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室內的工作人員紛紛停下手中的活。

好奇的張望

“誰呀,這麼不懂規矩?不知道熊導劇組工作期間不許大聲喧嘩嗎?”

熊導一般都是現場收音,場外聲音大了很影響收音。

“她呀~”化妝師撇嘴,“就師家找回來的那個私生女,外頭都喊她師二小姐,我看呐,是真的二。”

“噗嗤。”周圍笑聲不斷。

師雅炸呼呼的一進來就見屋裡十幾雙眼睛同時望著她。

有蔑視,有譏諷,有戲弄,都在等著看她笑話,沒一個把她當師家小姐看待。

師雅一眼就看到了同父異母的姐姐師白瓷。

以及師白瓷身邊的女孩。

她認得這女孩,就是她設計讓黃建軍一步步走進了監獄。

父親往黃建軍的電影投了大筆的錢,黃建軍算是徹底毀了,複出艱難。

新電影永無出頭之日,錢打水漂就算了,她還沒出名就被電影圈的人視為了不詳。

好在父親疼她,她哭一哭鬨一鬨就進了熊導的劇組。

她母親是父親年輕時的初戀,對她那是相當好的,私生女又怎麼了,父親還不是照樣讓大太太生的師白瓷來劇組給她撐腰嗎!

見師白瓷臉色不好看,師雅瞬間舒爽。

將手中拎著的戲服往地上一扔,輕飄飄地說:“姐,我要換個角色演,你幫我跟熊導說下吧,我先走了。”

說完扭頭就走,眼裡無人。

師白瓷放在□□的五指收緊。

父親求她,說師雅年紀小脾氣軟,頭一次拍戲容易擔驚受怕,讓她這個做姐姐的去劇組看看她,給她打打氣。

簡直是無稽之談!

師雅那個媽媽恨不得在師雅頭上刻上‘師家二小姐’的名頭,頂著師家的頭銜,誰敢撒氣給師雅受?

也就她那沉湎於初戀的父親會信,真是人越老越糊塗,被這對母女耍得團團轉還樂嗬。

“站住。”

師白瓷思緒牽回,聽到身邊一聲輕嗬。

虞紙紙捏了聶師白瓷被氣得發抖的手指,喊住師雅。

“真當劇組是你家?”

虞紙紙毫不客氣的道:“不想演就給我滾,在這耍什麼大小姐脾氣?你睜大眼好好瞧瞧,師家大小姐在這坐著呢,你算老幾?”

師雅被虞紙紙罵得一臉懵,緊接著臉色漲紅。

回到師家後,沒人敢這麼放肆的和她說話,就連師白瓷都讓著她,這人哪來的膽子敢得罪她?

不想在這一行混了吧?

師雅怒瞪著虞紙紙,但一想到這人三言兩語就將一代大導演從神壇上拉進了監獄,師雅莫名發怵。

咽了下口水,師雅將矛頭指向脾氣軟和的師白瓷。

“姐,她欺負我,你快讓姐夫收拾了她,不然我回家告訴父親,我一定要她好看!”

虞紙紙按住欲要說話的師白瓷,輕笑一聲。

“讓薛狗收拾我?快去快去。”

“就怕薛狗連夜把你送去大西北種樹,敢當著這麼多的麵對他老婆趾高氣揚,你以為誰都是你那被假情假意狗屎初戀糊住眼的老父親?”

“你!”師雅胸口起伏不斷。

師白瓷咯咯笑,笑聲清脆如黃鸝。

薛狗?

還好薛枕不在,不然這兩人又要小學雞鬥嘴一番。

“我不管。”

說不過虞紙紙的師雅開始甩賴,逼迫道:“姐,父親讓你照顧我,你不會不聽他的吧?他要是不高興可就不回老宅了哦,到時候大媽又要以淚洗麵,你忍心看她那樣嗎…”

師白瓷抿唇。

她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改名成‘師瓷’隻身闖蕩娛樂圈是她做過的最叛逆的事。

不招父疼的孩子輸得就是徹底。

想當初她在娛樂圈艱難行走,父親非但不給她撐腰,還任由彆人欺辱她,以此逼她回家,嫌她丟臉。

如今師雅要當演員,她那老父親立馬揚帆護航…

母親對父親言聽計從愛得深入骨髓,為了哄父親開心,讓她這個親生女兒給小三女兒開道。

這一大家子過得真叫一個諷刺。

師白瓷苦笑一聲:“紙紙,劇組還有彆的角色嗎?幫我換一個吧,多少錢師家出。”

師雅這才舒坦了,高傲一笑。

虞紙紙冷冷覷著師雅:“我話早就撂出去了,這裡不是某人撒潑的家,不想演就麻溜的滾,沒得讓你挑三揀四。”

師雅手指著虞紙紙,氣急敗壞:“你以為你是誰?這裡是熊導的劇組,有你說話的份?我要見熊導,熊導在哪?!”

