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收集群(6)
川羌這個二貨隻顧看熱鬨,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川崽:[歡迎榮崽,請改下群昵稱哦。]
發完川羌就在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大老板是傻子嗎?讓他改個群昵稱,他把咱群名稱給改成了‘榮崽’。”
笑完又把群名稱改了過來,下一秒,師白榮急速的將群名稱又改成了‘榮崽’。
熊導無語:“果然總裁堆裡也是有傻瓜總裁的…”
石蜜對師白榮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見師白榮在群裡手忙腳亂的將群名稱改成‘榮崽’,莫名覺得可愛。
石蜜:[某個崽你彆動群名了行嗎,我大發慈悲幫你弄吧。]
坐在寬敞明亮辦公室的師白榮非但沒有感到尷尬,反而厚著臉皮私戳石蜜。
[謝謝你,能加個微信嗎?]
發完覺得太乾巴了,還甩來一個當代年輕人絕對不會用的死亡微笑臉。
虞紙紙瞄了眼,笑噴。
打趣道:“蜜崽,要不你就收了他吧,三十二歲的年齡,活像個小老頭,不會改昵稱,不會發表情包,怪可憐的。”
石蜜很清醒。
“他可憐?我如果身價過億,拜托老天爺讓我嘗嘗他的可憐好嘛。”
不加,絕對不能加,這老男人進群就是想泡她。
她有潔癖,不稀罕孫戀芙用過的男人。
師白榮在看重要的文件,一頁沒看完就拿起了手機。
很好,沒有通過,還得繼續努力呀。
師白榮複又看合同,但心思根本就靜不下來。
見師白榮心神不靈,特助會心一笑。
“師總,我有一妙招能逗得石小姐開心,她一開心說不定就通過了您的申請。”
師白榮斜眼看他:“謝謝,彆說送商務這個損招,她不樂意要,認為我在侮辱她。”
特助笑眯眯:“no!no!no,咱不能打直線球,畢竟您和孫小姐有過一段,石小姐和孫小姐水火不容…”
“咳…”
特殊忙說正事。
“石蜜小姐性子剛強,您不如討好虞小姐來的更快些,您看,您都打入敵軍內部了,怎麼取悅虞小姐您應該有心得了呀。”
師白榮激動的雙手拍掌。
吩咐特助:“你說到點子上了。”
“這事還得你去幫我盯著,也算給薛枕那狗玩意一個教訓,一個月!先讓他在那種一個月再說,一個月後,你再找借口拖住他,不許他回來。”
特助滿口答應:“好的,沒問題。”
拖住恐怕有點難度,但拿著高薪就應該給老板解決各種難題,包括感情。
師白榮沉思了下,嘴角上揚,睨著特助。
“還記得初入職場時我教給你的人生第一課嗎?”
特助立馬站直,鏗鏘有力道:“記得!不要學傻比背著老板努力工作,那隻是在感動自己而已。”
師白榮滿意點頭:“知道怎麼做了嗎?”
特助眼珠子轉了轉,咧嘴笑開。
“明白!每天早中午晚,我都會給你傳一張薛總忙碌種樹的身影照片給您,您可以拿去孝敬虞小姐。”
師白榮:“去吧,拍高清點。”
特助:“得嘞!”
-
晚上六點,虞紙紙和一群崽往酒店趕。
孟之圳沒跟來,留下醫院陪洲崽。
虞紙紙也想留下,但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處理網上的糟心事。
車裡靜悄悄的,沒人說話。
忽然,一道笑聲突兀的響起,越笑越狂。
熊導扭頭看虞紙紙:“怎麼了?劉大龍那大傻蛋公開道歉了?”
“沒。”
虞紙紙咯咯笑,本打算把師白榮私發給她的照片分享到崽崽群,想到裡麵有美人魚崽,還是算了。
“就是看到一張賞心悅目的圖,小開心下罷了。”
石蜜被師白榮不停申請添加好友弄得心煩,忍不住懟虞紙紙。
“你那叫小開心?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怎麼?中彩票了?”
虞紙紙:“比中彩票還開心,嘿嘿。”
輕咳一聲,虞紙紙隨口替師白榮說了句好話。
畢竟拿人手短嘛。
“大老板又加你啦?要不你就同意一下吧,不喜歡不理就是了,終歸是咱們的大老板,給他點小麵子算了。”
石蜜瞪她:“我就問你,你的小開心是不是他給的?”
