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餘正在客廳裡練習體能,她在自己的手臂和腿上都捆上了沙袋做俯臥撐和蹬跳,與此同時,一條兩指粗細的水鞭在半空中上下翻飛扭動著。
水鞭的攻擊力還非常弱,最硬的也隻能達到類似果凍的程度,即便絞在手上也勒不出一條紅痕,比不上真正的皮鞭。
但安餘此時追求的不是攻擊力,而是速度。隻要速度夠快,也能發揮出作用。
這時,房門響動,洛川和陳語冰一起進了門。洛川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陳語冰倒是一臉嬉笑地湊在人身邊。
安餘皺了皺眉。她和洛川剛剛因為陳語冰而被李雄找麻煩,結果這女人一回來就調戲洛川?
心念轉動之間,水鞭就如離弦之箭,向陳語冰的咽喉卷了過去。
陳語冰:!!!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洛川和陳語冰都吃了一驚。但陳語冰到底是三階末段的異能者,又是戰鬥經驗豐富的狩獵隊長,隻見她手臂一抬,手腕上戴著的一隻紅色金屬手鐲迅速變化成一麵圓盾,將水鞭擋住。
水鞭的動作卻沒有停止,順著陳語冰的圓盾攀爬過去,飛快地纏住她的手臂,向上蜿蜒,直奔著她口鼻而去。
“我操!”陳語冰罵了一句,一隻手捂住口鼻,圓盾一揮,抽刀斷水似的切斷了水鞭。
三階末段異能者的速度非常快,安餘隻見眼前殘影一閃,陳語冰已經避開水鞭的攻擊路線,閃身貼在她身側,圓盾鋒利的邊緣抵住了她的咽喉。
而另一邊,殘留的水痕覆蓋在陳語冰的手背上,但還沒有鑽入她口鼻之中。
安餘歎了口氣,平淡地說:“我輸了。”
陳語冰卻被剛才的攻擊驚出一身冷汗,非常不淡定地吼道:“媽的,你吃錯藥了!沒事攻擊我做什麼?!”
“沒什麼,”安餘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就是想試一下水鞭的效果而已。現在我心裡有數了。”
陳語冰打量安餘幾眼,這女孩進入基地的時候明明隻有一階異能,怎麼她離開十多天,這小姑娘居然就到二階了?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
更讓她驚訝的是,陳語冰還從沒見過哪個水係異能者具有這樣的攻擊力和攻擊意識,雖然剛才是她占了上風,但水痕也已經蔓延到她的手上,再慢一步就可能從滲過指縫進入到口鼻腔之內了!
安餘輕輕動了動手指,將纏在陳語冰指尖的水收了回去,這才問道:“陳隊長,可以鬆開我了嗎?”
陳語冰趕緊從安餘的咽喉下撤回圓盾,躊躇了一下說道:“你下次要讓我陪你練習的話,提前打聲招呼。彆搞突然襲擊,萬一有人受傷怎麼辦?”
“抱歉,是我的錯。”安餘說。
這話雖然是道歉,但安餘的表情卻沒什麼歉意,反而顯得冰冷,大熱天的房間裡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十多度一樣。
陳語冰皺了皺眉頭,這是在生什麼氣?
難道察覺她和洛川秘密見麵了?……不可能吧。
她心虛地看向洛川,這男人顯然也察覺出安餘在生氣,可他隻是飛快地瞪了自己一眼,對安餘卻是一副不敢問、不敢觸怒她的沒出息的樣子。
這時,安餘又接著說:“還有,請陳隊長你處理好跟其他狩獵隊的關係,彆再因為你的人緣不好而連累我們。”
陳語冰莫名其妙:“我的人緣沒問題啊,跟有的好幾個隊長關係還特彆密……哦,是不是李雄那個混蛋找你們麻煩了?”
安餘冷冷地看著她。
“那就是了。那個自大狂天天跟我過不去!他做什麼了?”
安餘哼了一聲,把他們被帶到擎天狩獵隊以及李雄捏斷了洛川手骨的事情告訴了陳語冰。
陳語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洛川。
李雄弄斷了洛川的手?
錦川城主睚眥必報,絕不吃虧,他居然就這麼讓人弄斷自己的手骨……為了不在安餘麵前露餡?
陳語冰驚訝萬分,洛川心裡卻在暗爽。安餘為李雄傷了自己而生氣,說明他在這女孩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不過,作為受害者,他的臉上還是表現出了恰當的憤懣和委屈。
陳語冰看在眼裡,卻也隻敢在心裡罵一句“戲精”而已。
“我明白了,”陳語冰說,“放心,這筆賬我會——”
“不用了。”安餘快速地打斷她,李雄的這筆賬她自己親自去算,“我隻是希望,陳隊長你能處理好自己的人際關係而已。”
安餘的表情頗為高冷嚴肅,像是一個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在不鹹不淡地敲打自己的手下。
陳語冰怔愣地看著她,聯想起末世前自己那個不苟言笑的頂頭上司,然後不由自主地就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安餘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沒什麼感情的笑容,從洛川手裡拿過裝著冰棍的食盒,轉身進了廚房。
陳語冰此時回過神來,一臉八卦地洛川說:“城主,你這小女朋友本性挺凶的啊,我看你未來日子不好過。”
洛川嘁了一聲,“關你什麼事?”
這時安餘洗了手從廚房走了出來,食盒已經被打開。天氣炎熱,橘子味的冰棍一看著清涼爽口,透心涼。
陳語冰口渴得不行,眼巴巴地看著安餘。
安餘:……
安餘是跟李雄結下了仇,但對陳語冰的那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開。
“給。”安餘把冰棍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