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露換了隻手,李娘子立即伸手。
“累了吧?我來抱抱。”
於是饅頭又到了李娘子懷裡,饅頭一視同仁,喊了聲,“不不。”
李娘子樂了,“你姑姑在那呢,我是嬸嬸。”
雲竹無奈,“他才學會這個詞,見誰都喊姑。”
“沒事。”李娘子親饅頭一口,“我見他就覺得高興,長得真好,不像我家虎頭小時候黑黑的。”
雲竹啐她,“當我沒見過虎頭小時候是吧?”
她還記得頭一回登李家的門,虎頭才將將一歲,長得虎頭虎腦的,可愛的緊。
李娘子也想到當年的情景,與她相視而笑。
誰知道當時一麵,竟結緣至今。
三個男人見她們湊在一起有說不儘的話,默默起身去了書房。
雲竹和李娘子兩人在認真的商業互吹,你說饅頭可愛,我說虎頭上進,連他們走了都不知道。
他們人少,中午就在正廳裡擺了一桌。
吃完飯,饅頭被芳婆子抱回屋裡睡覺。
虎頭有午睡的習慣,雲竹要領他去睡,他卻提醒李娘子。
“娘,過半個時辰叫我,午後要寫大字。”
李娘子笑眯眯的應了。
白露見狀,誇讚,“這孩子忒自律了,也不說休息休息,將來必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可不是?”雲竹將虎頭交給廳外的草丫,轉身回來,“剛虎頭還提醒我呢,生怕他娘忘了。”
李娘子啐一口,“上個月覺得他辛苦,有一回沒喊他,叫他睡到自然醒,可叫他記住了。”
心疼他,倒成自己的不是了。
李娘子忿忿,雲竹卻羨慕的很。
“往後可得多往你家跑跑,叫虎頭熏陶下我家這個。”
嗷嗷叫要學習的小孩,誰不喜歡呢,讓她來承受李娘子的煩惱吧。
“來,還能不叫你登門怎麼的?”
雲竹注意到白露一直沒說話,端著茶杯一副呆呆的模樣。
“怎麼了?神思不屬的。”
李娘子恍然,“嗨,咱倆擱這聊孩子,可冷落咱們白露了。”
她拉著白露的手,道:“前些天你給虎頭做的衣裳,我還沒謝你呢。瞧我這記性,該打!”
其實早就謝過了。
白露笑笑,“二嫂對不住,擾了你們的好興致。”
本來是很高興的,但一直聽二嫂和李娘子說孩子的事,她就想到了那封信。
看起來真有點問題,雲竹當即正了臉色。
“這有什麼對不住的,到底怎麼了?”
“我……”
在雲竹和李娘子關切的眼神下,白露慢慢說了。
原是她和寧安義成親久了,她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家裡公婆著急,忍不住來信催促。
雲竹問她,“安義催你了?”
看著她柳眉倒豎的樣子,白露好笑,心裡暖暖的。
“沒有,我去收拾書房時看到的,上個月的信了。”
雲竹這才緩和了語氣,“算他還有點當人相公的樣子。”
李娘子也緩和了臉色,安慰她。
“子息是天注定,哪能說來就來呢,要不然廟裡也不會有那麼多燒香拜佛的了。”
老人給兒子娶了兒媳,肯定是想抱孫兒的。
怕就怕,老人催,男人也跟著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