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紙紙:“一旦生下孩子,你和薛枕之間的羈絆就會加深,薛枕臉皮厚,他能借著孩子找一百個理由在離婚後繼續糾纏你。”
師白瓷抬起頭。
虞紙紙隻在乎美人魚崽的死活,那個沒出世的孩子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
至於薛枕那矯情而偏執的愛情…有多遠滾多遠。
虞紙紙倒回床上,臨睡前說了句。
“好男人得向熊導看齊,你看他,從來不勉強女朋友。”
師白瓷摸出手機,搜了下熊導的感情史。
好家夥。
前任很多,但沒有一個在聊起熊導時會抱怨。
熊導的女朋友大部分都是網紅,心甘情願和熊導在一起,感情淡了,很自然的分開,彼此沒有爭吵。
有幾個前女友做到了頭部網紅的位置。
談及前男友熊導,幾人給出的評價都非常的高。
“熊哥是個好男人,他從不強迫我做不喜歡的。”
“他很尊重我的職業,不像有些男的,一聽我是網紅就往歪路上想。”
“我們是和平分手,分手後不打擾對方,這是他的原則。”
…
師白瓷百感交集。
且不說薛枕不會輕易答應離婚,就算成功離婚,薛枕絕對做不到熊導的不打擾。
就像紙紙說得那樣,有了孩子的羈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離薛枕的掌控。
離婚後,薛枕將會有百個千個理由糾纏她。
師白瓷低頭,細長的手指在平坦的小腹上摩挲。
所以這個孩子有降生的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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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改了,可把楊明月高興壞了。
在片場的那鼓招搖勁,連一向不關心女明星內鬥的孟之洲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天氣越來越熱,中場休息時,虞紙紙拿出提前冰鎮過的酸梅汁和西瓜汁。
蔫蔫的商陸一口喝光帶冰的西瓜汁,瞬間活了過來,吵著鬨著再要一杯。
虞紙紙沒答應,而是找了個冰袋給商陸。
“你是歌手,刺激的冷飲不能多喝。”
商陸撇嘴,對著電風扇張嘴唱歌,聲音嗡嗡的,但彆說,還挺好聽。
虞紙紙無奈感慨。
上帝是公平的,給了陸崽兒一副好嗓子,關上了他學習的大門。
天太熱了,休息室裡幾乎沒人說話,都靜靜地坐或躺著聽商陸唱歌。
“喲,開小型演唱會呢,怎麼不喊我聽一個?”楊明月扭著腰笑著走過來。
褪掉了女二樸素的戲服,換上**的短褲和露腰無袖緊身衣,楊明月的清爽妝容瞬間吸走眾人的目光。
楊明月很享受彆人羨慕的眼神,故意挺了挺傲人的上半身,搖曳著步伐。
虞紙紙注意到了楊明月手中的保溫杯,頓生警惕。
身子往躺在那午休的美人魚崽那挪了挪。
看到師白瓷,楊明月笑容滿麵的吩咐助理將保保溫杯打開。
“虞小姐,這是我讓助理借廚房燉得烏雞湯,師前輩不是有了身孕嘛,我就想著送點給她。”
說話間,楊明月使了個眼色給助理,助理忙彎下腰要把保溫杯放下。
“不必了。”
虞紙紙站起身,在助理脫手摔下保溫杯的那一刻眼疾手快的接住杯子。
小助理哆嗦了下,心虛的不敢看虞紙紙。
本來要潑向師白瓷的那盞滾燙烏雞湯此刻穩穩的盛在保溫杯裡,而保溫杯被虞紙紙接住了。
瞥到虞紙紙那瞬間冷下來的臉,楊明月嘴角笑容僵了下,忙擰起小助理的耳朵。
“怎麼這麼不小心,讓你做點事都做不好,還不快滾!”
“等會。”
虞紙紙揪住哭哭啼啼的小助理,摸了下小助理的手。
楊明月神色慌張:“虞小姐,你這是乾什麼?”
虞紙紙哼了聲。
“你緊張個什麼勁?我不過是看看她的手掌上有沒有汗水而已,嘖嘖嘖,你看,乾乾淨淨的,怎麼就拿不穩杯子呢?”
小助理嚇得不敢說話,想縮回手,卻發現虞紙紙用著力,怎麼使勁都掙脫不開。
楊明月:“虞小姐,你什麼意思?”
