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明洗完澡,麵也煮好了。
他們兩個久沒見,如今黏的厲害,顧大嫂瞅見都覺得臊得慌,忙攜白露回屋。
剩下夫妻兩個在灶房裡,眉來眼去的把麵吃了。
吃完,顧清明邊刷碗邊跟雲竹講省城的事。
“安義家在省城的彆院比府城的漂亮許多,你要見到肯定喜歡,以後咱們也買個那樣的……”
“考試搜身可嚴格的很,一群人光溜溜的站在那,好在是夏天不冷。要是春闈,春寒料峭的時候那才難受呢……”
刷了碗,顧清明和雲竹回屋,他把胡子刮了,爬上床摟著雲竹,手在她肚子上輕撫。
“哎呦。”雲竹痛叫一聲。
原是裡頭的崽在踢親爹的手。
顧清明忙把手挪開,笑罵一句,“臭小子你悠著點,你娘經不起這樣踢。”
崽子大了忒有勁,跟能把肚皮踢破似的,叫人看著心驚膽戰的。
雲竹在他懷裡調整了個儘量舒服的姿勢,嘲笑他,“怎的還跟沒出世的孩子商量起來了?”
“這不是怕臭小子折騰你嘛。”
雲竹伸手摸摸他剛刮過胡茬的下巴,跟擼貓似的,心情頗好。
“快了,折騰不了我幾天了。”
終於要卸貨咯。
她這還算好的,隻前三個月吐的多一點,過了十二周就好了,吃嘛嘛香。
“你不知道溫娘吐成什麼樣了,她婆婆一天五頓的給她補,可人愣是輕了十幾斤。”
近來孕吐的時候都帶著血絲,顯然是傷著內裡了。
可是沒辦法,大人孩子都要營養,還是得咬牙吃,接著吐,能留一點是一點。
死循環。
而且現在過了十二周了,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提起他們家,顧清明沉默一下,將安靖的事說了。
當然用詞比較溫婉,畢竟剛吃完東西。
雲竹沉默,“嘶,老倒黴蛋了。”
顧清明也道:“誰說不是呢,偏到了最後一日下了場雨,功虧一簣。”
想有個好成績難了。
不過到底是旁人家的事,兩人隻是感慨一下。
甚至雲竹心裡生出幾分竊喜,安靖實力不俗,他最後一天這樣,顧清明就少了個競爭對手。
兩人話題回到孩子上,聊起他們暢想過無數次的話題,但怎麼都說不厭。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雷聲,隨後雨水落下。
雲竹打了聲哈欠,“要睡了。”
顧清明協助她躺好,自己也躺下,考完試後回了家,心神鬆懈下來覺得渾身都累。
他這一覺睡得久,等睡足了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家裡沒人問他成績,考完就行了。
中秋後寧安義上門來找白露,兩家已經把禮走的差不多,隻剩最後送聘禮嫁妝和迎親了。
其實要不是顧清明想賭一把成了舉人後,給白露抬一抬嫁妝,兩家早就將聘禮嫁妝過了。
臨門差一腳,寧安義就是顧家的女婿了。
現在來顧家就跟回了家似的,不,應該比在家還自在。
寧安義大倒苦水。
“你們知道我爹有多過分嗎?他居然壓著我把鄉試內容默寫出來,那感覺就跟重溫一遍鄉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