吐槽歸吐槽,石蜜還是通過了師白榮的好友申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等她紅了有錢了,她第一時間解約單乾。
老娘特麼不伺候了!
虞紙紙心虛,挽著石蜜的胳膊。
“咱就是通過好友申請而已,你不喜歡他可以屏蔽他,他騷擾不到你的,咱既保全了大老板的麵子,還守住了咱打工人的卑微。”
石蜜默默將師白榮設置成免打擾,朋友圈不對其開放,設置完,石蜜一身舒爽,繼續在崽崽群裡嗨嗨嗨。
發了好幾個微笑臉卻沒收到回信的師白榮眉頭皺起。
特助尷尬一笑:“石小姐是小女生嘛,可能是害羞,不知道怎麼和師總您相處。”
師白榮看了眼聊得火熱的群,再看看私聊框中那一大片沒得到回應的綠色聊天框,有點委屈是怎麼回事。
特助:“師總,咱打不過就加入,你也群聊啊。”
師白榮:“有道理。”
趁著群聊翻飛的空隙,師白榮往群裡發了個自認為很可愛的死亡微笑小表情。
真就一瞬間的功夫,火熱的群安靜如雞。
虞紙紙哈哈大笑,在車裡使勁拍大腿。
“他是三十二,不是四十二,泥馬怎麼一股老乾部的氣息?”
石蜜忍俊不禁,望著沒人回複孤零零的師白榮,噗嗤一樂。
轉而板起臉:“彆侮辱老乾部這個詞可以嗎?他悶騷,玩得可花了,之前孫戀芙天天在我麵前炫耀他有多浪漫,惡心死我了。”
虞紙紙默默替大老板點蠟,追妻之路看來任重而道遠呐。
她讓師白榮進群,並非隻因為師白榮替她辦了薛狗。
在原書中,對感情一心一意的男人頗多,但師白榮是唯一一個找了個和自己身份和財力極度不匹配的女友。
追求師白榮的名媛白富美海了去了,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孫戀芙聰慧、漂亮且有本事。
師白榮卻常年如一日的寵著孫戀芙,對外界的所有誘惑都拒之門外。
僅憑這點,虞紙紙就覺得師白榮優勝書中好些男配。
不像薛狗,見色起意。
美人魚崽還沒成年就惦記上了,人家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就強取豪奪,太賤了。
要說強取到手後用心嗬護也成啊,可薛狗愣是發現不了他媽對美人魚崽的深深偏見和厭惡。
大男子主義的把美人魚崽控製在薛家,以為這就是愛。
薛母是個不會動手的高知分子不假,但惡語傷人六月寒。
在薛母眼裡,所有混娛樂圈的女藝人都是上過男人床的賤人表子。
當著小夫妻的麵,薛母是個高雅有涵養的好婆婆好母親。
轉頭呢,陰陽怪氣的在外造謠美人魚崽的醜聞。
那些惡心的人話無孔不入的從彆人嘴裡蹦到美人魚崽跟前。
薛枕嗬斥住了造謠的奸詐小人,卻怎麼都不信流言蜚語的源頭是自己那最尊敬的好母親。
越想越氣,虞紙紙原本的好心情頃刻被薛狗在書中的騷操作給弄沒了。
-
路上有點堵,堵了得將近一個小時。
到了酒店,虞紙紙餓得直奔房間,幾人在電梯外分開。
孟之圳不在,和虞紙紙住得近的隻剩川羌。
才拐過走廊,斐儘一個電話打過來。
“川先生,我爺爺想見您,您現在方便過來下嗎?我的人已經開車在路上了。”
川羌:“……”
他能回不去嗎?
“顯然不能。”
虞紙紙歎氣,拍拍川羌的肩膀。
“放心,屈辱隻是一時的,等咱拿到了‘旅拍婚紗’和‘斐君酒店’的廣告費,咱立刻和斐家人說拜拜,爺不伺候了!”