虞紙紙拽著哆嗦不停的小助理,一字一句道:“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這杯子是長了腳往我家小瓷身上倒嗎?”
“什麼事都講究眼睛為實,我今個兒看到了,那就要一個說法。”
楊明月剛想反駁,虞紙紙舉起小助理的手,快言快語道:“楊小姐你先一邊呆著去,今天我要好好審審你這個小助理。”
“這人不簡單呐,你好心好意地送來烏雞湯,她卻故意往小瓷身上倒,這要是出了事還不得怪你頭上。”
虞紙紙用力扣住小助理的手腕,厲聲嗬斥:“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既想害小瓷,又想甩鍋楊小姐,真有心機。”
小助理嚇到眼淚直飆,剛要開口,楊明月趕忙插嘴。
“虞小姐——”
虞紙紙瞪過來:“你給我閉嘴,我問得是她。”
楊明月被吼得肩膀一縮。
虞紙紙冷眼睨著小助理:“快說!”
小助理哇得一聲哭,顧不上楊明月投射過來的警告,一骨碌交代了出來。
“是明月姐讓我這麼做的,給了我十萬的好處,讓我務必把湯往師小姐臉上潑,出了事她會保我…”
小助理一說完,全場寂靜。
師白瓷後怕地撫摸著臉,神色驚懼。
什麼仇什麼怨,何至於毀她的臉。
楊明月臉色驟變。
“不是我!我沒有!”
說著上前揪起用力扯起小助理的頭發。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自己不小心,怪我頭上乾什麼!”
小助理疼得吱哇亂叫,流著淚失望地看著楊明月。
楊明月心口狂跳,一絲不詳的預感頓生。
下一秒,小助理心一橫,哭啼啼地對虞紙紙道:“虞小姐,我知道錯了,我財迷心竅…我有錄音證明自己清白。”
娛樂圈前段時間的一檔綜藝中,有個藝人捏造事實吐槽助理,後來助理放出視頻和錄音,瞬間扭轉了局麵。
原來那個吐槽助理的藝人私底下是個喜歡虐待助理的人,如果沒有視頻和錄音為證,慘遭網暴的助理將永遠都翻不了身。
從那以後,助理圈私下興起了留證據的做法。
一聽有錄音,楊明月徹底慌了,眼珠子亂轉,想要去搶小助理的手機,被一旁的孟之洲按住。
“把錄音傳給我。”聽完錄音的虞紙紙冷靜的吩咐。
小助理猶豫。
“放心,冤有頭債有主,但你記住,你以後彆出現在我麵前了。”
小助理嗚咽點頭,忙不迭將錄音發給了虞紙紙。
楊明月頓時失去了力氣,孟之洲鬆開後,楊明月哐得一下癱倒在地。
很快又爬了起來。
“你想怎樣?”楊明月毫無悔改之心,語氣囂張。
“我不怕你。”
楊明月昂首:“你就算拿著錄音去告我,也不能把我怎樣!”
她恨小助理沒傷到師白瓷,此刻卻又慶幸。
楊明月的無所畏懼惡心到了商陸。
商陸張口就來。
“你嫉妒人家比你好看吧?我草,心真黑,女明星最值錢的就是臉,你特麼拿那麼滾燙的雞湯潑她,太可怕了…”
楊明月賴皮:“我哪潑了?她的臉不是還好好的嗎?!”