“怎麼就沒她說話的份?”

出外景的熊導擼了一把熱汗,瞪著師雅,不留情麵地道:“她指東我不敢往西,她讓我寫天我就不會寫地,你說她是誰!”

師雅被堵得小臉發白,屬實沒想到虞紙紙在熊導這的分量這麼重。

“熊導,我父親可是給了你五千萬,我選個好點的角色不過分吧?”

熊導嗤笑:“真當我稀罕你家那五千萬,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師家大小姐的麵子上,彆說你父親拿著五千來找我,就是拿五個億,老子都不吊他!”

師雅訕訕閉嘴。

熊導眉眼中俱是厭惡,煩躁得衝師雅擺擺手。

“紙紙說得對,不想演就麻溜的給老子滾。”

師雅眼眶瞬間泛紅,剜了眼虞紙紙後,捂臉跺腳跑了出去。

一出去就撞倒了遊可心。

“嘶,疼——”遊可心疼得五官扭曲。

經紀人李哥見遊可心摔了,立馬衝著迎麵撞過來的師雅一頓國粹輸出。

師雅剛在虞紙紙那受了委屈,又被李哥一頓罵,當場嚎啕大哭起來。

“師雅?”遊可心才認出自家小姐妹。

師雅喜歡大濃妝,這麼一哭,妝早就花了,也不怪遊可心剛才沒認出來。

師雅哭啼,擦掉眼淚,看到遊可心身上的純白仙女衣飾,師雅頓了下,張張嘴:“可心,我把女五讓給你好不好?”

遊可心怔楞。

師雅像是看到了自己穿著遊可心身上這套漂亮的戲服,抓著遊可心的手使勁的搖。

撒嬌道:“好可心,你反正演技好,演什麼都行,我身份尷尬,真的不能演女五,我讓讓你,我降番演個女六…”

遊可心想罵人,但良好的演員教養製止了她。

女五在劇中的身份尤為特殊,是私生女,同時和父親有不可說的關係,讓師雅來演,確實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師雅不想演,難道她就願意演?

見遊可心遲遲不鬆口,師雅心有抱怨,眼珠子一轉,道:“可心,我大哥過兩天要在家裡辦生日宴,你還沒收到請帖吧?要不我帶你去?”

遊可心臉色立馬緩和:“我去會不會打擾了?”

師雅:“哎呀怎麼會是打擾呢,你是影後哎,我大哥剛好是開娛樂公司的,你們見麵肯定有話聊。”

遊可心臉上浮起紅雲。

“行,那我和你一起去。”

師白榮可是原書中一頂一的深情總裁。

師雅見遊可心上鉤了,心裡暗暗鄙夷,嘴上卻甜甜地道:“那咱們角色換下?你放心,熊導那我去說。”

這一下堵死了遊可心拒絕的路,想想師白榮,遊可心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沒事,隻要她成了師家大少奶奶,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個挖坑讓自己跳的師雅。

-

熊導對兩人私下換角色的事並沒有發火。

“隨她們吧。”熊導無所謂道,“演得不如我的意,老子到時候就一刀剪掉!”

虞紙紙卻很意外遊可心對師雅的包容。

“你那個私生妹妹怎麼和影後遊可心的關係那麼好?”虞紙紙把玩著師白瓷的頭發,不禁好奇地發問。

原書中,遊可心在圈中的好姐妹並不是師雅。

坐那的師白瓷微抬臻首,見虞紙紙愛不釋手的給她編頭發,臉紅了紅。

“我不清楚她的事,聽我父親說,她倆好像是一見如故。”

虞紙紙哦了聲,她覺得這裡麵怕是沒這麼簡單。

“卡卡卡!”熊導拿著喇叭高喊,“這條過了。”

