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太陽之刃[綜] 蓮歧 7054 字 11個月前

這個夜晚,在這個“加入這個家”的這個夜晚,無慘站在窗前,任月光打在他的身上。

鯰八雲正在彙報最近的情況。

雖然鬼舞辻無慘最近非常非常想要一把把這個部下殺了,但是這段時間不得不依舊依靠對方。

不過多方已經在他的死亡小本本上了,不會再下來了。

鯰八雲道:“您離開之後,其他的鬼非常的躁動,有膽大者甚至違背了您的「禁止同類互食」的原則,開始狩獵自己的同類。”

「禁止同類互食」,是無慘幾百年之前定下的規矩。鬼與鬼通常情況下都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的,他們之所以不群居在一起,有兩個原因。一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塊地域的人類一般都被一隻鬼所占有。所有權更換的方式就是通過戰鬥,誰贏了誰就能夠取得更好的利益。

不同居的第二點原因就是為了防止同類互食。鬼族雖然以人類為食,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對待自己的同類也懷有一種非常的食欲。當一大群鬼族聚集在一起,必然引起廝殺和共食。

鬼舞辻無慘並非是在意這些鬼族的生命,他隻是覺得這樣一來他分出去的血就浪費了。

他會不樂意。

因此,他製定了這樣的規則。

單子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些鬼的傲慢膨脹了開來。

“竟然敢無視我的命令!他們好大的膽子!”無慘喉間發出了蛇類一般的嘶嘶聲。他梅紅色的眼睛睜得很大,裡麵充滿了火焰。“誰?是誰起的頭?”

鯰八雲道:“正是上弦之五——林林山。”上弦之一低著頭,臉上是一副相當恭敬的表情,“他襲擊了朱彌禮,朱彌禮受的傷很重,最近一直藏在自己的住所,未從出來過。”

“朱彌禮這個廢物!”無慘罵道,“身為上弦之四,居然被上弦之五所傷?她的序列是怎麼排的出來的?你考核的時候給她放水了?”鬼舞辻無慘直視他的這位部下,眼中的問責之意滿溢而出。

鯰八雲的頭垂得更低了。

隨後他用平穩的語調繼續道:“朱彌禮的血鬼術是血荊棘,而林林山的血鬼術則是森羅萬象。在自然界當中,林林山占據了主導力量,而且林林山還是趁其不備偷襲了對方,所以朱彌禮——”

“你是想說她失敗情有可原嗎?”無慘的臉一下子出現在鯰八雲麵前,“我的字典裡麵沒有“失敗”這兩個字。還有,你剛才那番說法,是在為她開脫嗎?憑借你們兩百年的情分?我警告你,少給我帶私人感情去辦我教你辦的事情。還有,不要以為我忘記你之前對我的失禮舉動。等我恢複了……你,用什麼眼神在看我?”無慘注意到鯰八雲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可怖的、令黑夜更加濃重的情緒來,他冷笑一聲,“給我憋在心底,再讓我發現這樣的眼神,我就挖掉你的眼珠,讓你永遠也長不出來眼睛來。”

鬼舞辻無慘冷酷地說道。

他有把握,對方不會對他怎麼樣。雖然現在的他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他感受得到,他與眾鬼的聯係還存在這。一開始的時候是隻能夠聯係到小範圍內的鬼,現在這個範圍已經越來越大了。

他身為「鬼王」的地位不可被挑戰。

他仍然掌握著所有的鬼。

也就是說,一旦他死去,所有的鬼都會消失在世界上。

這才是鬼舞辻無慘以近似凡人之身而如此放誕的原因。

隻要有點腦子的鬼都知道,他勢必會恢複自己的力量,再度淩駕於這個世界的頂端。與他作對者,必要受到七倍的反擊,荊棘與利刃會在他身上留下永不可消滅的痕跡來。

而鯰八雲,一開始成為鬼的原因,是為了通往沒有儘頭的強者之路。一旦無慘發生了什麼,他苦苦追尋的這條道路就會走向終結。

門簾外閃動著一道光芒。

“還沒睡嗎?”日輪拉開簾子,看著似乎在講話的二人。他看了看鯰八雲,又看了看無慘,“要不,我和你換個房間,無哉?”他提議道。

無慘皺了皺鼻子,說:“我和你一起睡。”他撇開討人厭的下屬,出門去了。鯰八雲那如尖刺般的視線,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凝結的空氣,重新流動了起來。

半個多時辰以後,鯰八雲站起身來。他飛躍過窗戶,一下跳到了外麵的世界。今夜森林當中的數千萬片沙沙作響,一切生靈都預感到了某件可能發生的,可以被稱作「慘劇」的事情。

鯰八雲看了看頭頂明亮的月亮,毫不遲疑地前往某個方向。他將要穿過一大片森林,幾條溪河,山丘與幾棟茅屋,然後去到上弦之四朱彌禮目前所躲藏的地方。

他得看看對方到底傷成什麼樣子了。必要的時候,他會幫對方獵取稀血作為恢複的藥。

畢竟,他一直把朱彌禮當做妹妹來看待。

墳地陰森森的。

一般來說,墳地都是陰森森的。

長文躡手躡腳地穿過一叢有些刺刺的灌木叢,在墳地周圍繞了一圈又一圈。他之前在阿健指的方向看過了,那裡的墳的確又被挖過的痕跡,不過大概是村裡人覺得墳一直敞開太晦氣了,於是又把墓重新埋了起來。除卻那幾座墳外,在東北方位也有一些,然後是正東……

現在,長文正在南方等候。

南方的墳地裡,也埋了不久前剛剛下葬的死人。而且先前的時候,他找到一串不似人類也與動物不像類似的腳印。是人的腳,但是腳趾的地方特彆的長,又細又長,腳趾上大概還有鉤子,所以才會在泥上麵留下線一般粗的五條細痕來。

長文正耐心等待,但是等待的同時,他的內心也有懼怕之意。

長文不是一個很厲害的劍士,甚至有些平庸。上一次,他在見到那名叫做緣一的少爺以飛來的一刀精準地砍斷鬼的脖子之後,他就更加自慚形穢了。他這個人都二十二歲了,可是每次遇到鬼都是九死一生,偶爾能夠單打獨鬥後戰勝鬼。

而那些鬼都是一些弱小至極的鬼。即使是那樣子的鬼,也讓他好幾次直麵死線。

“呼呼——”長文小聲地呼吸著。樹葉沙沙作響,月亮卻很明亮,這過大的反差反而被這片墳地營造出一種鬼魅的氣氛,恐慌加劇。為了戰勝這種恐懼,他隻好一遍又一遍地在內心鼓勵自己。

「長文,你可以的!」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令長文繃緊了心弦。他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日輪刀,雙眸大睜,死死盯著那個在月色下朦朧的身影。然而月光的朦朧並為給那身影帶來多少美感,反而增加了對方的可怕。

那是個身長七尺有餘的家夥,但是手和腳都很細小,好像一個成年男人的身軀接上了小孩子的手和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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