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雖說輕鬆又清貴,但相應的,他們的官位低俸祿少。
他們中間官階最高的狀元都隻有從六品,榜眼和探花為七品,其餘人根本不入流。
俸祿少的可憐,還沒有地方知縣來錢多。
因此,他們必須努力做事表現自己,爭取升一升官,多搞點銀子。
他和安義是手裡有銀子,心裡有底氣,要不然也得費心去爭。
這麼一想,顧清明道:“說來李兄許久沒跟我們一處進出了。”
雲竹忙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下午李娘子來家尋我說話,話裡話外的埋怨李兄不著家,虎頭的功課都落下了。”
“李兄他最近應酬多,著急露頭呢。”
李家家境不如他們兩家。
雲竹搖頭,“再是忙事業,總不至於連家裡的妻兒都不顧了。”
要是因為家裡過不下去了,要白手起家的那種打拚,她就不說了。
現在的情況是,李家已經是社會金字塔尖尖的那一批了,再因為爭奪權勢而忽略家人,著實有些不該。
“難不成他不去拚,李家就吃不上飯了?”
“嗯,我和安義也準備找時間與他說一說。”
過兩天,顧清明和寧安義特意在酒樓擺了桌席麵,邀李源一敘。
見了麵,寧安義打趣他,“多謝大忙人賞臉。”
李源給他一拳,“有事說事,這話聽著陰陽怪氣的。”
寧安義也給他一拳,三人相視笑笑,氣氛重新和樂。
喝了茶,李源道:“我知你們為何請我來,可是不去不行啊,總想找找機會往上進一進。”
他羨慕顧清明兩人,“你們倆的日子過的跟快致仕了似的,當初咱們多努力才考了進來,如今你們怎的不上進了?”
顧清明道:“人各有誌吧,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有人汲汲功名,有人追逐財富,我更願意多花一些時間在媳婦兒子身上。”
寧安義緊隨其後,“我也是,李兄啊,你舍得叫嫂子在家空等你?”
他在家聽白露提過,說是李娘子抱怨李兄一直應酬,回家倒頭就睡,連句話都沒有。
麵對兩人的目光,李源有些心虛。
他想說自己是為了儘快升官發財,好叫他們過好日子。
但內心卻知,固然有這方麵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對權勢的渴望。
他委屈了妻兒。
李源歎口氣,“你們說的是,我的心境和以前不一樣了,自打進了翰林院,總想著往上爬一爬。”
見他反思,顧清明笑問,“高官厚祿誰不想要,但這得看命不是?那些個露頭的,細究起來,哪個沒點背景呢。”
再者說著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與其跟著人家屁股後頭追,不如多學點東西,到底還是能力最重要。
寧安義吐槽他,“你想想你多久沒看書了?每天去外麵吃喝,你都胖了多少了?”
李源下意識的摸臉,“嘿你這人,說事就說事,咋還人身攻擊呢?”
他嘴硬,“男人嘛,胖點有啥嘛。”
顧清明語氣涼涼,“聽說嫂子喜歡長得好的。”
跟娘子玩在一起的,都是顏狗。
李源,“……”
紮心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