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汪小寶哄睡了,張清蘭一頭紮進汪欣榮懷裡,“欣榮,到底還有多久……”
多久才能成為富商,能過上被人伺候的日子!
汪欣榮卻誤會了,見她哭得可憐,安慰道:“過完年就走,再忍忍。”
能暫時遠離這家也不錯了,張清蘭抓著汪欣榮衣裳的手一頓,揚起臉柔順的笑,“好。”
顧家人壓根沒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張清蘭一走,他們該吃吃該喝喝,討論晚上是吃打鹵麵還是餃子。
卻不想又一個不速之客登了門。
“呦,都在呐。”顧二叔摸進堂屋,見他們都坐在炕上,作勢要脫鞋,“清明給叔讓個位置。”
才脫下一點,一股子臭味就彌散開來。
雲竹捂住鼻子,嘔!
“二叔你有事直說,不必脫鞋。”顧清明眼疾手快按住了顧二叔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顧二叔:……你們臉上的嫌棄我可都看見了。
不過他來是有正事的,隨手把鞋提上,摸了張凳子坐下了。
“是立秋的事,我準備年後給他和山茶擺酒。”
顧老爹皺眉,“老二你真想清楚了,那不是個安分的。”
夏天尾巴的時候,兩家就在商量婚事了。可汪山茶在家不知怎麼鬨的,硬是將婚事拖延許久。
後邊村裡有人傳言,說是見過她往鄰村去,跟個陌生男人說話。
顧二叔苦笑一聲,“立秋就栽在她身上了,不叫他娶了,怕是要生怨。”
他老了,不想因著這個跟兒子生分。
所幸娶的不是長媳,往後有他們壓著,應該生不出什麼事。
雲竹瞧顧二叔縮在凳子上搖頭歎息的模樣,竟覺得他有些可憐。
更彆提顧老爹了。
他憐愛的看著弟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往後你指定會後悔!立秋能耐了,敢對你有怨氣就將他分出去。”
顧二叔訥訥不言。
看著他這樣子,顧老爹軟和語氣,“咋,要哥幫啥忙?”
除了秋收被他媳婦刺了兩句,這倒黴弟弟很久沒鬨幺蛾子了,顧老爹很是欣慰。
顧二叔吭哧兩聲,“家裡銀子都給汪家做聘禮了,擺酒的銀子……”
顧老爹就知道是這事,“要多少?”
“五,五兩。”
顧老爹頓時提高聲音,“五兩,你做山珍海味啊要用五兩。”
“這不是春分媳婦翻過年快生了麼,家裡也要用銀子啊。”顧二叔還是那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雲竹和顧清明對視一眼,不對勁,顧二叔可不是性子。
他們能看出來的事,熟知弟弟的顧老爹就不用說了,他閉閉眼,沉聲道:“老二你老實說,還要啥?”
顧二叔摸摸暖和的炕,“大哥前段時間忙,我就沒找你,如今有空了,總該輪到弟弟了吧?也不多,大哥你給盤五張就行。”
雲竹舒了口氣,原來在這等著呢。
顧二叔繼續,“雖說時間有點緊,哥你儘管使喚春分他們兄弟仨,叫他們多學著點。”
話是這樣說,可他眼裡分明寫著:你一定得將你侄子們教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