川羌倒不是煩斐老爺子,煩得是斐家小輩的厚臉皮。
他都明說了近幾年隻想好好搞事業還債,不會和任何人發展戀愛關係。
他有自知之明,一個農家小子即便是爬到了娛樂圈頂峰,那些豪門貴族還是會看不起他。
斐玉瑤是個好姑娘,他耽誤不起,也惹不起。
斐儘的奪命電話又來了,川羌隻好對虞紙紙道:“虞姐,那我先過去了。”
虞紙紙舉起手,川羌習慣性的和她對碰,笑了笑轉身走了。
眼下正是橫店各大劇組吃晚飯的時間,酒店裡靜悄悄的。
太過安靜的環境讓虞紙紙陡然想起江米雪差點被害的場景。
拿出包裡的防狼噴霧握緊,虞紙紙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走。
快到房間時,虞紙紙加快腳步奔過去。
身後緊跟著有腳步聲。
“虞小姐——”
虞紙紙刷下卡,門開了,她火速鑽進房間,探出頭看向喊她的人。
趙疾飛也是跑過來的,氣有點不穩。
見虞紙紙眼神戒備,趙疾飛笑著將手中的帶子提到半空。
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光聞氣味,虞紙紙就知道裡麵的菜係是她平日裡最喜歡的那幾道。
趙疾飛將飯菜放到門口,往後退了幾步,笑意盎然地說:“最近橫店確實不安全,虞小姐防著點是應該的,我這就走。”
又解釋道:“上次我差點嚇到了虞小姐,聽說你今天在醫院忙了一天?還沒吃吧,我剛去美食街撿了幾道小菜,你將就地吃點,當我賠罪可以嗎?”
虞紙紙對趙疾飛的觀感一直還可以,雖然心裡覺得彆扭,卻也沒拒絕。
“好的,謝謝你哈,多少錢我轉給你。”
趙疾飛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上次虞小姐還請我吃了大餐,這點錢算不得什麼,虞小姐,你彆和我客氣。”
說完急匆匆走了,瞧著像真的隻是過來送個餐而已。
掛好門鎖,虞紙紙拎著飯盒來到客廳。
正準備開吃,門鈴響了,透過貓眼一看,是客房部的服務員。
“虞小姐,前台收到了您點的外賣,我幫你取來了,給你。”
虞紙紙錘了下自己的腦門,哭笑不得。
“啊,我忘了我自己也點了飯菜。”
想著趙疾飛已經送了一份,這一份…
“這一份你拿去吃吧,多了一份。”虞紙紙對服務員說。
雖然住酒店的人很多,但服務員認得虞紙紙。
客房部的小群裡經常討論虞紙紙。
譬如那天川羌和虞紙紙如果沒有及時打開電梯送斐老爺子去急救,斐老爺子一旦在電梯嗝屁,這家酒店肯定開不下去了。
又譬如虞紙紙帶著橫店所有的群演吃遍了美食一條街,豪橫的不行…
除此之外,虞紙紙還是最近輿論旋渦中心人物雙孟的助理!
服務員笑著感謝了一番,看到包裝袋裡的餐廳logo,服務員嘀咕了聲。
“虞小姐也喜歡這家飯菜呀?剛才我在走廊碰到一個男人,手裡也拎著這個,嘿,一模一樣的套餐,連小菜都一樣。”
“貌似在那等很久了,飯菜冷了點,還找我要微波爐叮了下。”
虞紙紙楞了下,拉住服務員。
“那個男人是不是高高瘦瘦,下巴有顆痣?”
“對對對,就是他。”
“他等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吧,我看他等的時間長,以為他忘了帶房卡,就問他住哪間房,報身份證我查一下,他說他不住這,是來等人的。”
送走服務員後,虞紙紙眉頭緊皺。
趙疾飛竟然不住這家酒店!
