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車廂裡異常的安靜。
蕭朔月看著外麵不斷倒退的七夕夜景,歸納現有的信息。
1、這個世界外還有其他世界。
2、二人組從“門”後而來:80+引路人的新技能“開門”,是溝通\鏈接其他世界的關鍵。
3、他們來送邀請函
4、聞先生在桌上活不了一分鐘。
蕭朔月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看向前方副駕駛位置的自家隊長。
結合上次和城主見麵,她所聽到的信息:隊長二十年前,帶了一隊人去了虛無之地,隻有他一人回來。
涉及了:“虛無之地”、“上桌”、“抹牌”這三個名詞。
所以問題來了。
這個“桌”,是個什麼?
組織?會議?宴會?比賽?還是單純地一張桌子?
隊長二十年前去的是不是同一個地方?為什麼會在迷域裡迷失二十年…………
蕭朔月回過神來,才發現車已經停在了天字號院前,自家隊長正推門下車。
這一次隊長倒是沒有轉頭就走,而是等到她下車,這才朝小區裡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無數孔明燈懸浮在住宅區上空,給幽靜的小區渲染了幾分節日的氣氛。
一般這個時候,蕭朔月總會找點話題。
但是今日信息量有些大,表白夭折又遇上世界觀展開,蕭朔月也難得沉默下來。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宅子裡,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推開門的時候,蕭朔月稍微收拾了心情:“晚安。”
“晚安。”隔壁,裴寂關上了門。
夜裡下起了雨。
有幾波人來到宅前,門鈴響了又安靜,過一段時間又再次響起。
天蒙蒙亮的時候,宅內響起了警報聲。
蕭朔月聽到了隔壁房門的動靜,等了一會兒沒有見自家隊長回來,看著窗外的天色,翻身從床上起身,披了床毯子出了門。
隊長正穿著居家服站在廊下,正在和院子裡幾名披著雨衣的人聊著什麼。
蕭朔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既聽不到聊天聲,又能讓對方看見自己。
很快,雨衣人似乎聊完了,衝著裴寂一鞠躬,離開了院子。
院子裡又隻剩下了兩人。
一個站在屋簷下,一個站在廊下。
“是城主。“裴寂率先開口,“讓我去城府一趟。”
蕭朔月也猜到了,點頭:“我去收拾東西——”
“我一個人過去。”裴寂打斷了蕭朔月的話。
他失去了太多的記憶,沒有過去,也看不到未來,空間的破碎和時間的虛無隨時隨時在眼前席卷。
這段時間以來,她像是自己唯一的浮木。他想靠近,想觸碰,甚至想占有……這種本能性的逐光反應,讓他這幾日多次失控。
他捏著眉心,接道:“不是工作時間,我們無需時刻綁定。”
這麼急著拉開距離,隊長估計被自己準備的表白嚇的夠嗆。
蕭朔月心底歎了口氣,表情卻輕鬆了一分。
誰年輕沒有被拒絕幾次。
“好。”她點頭,“我在雲城多待幾日,七夕節還有不少節目,我可以逛逛……”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身影一閃,消失在了眼前。
蕭朔月:……
怎麼又生氣了。
*
“所以,你家隊長扔下你自己跑了?”
屈道人躺在滿是符咒的床上,一隻手捧著奶茶,鬆鬆垮垮的掛著病服,隱約能看見胸口肩上的皮膚上,有著藤蔓似的疤痕。
蕭朔月眉毛皺起:“這也算不上扔下我,跑了吧?”
屈道人手捧著奶茶:“你頭天晚上準備表白,第二天人就跑沒影了,這還不算扔下你跑了?該哭就哭一場,我肩膀借給你……”
“我也以為自己會難受很久。”蕭朔月解釋,“結果一覺天亮。”
甚至覺得一個人住在豪宅也挺爽的。
昨天看了電影,今天逛了街,屈道人手上的奶茶和桌子上的一堆小吃,就是她剛剛逛街買的。
屈道人吸了一口奶茶,原本還以為她強撐,認真看了一眼她的神情。
還真是一點不難受。
要是換個人,他肯定會多問兩句“是不是真的喜歡”“是不是誤認為。”
但是一想這位的感情認知,談個小學生戀愛循序漸進是最好的。
這種“暗戀被拒”,非常符合她的感情知識儲備,真喜歡假喜歡都不重要。
他換了個話題:“裴先生離開之前,有沒有提過什麼,比如宴會上出現那兩位……”
蕭朔月:“隊長隻說過,跟我們沒關係。”
“這樣。”屈道人陷入了沉思。
這時,走廊外傳來了小推車滾輪的聲音。
到了護士換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