監視器前的川羌長鬆一口氣。

一場戲他愣是被熊弟弟‘強迫’拍了二十多次。

要麼台詞說得不對味,要麼燈光太暗,要麼接不住孟老師的戲…

熊弟弟一點都不給他麵子,罵的他恨不得當場找個縫躲進去。

拜托。

孟老師是電影界的大咖影帝,他一個初生小牛犢哪能一下就接住孟老師拋來的戲。

不過和孟老師拍了一場對手戲後,川羌是由衷的佩服孟老師。

孟老師簡直是大銀幕的寵兒。

從動作到台詞,甚至連頭發絲都有戲,清楚現場每一台機器想要拍他的哪個角度,不動聲色的配合著攝影師。

不像他,一進組就跟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機位。

“累不累?”虞紙紙遞來一瓶水給川羌,又從小冰櫃裡取了一杯鮮榨的西瓜汁給孟之圳。

川羌跺腳:“我也要西瓜汁!”

虞紙紙:“我定了紅燒肉盒飯,你喝了西瓜汁再吃肉容易拉肚子,你確定要瓜不要肉?”

川羌:“!”

那他還是選肉吧。

“孟老師不吃紅燒肉嗎?”川羌問孟之圳。

幾場對手戲演下來,川羌沒以前那麼怕孟之圳了。

不過孟之圳還是和之前一樣,下了戲後態度驟然冷下來,也不愛搭理人。

虞紙紙幫著答:“孟老師胃不好,熱天吃肉容易犯惡心。”

說著拿出保溫盒,笑吟吟地舉在孟之圳麵前。

“孟老師,我特地讓酒店大廚給你包了素菜餃子,餃子包得像元寶一樣,一個個胖嘟嘟,香噴噴——”

猛地聽到‘胖嘟嘟’三個字,正在喝冰鎮西瓜汁的孟之圳嗆了口。

“咳咳咳…”

虞紙紙如臨大敵。

“怎麼了!怎麼了!鵝…不是,孟老師?”

孟之圳擦掉嘴角的汁水,一瞬不瞬地盯著虞紙紙。

女孩白皙的臉上滿是緊張,雙手抱著餐盒。

孟之圳伸出手:“給我吧。”

虞紙紙忙將餐盒放到孟之圳手中,心想明天的西瓜汁不能太早的放進冷藏櫃,害得她好大鵝差點凍嗆了。

熊導又看了遍監視器,越看越滿意。

“孟老師,中午您好好休息,下午我把B組的拍完了再去喊您過來拍。”

孟之圳嗯了點,轉身去了個人帳篷。

虞紙紙站在旁邊?了眼B組的拍攝名單。

上麵是女五和女一的對手戲,也就是換了師雅角色的遊可心和嚴燦爛。

新人女一對上影後女五,期待值滿滿!

不過她一點都不覺得嚴燦爛的演技會比遊可心差。

相反,嚴燦爛在演戲上極為有天賦,一直沒紅不過是缺了曝光而已。

嚴燦爛是個在演技上肯鑽研,慣會舉一反三的天賦型選手,加之這部電影題材是嚴燦爛的心頭愛。

聽川羌說,嚴燦爛不僅將女一的劇本台詞背得滾瓜爛熟,其他女配的台詞也熟記於心。

-

薛枕半個小時後沒來接走師白瓷,不過托了助理送來三星大廚的私人房。

師白瓷邀請虞紙紙跟她一起去車上吃。

虞紙紙當然不會放過和美人魚崽共進午餐的機會。

進了寬敞的豪車,迎麵而來的是色香俱全的豪華午餐。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一盤盤擺在那看的虞紙紙眼花繚亂。

沃日。

虞紙紙狠狠吐槽了一把。

薛狗這麼有錢嗎?她拿什麼和薛狗抖?

就她那點沒眼看的工資真的能養活的起美人魚崽?

虞紙紙切了一塊頂級牛排吃了,又快樂的咕咚一口價值十幾萬的紅酒,舒服的歪在那。

心裡歎氣。

哎。

她就是在經紀人崗位上再乾個五千年恐怕也達不到薛狗如今的財富地位。

不行!

虞紙紙猛地坐直。

她怎麼能向薛狗認輸?!

她要努力掙錢,她要把美人魚崽從薛狗手中搶過來!

