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有一想起了一段模糊不清的記憶。那段記憶所記錄之事發生在一個月亮很圓的晚上。那個夜晚的月亮已經圓到、亮到一種極端不詳的狀態了。看見這輪月亮的人都會被這些邪惡的月亮所影響,自而內心升起可怕的想法來。
日輪所接收的那段記憶相當的模糊,模糊到他隻能夠通過打扮來辨識他人。
畫麵當中隻有兩個人。
一個站著,一個倒在地上。
一個穿著紅色的小褂,耳垂上帶著一副日輪花耳飾,另一個頭發則是鬈曲的黑發,身上的衣服上有華麗的暗色花紋。
一個持著刀,另一個則身上全是傷口。但是那些傷口瞬間就好了。
後者……大概不是人類。
兩人對峙之間,月亮恐怖地將兩人籠罩在一方狹窄的空間當中。紅發的劍士舉著他紅色的刀,用日輪從未聽過的憤怒的語氣道:“絕對不會放過你!”
“鬼舞辻無慘!無論你跑到哪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那麼的憤怒,憤怒到世界上所有的火焰都在同一時刻噴發出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憤怒的他身上有掩抑不住的極大的悲傷,好似整個世界將他遺棄在一個黑暗的、沒有光的小角落裡?
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
……
眾鬼的最終源頭,帶來一切痛苦、悲棄、災難的源頭。
頭好痛……
“沒事吧?”這回輪到山村貞反問了。
日輪隻注意到對方與自己絲毫不同的寬厚的嘴唇。
“沒事……”
“不要再說我了,你怎麼樣?緒方小姐最近看起來很辛苦的樣子……傷得很嚴重啊。”日輪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去說這件事情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對方傷痕交錯的臉頰。
“這個……是什麼?”他的手指摸上一塊紅色的疤紋。
“這個?不知道。前段時間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臉上有這塊東西了。感覺和霧氣挺像的來著……誰知道呢?”山村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是傷疤就更無所謂了,我也不缺這麼一塊。你呢?你的臉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遮起來?我一直想問來著,但是大概是腦子被打到了所以近些日子經常會忘記事情。”
霧氣狀的紅色斑紋……
日輪對著山村貞撩開那些又細又軟的暗紅色頭發。頭發之下,那盤踞了大半張側臉的紅黑色的可怖斑紋給人以巨大的衝擊感,讓人一瞬間以為自己見到了什麼來到人間的妖魔鬼怪。
“很可怕嗎?”日輪問。
“……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山村貞即將伸出去的手又立馬縮回,藏在了背後。
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緣一,你兄長大人他最近變得好不對勁……」
「……兄長大人他,是絕對不會投靠鬼舞辻無慘的。」
這段記憶突然之間打斷了山村貞的思緒,他變得有些茫然不知方向。
“果然還是——”日輪還想說什麼,卻被山村貞直接打斷了。
“根本就不可怕,沒必要遮起來。那些會害怕的,不過是一些傻子……真是的,你不覺得這些斑紋長得像火嗎?就像是一團巨大的火焰。”山村貞試圖用自己貧乏的詞彙去描述那團斑紋的形狀,可是一瞬間,一個描述不受控製地從他口中吐出。
“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死去了的火焰一樣。”
山村貞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講了什麼。
他看到了日輪相當慌亂的表情。
※
“太陽一旦離開,月亮就會死去。”天上的那彎宵月,高高地掛在一個方向的淺淡雲霧下。
無名斜著眼睛看著那明亮的月亮,和周邊不甚亮的幾枚星星們。
“那是因為月亮本身不會發光。它之所以會被人看見,是因為太陽給了他亮光。一旦太陽離開,它就再也沒有辦法從彆處得到光亮了。”
“月亮就死了。”
“那它為什麼不努力去發光?”緣一問。他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膝蓋,下巴頂在膝蓋上。
無名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超出了自己的知識範圍。其實剛才那些他也是從彆人那邊聽來的。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他在自己所能想象的所有東西裡麵挑了一樣出來。
他將月亮比作了人。
他說:“因為月亮是一旦孤單就會無所作為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太陽離開了,月亮就死了。——我從漫畫評論裡看到的。
※存稿消失殆儘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