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銀票收起來,放回空間,“我就是叫你知道,姐和以前不一樣了,有能力扶著你選擇自個兒喜歡的生活方式。你想開店還是想繼續學武?”
“我想讀書。”雲鬆突兀的來了一句。
雲竹一愣,“什麼?”
“姐,我想讀書。”雲鬆重複一次,“以前跟爹提過,爹沒同意。”
雲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用力擰他一下,“那我問過幾回了,你都說不學!”
雲鬆用手摳著褥子,“你手裡才多少銀子,剛成親就一直貼補我,平白叫人說閒話,萬一顧家人對你有意見咋辦?”
現在知道顧家人好,可早前誰知道都是什麼性子呢?
雲竹覺得鼻子酸酸的,聲音有些悶,“早不和我說,就知道騙我,還說喜歡學武。”
“那倒也不是假話,練武有好處。”
雲鬆乾咳一聲,沒說是怕她被姐夫欺負了,用來揍姐夫的。
他在懷裡掏啊掏的,扯出來個縫在衣裳內裡的布袋,從裡頭拿出來六兩碎銀子,獻寶似的拿給雲竹看。
“運氣好,跟師傅進山的時候逮到個大家夥,師傅分了我一半。”
雲竹忙問,“你受傷沒有?”
雲鬆搖頭,“沒,我這倆下子哪敢靠前啊,全是師傅頂在前頭,叫我撿個漏罷了。”
“你師傅疼你。”雲竹笑笑,“臭小子有人疼。”
“嘿,我悄悄與師傅說了想念書,師傅很讚同,接到姐的信就叫我來了,說是姐夫能幫我。”
提起師傅,雲鬆滿臉都是笑。
雲竹看著心酸,忍不住暗罵鄭有田,爹當得還沒個師傅對孩子上心。
“好,那就讀書。隻是你需得對未來有個合理的規劃。”雲鬆慢慢與他分說。
“若是想以詩書為業,那最起碼得考上秀才,開一間私塾可以養家。往後要不繼續考了,家裡有私塾有點心鋪,也能過得不錯。若能繼續往上走,那姐也不必愁你日後了,自有你的風光。”
雲竹伸手放在他肩膀上,看著他的眼睛,“所以你得好好讀,聽見沒有?”
雲鬆喜歡姐姐這樣為他打算的樣子,高興的眉眼舒展,高聲應一句,“哎,聽見了。”
雲竹算著他的年紀,讀個兩三年就能試一試童生試,若一回過了,年紀正好尋個親事。
想到這,雲竹打趣他,“有沒有喜歡過小姑娘?”
雲鬆沒想到話題突然拐到這,頓時臉色爆紅,“沒,沒有!”
雲竹哈哈笑,又問他,“那可有想過往後娶個什麼樣的?”
雲鬆愣了下,當真說起來,“性情最好溫和一點,能和姐姐處的來,家裡和睦的。”
都說孩子的婚姻觀會受父母的影響,雲鬆就是這樣,於他而言,娶的妻子隻要不和劉氏一般的脾性就好。
雲竹沉默,沒繼續打趣他,隻記在心裡。
姐弟倆坐在這間小屋裡談心,說了好久好久的話,說到兩人嗓子都有些乾。
雲鬆起身,“我去燒點水。”
雲竹瞅了眼天色,攔了他,“彆了,這邊沒什麼要弄的了,回家吧,該做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