師白瓷被虞紙紙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放下刀叉,柔聲問:“怎麼了?菜係不合你胃口?我一向吃的清淡,可能你吃不慣,這樣吧,陳叔,你再去做——”

“不用麻煩!”

虞紙紙忙喊住三星大廚,拿起刀叉繼續吃,吃的那叫一個香。

師白瓷胃口一如既往的不好,隻吃了幾口就不再動了。

陳叔擔心,指著桌上幾樣精細的食材勸師白瓷再吃點。

“不吃了,飽了。”師白瓷擦了擦嘴。

虞紙紙適時放下了刀叉,使勁的將嘴裡的美食嚼碎吞咽。

兩人對坐著,她這邊的菜肴幾乎都見了底,反觀美人魚崽呢,盤裡的菜和上來前幾乎沒區彆。

“真吃不下了?”虞紙紙耐著性子問。

師白瓷抱歉一笑:“嗯,我是不是攪了你吃飯的興致?你繼續吃,不用理我的。”

虞紙紙嗚嗚感動。

看到沒,這就是她的崽兒~

善良又溫柔~

可惜老天爺為什麼要那麼不公平的對她,她還這麼年輕!

“崽…額,不是,小瓷,你該吃還是要吃的,我覺得吧——”

虞紙紙不好意思地瞥了眼陳叔,小聲嗶嗶。

“其實吃東西並非一定要頓頓都是山珍海味,小瓷,你明顯對這些硬菜不感興趣了…”

陳叔:“……”

吃我的,喝我的,還當著我的麵吐槽我…

虞紙紙很對不住陳叔,但為了美人魚崽的健康,她還是要說。

“小瓷,你不妨試一試外邊大街小巷的美食。”

師白瓷還沒說呢,陳叔急了,立馬道:“不行,太太每日的餐食都有營養師提前配置好了的,不能亂吃。”

虞紙紙鼓著腮幫子:“再有營養又有什麼用,小瓷壓根就不愛碰這些。”

“要我說,你們沒抓住小瓷的喜好,她真的愛吃這種需要出鍋後蘸鹽巴吃的七分熟牛排嗎,你有沒有試過給小瓷換一個燒法?比如做成坊間那種香辣口味的?”

陳叔一個勁的搖頭。

“太辛辣的菜式會影響其他菜的口感,這不符合豪門大戶的吃飯規矩。”

虞紙紙懂陳叔的意思。

有錢人家餐桌多以國宴淮揚菜為主,清淡。

一來主人吃的時候不會因為辣味導致麵目猙獰丟麵子。

二來,用餐的多是有地位的人,進食隻是次要,餐桌上商討公事才是正事,誰也不想牙縫裡塞韭菜和對方談話吧。

“問題是小瓷一個人用餐,不需要顧慮這些呀?”虞紙紙強詞奪理。

她就是想讓美人魚崽換個口味。

崽兒後來產後抑鬱身亡,就是被這所謂的豪門死板規矩給活活困死的。

陳叔遲疑了,半晌才說:“我會向薛總彙報的,至於薛總會不會同意就不得而知了。”

虞紙紙很篤定地說:“他會同意的。”

隻要能治好他老婆的厭食症,讓薛狗去吃屎,他都會去吃。

-

下午三點,B組的戲開始拍了。

拍戲並非按照電影劇情前後順序拍,分成好幾組同時拍,可能上午是現代的夏天,而下午卻是古代的冬天。

今天的B組大戲就是一場冬天的戲,且是古裝。

女主身為高門貴婦,得知丈夫帶回來的妾室是自己的妹妹李容,女主李蒹葭頭一遭在府中發了火。

丈夫礙於李蒹葭的高門身份,又因李蒹葭執掌家族中饋多年,家裡上上下下都聽李蒹葭的,丈夫無可奈何,便讓新收的小妾李容,也就是遊可心飾演的女五親自去給李蒹葭奉茶。

唯有李蒹葭這個主母點頭認下了李容,李容才能入府做正經的妾室,否則一輩子都隻能在外邊安置,當一個沒名分的外室。

外室子女,子不能科考做官,女不可入府當大娘子。

為了肚中孩子的前程著想,李容隻能收斂起狐媚子勁,恭恭敬敬的跪下給李蒹葭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敬妾室茶。

虞紙紙帶著師白瓷過去時,戲還沒開拍。

現場亂遭遭的。

“怎麼還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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