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兩位大人既決定幫他,就真行動起來了。
他們在臨州經營多年,很是有一些手段。
張大人直接將從富戶那裡籌錢的活給攬了去,寧安義隻聽家中下人說張大人在家辦了場宴。
隔日,張家的管家就將賬本送到了他手上。
翻開一看,足足兩萬兩銀子並幾千斤糧食。
寧安義嘶了一聲,薑還是老得辣,若是他出麵辦宴,肯定弄不來這麼多。
陳大人則叫他在家安生休息些日子,陪一陪嬌妻幼兒,畢竟後頭忙起來就沒這個時間了。
他自己組織了百姓簡單的加固了下堤壩,隨後開始春耕。
這兩樣弄完,就該寧安義出場了。
百姓還在春耕呢,寧安義便準備啟程了。
“走早些好,趁著這段時間多走走,實地考察一下,看看可跟計劃上有出入,也好有時間應變。”
白露點頭,“知道知道。”
她帶著幾個得力的丫頭一起給寧安義收拾出門的行禮。
南邊雖不如京城冷,但這個時節也沒暖和到哪裡去,尤其是一早一晚的時候,還是得穿厚衣裳的。
帶的棉衣都是新做的,外頭的料子耐磨樸素,不起眼,裡頭的棉花簇新,保暖效果好。
鞋子則是皮料做的,到時候寧安義多在水地裡跑,這個料子不容易進水。
最後帶走的就是幾件衣裳幾雙鞋襪並蓑衣這些,不大的包裹直接放在馬上,騎馬就能走。
白露看得心酸,他一個公子哥出身,哪曾吃過這個苦。
寧安義覺得還好,他麵上帶笑與白露告彆。
“彆擔心,我這是給你們娘仨掙前程去了。隻要這回差事辦好了,叫上頭看見我的本事,往後有咱們的好日子呢。”
先苦後甜,值得。
白露知道這樣的道理,就是舍不得,倆孩子也是,抓著爹的衣裳不叫走,嚎啕大哭。
寧安義是哄了這個哄那個,好半天才得以出門。
上了馬,他深深看了眼通判府大門,隨後一揮馬鞭,“駕!”
他是臨州的三把手,上頭還有兩位大人,非得把事往大了辦往漂亮了辦,才能突出自己。
掙前程去咯,早點乾完早點回來。
……
寧安義帶著隨從在外頭轉了十天,最後進了窪縣的地界。
臨州不算大,攏共轄管六縣,其中窪縣回回受災最嚴重,是六縣裡最貧窮落後的地方。
寧安義準備從這裡入手。
窪縣地如其名,地勢有些低,才進了地界沒多久,隨從就發現了問題。
“老爺,這地方種的莊稼真少啊。”
寧安義將之與資料上所寫的對上號,默默歎了口氣。
窪縣地勢低,每逢雨水多時,田中就會積水,就算水稻也耐不住,因而此地的田地雖多,但能用的耕地卻很少。
春耕還沒結束,田埂地頭上都是人。
寧安義與農人說了會話簡單的了解下情況,隨後打馬領著隨從往縣衙去。
“嘿,老劉頭,剛跟你說話的是誰啊,看著跟個公子哥似的。”
雖穿的襖子顏色深沉,但那厚實的程度,一準是個家裡有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