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過。”
“掉了麼……”日輪口中喃喃道。他的手在床鋪裡麵又摸了一遍,可是什麼都沒有。
他的笛子消失不見了。
……那其實隻是他隨手削作的笛子。可是紫藤日輪與阿緣的記憶產生了混淆。
連著幾天的高燒和昏迷讓他的大腦如同漿糊一般爛,他以為,他腰間的那支笛子就是阿嚴送給他(阿緣)的笛子。
他弄丟了笛子。
他弄丟了自己的生命。
猗窩座感受到了來自那位大人的召喚。於是他放下水杯,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的視線在人類小孩的臉頰上停留了一秒。
隨後消失不見。
……
日輪扶著一旁的櫃子,好不容易從床上下來。他沒有想到這次的反噬竟然會如此之強,讓他無數次感受到何為「死亡」。
可是隻是比上次多用了幾次戰技而已……
斬殺下弦之叁的時候用了一擊「圓舞」,斬殺魔神的時候用了「火車」、「火舞」還有「圓舞」……他隻不過是比原來多用了兩招。
……還是說,是因為身體越來越差勁了的緣故?
日輪不知道。
沒有聽到無慘與銀古之間的交談的他,也還沒明白他現在到底麵臨著怎樣一種境地。
日輪扶著周邊的擺設物,一步一步往外走。
天色逐漸黑了。白天已經離開,太陽的餘溫在刹那間消失不見。月亮擦過太陽緩緩地爬上了山,它淺淡的月光如此朦朧,落在樹葉上形成了一層薄膜。
日輪感覺自己的手越來越冰冷——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一無所有了。
不應該這樣的。
他有父母,有弟弟,有表兄,有許多許多認識的人。
可是日輪不知道,為什麼他產生了這樣一種感覺。
產生了一種“一無所有”的感覺。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而同時,他的眼睛則落在地上。
他在尋找自己丟失的那支笛子。
肯定是掉在路上了。
當他穿過一條小巷,走到了大街上的時候,日輪才發現這裡他根本就沒有來過。
他不認識這條路,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走可以回到少彥名命村。
他站在街道的中央,前路迷惘。
“你怎麼出來了?!”一個大嗓門猛地穿了過來。
此時的山村貞已經把那件醜兮兮的短褂換掉了,重新換上了自己鬼殺隊的隊服。西式的黑色隊服外麵套著他煙霧紫的羽織,羽織上麵自然是一片沒有形跡的霧氣。
雖然三尺玲花說他這件羽織很女孩子氣,但是山村貞很喜歡。這件羽織,是他救過的婦人親手縫就了送給他的。
日輪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隻發出一個氣音。
山村貞:?
日輪便說:“我的笛子不見了……你能陪我回去找一下嗎?”
“笛子?”山村貞疑惑道:“我今天出門之前還看見它掛在自己的腰間啊。我還想你一直掛著這個硌不硌人,要不要幫你拿下來。”說了這樣的話,自然是沒有拿下來。
日輪的手唰地一下摸回腰間,那裡仍舊是空蕩蕩的一片。
※
阿嚴難得地沒有在這個點出去練刀。他一個人坐在屋簷下麵,身邊是兩個翻了「一」的骰子。
他現在好迷茫,好失落。
不自覺地,他從袖口的暗袋裡掏出那根笛子。
他隻花了半個晚上,阿緣卻視若珍寶的笛子。
這又不是龍頭玉,又不是子安貝,為什麼要這麼寶貝它?
阿嚴真的不明白。
他的手指摸到笛子上的圓孔,卻被圓孔上的光滑程度下了一跳。製作的時候雖然有想要把這些崆峒的地方磨光,但是他不可能半夜出去找個矬子。因此,這跟粗糙的笛子有三個粗糙的孔。
但是現在那些孔洞卻如此光滑,好似有人將他磨平了。
阿嚴……
他也嘗試著像阿緣一樣身體向後倒,看著頭頂上這片碧藍色的天空。
他頭頂是天空,腳底是地麵,手心裡是笛子。
這樣子……真的很快樂嗎?
阿嚴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在做這樣的動作時露出笑容來。
阿嚴拿起笛子,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全然不似阿緣所吹出的音樂,阿嚴所吹出的曲調的音符歪歪扭扭的,像是天生就和彆人不一樣,長歪了似的。
阿嚴又放下笛子,臉上的表情又深沉又難過。
“兄長大人!”
一聲喝呼從一旁傳了來。
那時,想要把笛子收回去的阿嚴已經來不及這麼做了。因為阿緣就像餓了的小鳥一樣,撲棱撲棱翅膀飛向它的家。
“兄長大人找到我的笛子了嗎?!”阿緣的聲音有些尖銳,而眼神則落在阿嚴手心中露出的那半截笛子身上。
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根笛子的阿嚴可疑地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在阿緣期待的眼神下憋出了一個“嗯”。
阿嚴說:“你掉在小竹林那邊了。”
阿緣笑得好開心啊。
他說:“不愧是兄長大人!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他的臉上全是紅暈,好似他忘記了自己不曾去過小竹林這回事。
好像他忘記了,自己用那雙可以看見一切的眼睛,早就看見了兄長的暗袋裡有他的笛子這回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求作收謝謝。
※不知道該講什麼愛你們叭!我想開那種十五歲的繼國緣一帶著鬼兄長(上一)旅行的那種。無慘聽了都決定跑到無限城躲到對方老死再出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