那天她分明在電梯上見過他,問他住哪,他說住這啊。
趙疾飛在騙她。
虞紙紙不由看向茶幾上敞開的幾盒美味菜肴上。
連酸辣口味都清楚,小菜點得也是她喜歡的款…
這個趙疾飛對她未免太熟悉了叭。
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虞紙紙頓時沒了吃那頓飯的念頭。
打客房電話要了盤香菜水餃,坐到沙發上,虞紙紙打開投影,邊回看石蜜的綜藝邊吃水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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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某間出租屋裡,趙疾飛臉上的笑容全無,取而代之是滿目猙獰。
出租屋斑駁木桌上放在一台破舊的電腦,電腦畫麵裡赫然是虞紙紙的身影。
視頻中的虞紙紙沒有碰那幾盒美味的菜肴,而是端來一碗簡樸的水餃吃得歡快。
望著女孩殷紅的小嘴一張一合吃下一個個飽滿的水餃,臉上露出幸福滿足的表情。
趙疾飛獰笑的眼神中流露出癡迷和歡喜。
“這張臉真好看啊。”
沉醉中,趙疾飛忽而錘起桌子。
“我給你買的飯你為什麼不吃?明明是你喜歡吃的,你吃什麼餃子!喜歡孟之圳?連他喜歡吃的東西你也喜歡?”
桌子被錘得四分五裂,趙疾飛站起來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不停地說著稀裡糊塗的話。
“你怎麼可以喜歡他,他有精神病,他會打你的,乖,不要喜歡他…”
細碎的聲音在出租房裡響起。
正值飯點,不少群演端著劇組盒飯邊走邊直播,聽到錘桌子的聲音,有人嚇了一大跳。
直播彈幕問:
【怎麼了?附近有爆破戲嗎】
群演將鏡頭對準趙疾飛的出租屋。
“不清楚哎,走,大家一起去看看。”
才走進,趙疾飛拎著衣服從裡邊出來了,臉上的凶相還沒來得及收就進入到了直播鏡頭前。
【沃日,這人才從地痞流氓的戲裡下來嗎?臉色好恐怖】
【好滲人,感覺一張嘴就能咬斷主播的喉嚨,主播小心哦】
【昨天橫店出了拐賣案子,被抓的那個人被曝了,嘖嘖嘖,不笑的時賊兄,這哥們可以去演】
【有些演員不笑的時候就是凶相,他可以本色出演哈哈哈】
彈幕刷的很快,但趙疾飛還是捕捉到了這幾句調侃他的話。
臉部肌肉抽動兩下,趙疾飛整理好狀態,笑著和群演打招呼。
“啊,是你啊疾飛哥。”群演認出了趙疾飛。
衝鏡頭解釋:“大家彆瞎說哈,這人是我們橫店的老人了,綽號包打聽,人很和善的。”
彈幕這才換了話題。
走出十幾米遠,趙疾飛停下來,對著群演的背景狠狠剜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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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江米雪的事後,虞紙紙對安全問題想得格外深。
她覺得趙疾飛有問題。
翻了下趙疾飛的微信。
朋友圈三天可見,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那天她喊他來她房間聚餐。
趙疾飛沒回她!
後來解釋說當晚早早睡了…
不對,虞紙紙直覺趙疾飛那晚不是睡了,就是在騙她。
她喊來熊崽說了這事。
熊導是導演出身,腦洞大開,當即在客廳四周走了一圈,問虞紙紙。
“他來過這間房間嗎?”
虞紙紙:“來過,那天劇組聚餐,我喊他來的,就石蜜綜藝收官之戰那晚。”
熊導皺著眉:“沒單獨進來過?”
“沒。”
虞紙紙猶豫了下:“你懷疑他單獨來過我這,在我這安監控?”
熊導撥通了酒店經理的電話,等待期間冷聲道:“給你買那麼貴的飯菜,在下麵等了一個多小時,可見對你很上心,既然這樣,第一回你喊來他聚餐,他不來就說不過去。”
虞紙紙環視了一圈房間,心裡發寒。
“你的意思是他那天晚上不是因為早睡沒看到我信息,而是當時就在我房間裡?”
“這隻是我的猜測。”
電話通了,熊導編了個話頭,對經理道:“您好,我是包下23層的劇組,姓熊,對,是我,能讓我看看5月x號西側走廊的監控錄像嗎?我丟了件昂貴的道具…好,麻煩你了。”
虞紙紙不敢在這間房繼續住了,道:“我今晚去蜜崽房裡住。”
“我送你過去。”熊導不放心。
將虞紙紙送到石蜜房間,酒店經理也過來了,神色慌張。
看到虞紙紙,就差跪了下來。
“虞小姐,真對不住,我已經報警了,當天晚上你沒回來前,有人往你住的房門上掛了打掃的牌子,趁著阿姨打掃衛生進了你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