沒睡覺?”
機械之城碎片,隊長重傷,小隊傷亡過半。
後續安撫工作就已經一團亂麻,又疊加了智能未來構架談判、引路人閉關。
等著處理的工作浩瀚如海。
幾個小隊的隊長副隊長埋頭乾了幾天,發現如山的工作一點沒少,就把小一輩抓過來邊學邊乾。
寧長柏就是抓過來的壯丁之一。
聽到狐時語氣裡的關心,寧長柏笑的溫和:“中午補一覺,也一樣的。”
“對了。”寧長柏終於想起過來的目的,他將提著的早餐袋子打開,遞到狐時麵前:“狐哥還沒吃吧?我多買了幾份早餐。”
狐時還真沒吃。
他拿了一套煎餅一杯豆漿,順手拿了吸管插入,剛啃上一口,就感覺到手腕的震動。
【蕭朔月:有事處理,稍晚到。】
狐時:“奇怪。”
寧長柏:“嗯?”
“你說一個人,初次來雲城,人生地不熟,在路上會有什麼事情要處理?”
*
探機附近,巷子口。
蕭朔月給狐時留完言,停了下腳步。
身後的動靜也一同停了下來,路口幾個小孩子踩著劍形的滑板,呼啦啦的朝這邊靠過來。
蕭朔月抬起腳步,繼續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雲城的早晚高峰禁空,飛行器被迫陸行,市中心被堵的水泄不通。
司機見她著急,勸她步行去探機,還順手在導航地圖上,給她劃了一條不行的近路。
結果一踏進小巷,就被一波人跟蹤了。
現在想來,司機應該是一夥。
就是不知道為了什麼。
自己今天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個從來沒有打開過的半舊的背包,全身的衣服鞋子加起來不到一千界幣。
她第一次來雲城,也不至於得罪什麼人……
越往巷子裡走,人跡越少。
終於,身後的人忍不住了。
風的破空聲響起,兩名劍修加速從蕭朔月頭頂的上掠過,落在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
蕭朔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兩名妖修擋住了去路。
她垂眸。
這波人很謹慎,明麵上四個全部帶著麵具,暗地裡還有兩個:影子裡藏了一個,拐角還有一個。
鬼麵麵具劍修身形微胖,聲音如洪鐘:“把東西交出來,我們放你離開。”
哦,搶劫。
不是謀殺,不是仇怨,也不會有什麼幕後指使。
那沒事了。
蕭朔月抱著花束繼續往前走。
搶劫六人組六臉懵逼,他們乾這一行也很久了,見過太多各式各樣的反應:有求饒,有談判,有逃跑,有一觸即發直接戰鬥。
卻沒有見過什麼反應都沒有的人。
他們本能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但是眼看愣神間,對方已經走到了近前。
馬上就要從攔路的兩人中間穿過去。
兩名劍修對視一眼,同時捏了一道劍訣,衝了上去。
在餘下四人的視野裡,兩名同伴甚至沒有觸碰到目標,就像是遭遇了什麼恐怖的襲擊。
揮劍的手直接攔根截斷,鮮血撒了一地。
“碰、碰——”
兩人重重的砸在地麵上,在地上滾了十幾圈,被後方攔路的妖修撐住才停下來。
而站在路口的人,抱著花繼續走,路過地麵的影子時,她甚至沒有任何停滯。
看似輕輕的抬腿,單腿踩在地麵的影子上。
慘叫聲中,地麵一圈圈炸開。
從影子裡彈出一名鬼修,趴在碎磚上,半透明的身體幾乎從腰部段成兩截。
令人頭皮發麻的戰意在空氣中彌漫。
餘下幾人全身發抖,僵在原地,屏住了呼吸。
巷子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隻有抱花的人皮靴踏在地磚上:“嗒、嗒、嗒”
一步步的消失在了巷子口。
司機劃的道並沒有錯,穿過巷子,跨過兩條街,就到了目的地。
探機總部是一座小型浮島。
藍色金屬宮殿風,建築群,最高的十幾層,最矮的也有兩層。
和主城浮島高高在上不一樣,這裡幾組電梯穿過浮島的中心,連接著地麵。
透明的電梯往來不息。
無數人上下往來。
……
狐時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在馬路對麵招手:“蕭小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