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可是、可是——”阿健一時慌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不啦……否則我會被阿爸打的,讓我幫個忙唄……”他強求道。
日輪用充滿了奇怪的眼神看了對方一小會兒,最後便頷首答應了。
(還沒見過硬要乾活的人。)
鯰八雲雖然很想摸一摸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狀,但是奈何兩隻手上都掛著東西,隻得作罷。但是他作為成年人(而且成了兩百多年)的那根神經跳動了起來,他總覺得,這個男娃娃想要拱他家的白菜。
他做夢呢!
※
阿健手忙腳亂,不僅忙沒幫上,還一腳跌進了水田裡,把本來好好的衣服全部給打濕了。
日輪停下手裡的動作,對他說:“你還是快回家去換一件衣服吧,小心感冒了。春天總是容易感冒。”他麵帶擔憂地說道。
阿健本來想逞強的,可是冷水浸透他的衣服之後,令他連打了兩個噴嚏。
“那……那我先回去了……”阿健不好意思地說。他拎起自己變得濕漉漉的衣服,上了岸。但是他又立馬回過頭來說:“我明天還會來幫忙的!”說罷,也不等回答,阿健就朝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日輪那句“還是彆來了吧”卡在喉嚨裡,最後不得不咽下去。
鯰八雲心裡暗道:想得美啊。
鯰八雲想,要是對方還像今天這樣沒事找事,他就要給對方套麻袋了。
※
春意濃濃。
這個春天,美得有些過分。
大概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豔麗的春天了的緣故吧,繼國嚴勝很少見地出門遊玩了一番。等他回來了,走到院子裡,看見院子裡原本種著的花全部都開了。那些用金絲束攏了形狀的淡雅花朵全部都開成了一個形狀,美則美矣,卻毫無靈魂。
而後,在一陣花裡麵,他看見一個滿臉笑容的婆婆,弓著腰,正畢恭畢敬地和他的父親繼國曠一講著話。
嚴勝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見一向不苟言笑的父親也露出了一絲真正真誠的微笑來。
他稍微有些奇怪。
後來他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
隨著春天的到來,繼國嚴勝也遇到了人生當中的一件大事。
那就是娶親。
妻子的人選早就定下來了,是平津武家的女兒,平津綃子。聽人說,平津綃子是那裡最美的女人。雖然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她的美貌與風度卻令一些大人們也難以企及。
……
來遞畫像的婆婆講了一大堆話,無非是誇獎這名武家女兒美麗非凡,知書達禮,心地善良。
一般來說,這種說親的婆婆的話大概隻有30%的可信度,可就算嚴勝不信,也沒有辦法。
因為這門婚事早就定下來了,還是在母親仍然在世的時候她親自看過的(但大部分還是父親的意見)。平津家與繼國家地位相當,都是武士階層,兩家連親的話定能夠將互相團結的兩家往上推。
因為必須要娶這位少女,所以即使婆婆的話講的有多麼離譜,嚴勝也隻好信。能信多少就信多少,好歹對未來的妻子建立一個良好的印象。
畢竟對方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
……
嚴勝仔細地看著畫像上的少女。
說實在的,這種畫像一般都很抽象,根本無法將畫上的人將現實裡的人聯係起來。但是說親婆婆在那裡看著呢,他也不好把畫像一丟,隨口同意(他同不同意根本沒有意義),這會表現他沒有尊重平津一家。
婆婆問:“嚴勝少爺看怎麼樣呢?”
能怎麼回答呢?隻好用含蓄的語言去誇獎那名從未見過麵的少女。
說到最後,嚴勝自己都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講了些什麼。
但是婆婆一臉的滿意。
“既然這樣,同曠一大人道過話後,我便將您的話傳給平津小姐了。”婆婆笑眯眯地,露出了口中泛黃的牙齒。
繼國嚴勝默默地點了點頭。
於是一切都講好了。
三個月後,嚴勝迎娶了平津家的小姐。
新娘真的很美,就是那套嚴勝實在欣賞不來的妝讓他感到非常的困惑。
新娘——平津綃子——過了門之後就改姓繼國的繼國綃子,臉上漂浮著薄薄的紅暈。她很羞澀,對於自己初為人-妻這回事情。
一開始聽說自己的婚約對象是繼國嚴勝的時候,她還派人打聽了一番對方究竟是如何的人,但是下仆們都被母親喊了要閉嘴,導致綃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丈夫究竟會是怎樣的人。她還擔心過,自己會嫁給一個長相醜陋身材矮小的男人。
但是……
丈夫擁有一副很美的容顏。
他長得非常好看。
而且也非常溫柔。
這個第一印象在之後的一夜裡麵得到了證實。
那一夜以後,她就不再是少女,而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門外等候著結果的人終於散去了,燈早就滅了,屋內一片黑沉沉的,不可怕,但卻充滿了熏香的氣味。
熏香讓人有些頭昏腦漲。
※
繼國綃子把頭枕在丈夫的肩膀上,沉沉睡去。因為風聲而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了自己的丈夫在夢中呼喊道:“救命!緣一!”
作者有話要說:※嚴勝娶妻這件事還是不避免了。原著裡麵我看見他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非常溫柔的表情,而且那個時候的配字是「我感覺時間過得好慢……」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