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紓在一旁扯了扯嘴角,心想裝得真好。
秦蒔升率先動身,上前按了電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紓隱隱覺得那人停了一下。
這次鬨曲短暫結束。
頂樓頓時就剩下四個人。
江紓本打算走,卻被人喊住。
她皺著眉,掏手機的動作一頓。
蘇婉禾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她上前,單手把幾份文件遞過去,語氣依舊不卑不亢,“文件,簽字。”
傅廷玨掃了一眼,沒接。
轉而抬眸,朝著某人的方向,“過來拿。”
江紓:“?”
他在跟誰說話?
傅廷玨腦子沒病吧!
江紓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人。
愣了幾秒沒動作,傅廷玨再度開口,“你聾嗎,江紓?”
指名道姓的。
蘇婉禾遞文件的手都快酸了。
正當她以為傅廷玨還要這麼晾著自己的時候,手裡的重量頓時一輕。
顧昱澤拿過那幾份文件,直接交到江紓手上。
臉色挺不好的,但還是擠出了一個笑臉。
“我帶小禾先走了,你們聊。”
挺乾脆的,蘇婉禾想拒絕都沒來得及。
傅廷玨看著還在發愣的人,伸手推了推眼鏡,“跟上。”
又是命令般的語氣。
江紓耐著性子,扯出一抹自認為還不錯的笑容,跟著人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挺大,陳設簡單大方,統一的灰色調,倒是辦公桌上的暖色相框有些突出。
江紓把文件放到桌上的時候瞄了一眼,大概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印象中,傅廷玨的父母並沒有在原文裡提及,還是在男主的嘴裡才得知一點信息。
大概是他父母小時候離開傅廷玨身邊,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
但按照常理推測,傅廷玨病嬌的人格多多少少也受其影響,或許是因為缺愛,又或許是那些戳著脊梁骨的露骨的言語。
傅廷玨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放在桌邊,他默默往旁邊靠近了一些,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江紓看著那張模糊的合照有些入神,沒發覺有人近身。
直到——
江紓本能地縮回手,回頭瞪著傅廷玨,她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摸手行為表示非常不滿,“傅廷玨,你變態嗎?”
以前讀病嬌文小說沒發覺,甚至還覺得帶感,現在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江紓才後知後覺恐怖。
這個男人,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今天怎麼舍得低頭的?”傅廷玨略過江紓的那句話,他霸道地攬過她的腰肢,像是養成習慣似的勾住,隨即往麵前一帶。
江紓還沒來得及反應,滾燙的觸感從腰間傳至大腦神經。
她意識到傅廷玨說的是什麼,故意偏頭躲過他的呼吸,“這叫能屈能伸。”
傅廷玨低笑出聲,抬手挑著她的下巴,硬生生地把她的頭轉至自己眼前。
隨後,單手將人抱起,另一隻手推開文件,江紓就被他抱坐在辦公桌上。
極近的姿勢岌岌可危。
熟悉的呼吸聲在耳畔愈漸放大,江紓甚至還沒抬手推開他,就被人提前預判壓在桌上。
動彈不了一點。
“傅廷玨,你做個人。”
三天兩頭這麼挑釁,遲早擦槍走火。
昨天那個毫無預兆的吻,已經讓她三觀跟著五官跑了。
在這之前,她也沒想到病嬌會這麼瘋啊。
親人都不帶一點準備的。
傅廷玨用手指描摹著她的五官,小心翼翼地,明明才一個晚上不見,他就想念的不行。
“為什麼和蘇婉禾妥協?”傅廷玨的指腹停在她的眼角處,目光流轉著溫柔,似乎是在詢問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在他的印象中,江紓不應該是這樣。
那個處處挑戰自己底線,還有意無意散發魅力的江紓,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傅廷玨有時覺得江紓有病。
一邊高傲得不行,一邊又隱忍到讓人心疼。
女人現在都這麼會勾引人了嗎?
裝可憐,白蓮花。
江紓自然不知道傅廷玨心中所想,她默默離那人遠了一些,“我覺得她說的沒錯,你確實不應該因為我壞了規矩。”
傅廷玨輕笑,又邪又冷,“為你壞的規矩還少嗎?”
江紓愣在原地,呼吸一僵。
他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麵龐平靜如水,江紓看不出他眼裡的情緒,她目光有些黯淡,冷靜道,“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不是我的。”
她看著傅廷玨的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睛,那副半框眼鏡儼然讓他多了幾分神韻。
實在是尤物。
江紓承認她是顏狗。
“你忍不住,跟我有什麼關係。”江紓學著那人的動作伸手掐著他的下巴,左右擺弄著,似乎是在觀摩什麼藝術品。
人人都說,不怕反派厲害,就怕反派太美太帥。
江紓一想到後期傅廷玨黑化瘋起來,心裡那顆小說心油然而出一抹期待。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儼然不知道這話落在傅廷玨耳朵裡是多麼挑釁。
傅廷玨垂眸,掩著蠢蠢欲動的欲望。
他正了正神色,鬆開她的下巴,雙手撐在桌沿,一個俯身將江紓覆在身下的動作。
他肆意勾唇,“你行嗎?”
江紓擰眉。
“按流程走,你能留下嗎?”傅廷玨一臉質疑江紓能力的樣子,帶著些許輕蔑。
“留不下,當忘草我就喂給馬吃了。”
江紓抬眉,半眯著眼不急不慢地看著他。
她舔著有些發乾的唇,右手指尖劃過男人的脖頸,然後手指抵在他的喉結處。
笑得漫不經心,卻帶著淡淡的狠。
嗓音拖腔帶調地誘人,威脅十足。
“你試試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