話音未落,虞紙紙突然抄起桌上還冒著熱氣的保溫杯,杯口對上楊明月的臉。
商陸一聲窩草。
師白瓷和孟之洲心提了上來。
楊明月腿肚子打顫,噗通一下跪地,捂著臉尖叫。
在最後一秒,虞紙紙刹住了車。
滾燙的雞湯潑在了楊明月的腿邊,濺起的油水灼燒著皮膚,疼得楊明月使勁的揉搓。
虞紙紙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楊明月,眼神冰冷,宛若在看一堆死肉。
一道寒徹入骨的聲音在楊明月頭頂響起。
“再有下次,我一定會照著你這張臉潑”
楊明月瞳孔驟縮,忙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師白瓷鬆了口氣。
“紙紙,你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潑她,楊家有錢有勢,得罪了楊家不好收場。”
“楊家是必須要得罪的。”
虞紙紙將錄音轉發給薛枕,抬頭對師白瓷道:“楊明月敢對你下手,不就是仗著楊家的勢嗎?咱等著看吧,看看薛狗願不願意為了你去得罪楊家。”
“他不肯為你出氣,咱剛好有了離婚的理由。”
師白瓷垂眸。
劃開手機,等著薛枕給她答複。
薛枕對她足夠偏愛,應該會替她討回公道。
但如果對象換成楊家呢。
她記得楊家老爺子和過世的公公交情非常深,婆婆和楊家那幾位太太的關係也非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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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紙紙的錄音發過去時,薛枕正在書房處理文件,聽完錄音,薛枕立馬給師白瓷打去視頻。
還沒接通,書房的門開了。
擅自進來的薛珍珠臉色發沉,薛枕眼皮跳了下,心道糟了。
“小瓷不在國外旅遊,在拍戲?”薛珍珠進來就問。
看來有人將消息透漏給了薛珍珠。
薛枕不打算瞞著,道:“媽,您也知道,她喜歡那一行…”
薛珍珠冷嘲熱諷:“薛枕,你走得是政途,等你坐上了高位,你媳婦在那邊塗脂抹粉的招搖演戲,以後你的臉往哪擱?”
薛枕握拳,解釋道:“媽,小瓷她是正規演員,有我在,沒人敢動她,酒桌上那些肮臟事也不會輪到她——”
“薛枕!”
薛珍珠怒拍桌子,淒聲咆哮。
“你有能力護著她,師家沒有嗎?!她當初混娛樂圈,師鴻遠恨不得不認她這個女兒,師家一個商賈都丟不起這個臉,我們更不能。”
“我們這等人家沒幾個喜歡拋頭露麵的戲子,師鴻遠不讓長子繼承家業,不就是因為師白榮忤逆他接手了娛樂公司嗎?!何況——”
想起什麼,薛珍珠對師白瓷複出拍戲的事更氣了。
“你舅舅當初是怎麼被人陷害下台的,你最清楚,咱們家不能在戲子身上栽兩回跟頭!”
薛珍珠點到為止。
出去前丟下一串話。
“結婚的時候你跟我保證過,她師白瓷永久退圈在家相夫教子,我如果知道有今天,五年前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們在一起。”
“你讓她趕緊回家,這次我原諒她年輕魯莽,但有下次…我看你老婆的位子該換個人坐了。”
薛枕頭疼。
搓了下臉撈起手機給師白瓷打視頻。
確認師白瓷無事後,薛枕鬆了口氣,欲言又止。
虞紙紙在旁邊豎起耳朵。
師白瓷問:“怎麼了?楊家讓你為難了,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沒受傷。”
薛枕:“你這是什麼話?她敢害你就是惹我薛枕,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師白瓷瞥了眼虞紙紙,嘴角微彎。
虞紙紙失望地撇嘴。
沃日,離婚的理由又沒了。
薛枕在那問師白瓷這幾天身體如何,寶寶有沒有鬨騰,聽得虞紙紙心煩意亂。
正準備離開這個甜膩膩的屋子時,薛枕來了句。
“小瓷,和你商量個事唄,要不這電影還是彆演了?”
虞紙紙頓住腳。
師白瓷也愣住了,呆呆問:“你反悔了?”
虞紙紙一下來了勁,不打算走了。
男人到了這一刻都選擇沉默,薛枕亦是。
師白瓷逼問,薛枕這才將薛珍珠的威脅道了出來。
“離婚?”師白瓷哭笑不得,“我不回去就離婚?你以為我稀罕當薛家的兒媳?離婚就離婚,告訴你媽,我根本就不稀罕那個位子!”
說完猛地掛斷電話關機,扭頭看向虞紙紙。
“紙紙,我要離婚。”
師白瓷抹掉眼淚,堅定道:“我不想回去,當一個沒有靈魂的富太太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在大屏幕上閃閃發光。”
虞紙紙抱住師白瓷。
“好,咱們離,不跟薛狗過了,憑你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等你掌控了師家的產業,咱去包八塊腹肌的小鮮肉,浪裡個浪~”
師白瓷本來心裡空落落的難過,聽到這話噗嗤一笑。
虞紙紙:“上次我讓你留心老小三的侄兒苗東方,你查了沒?”
說到這個,師白瓷臉色冷凝起來。
“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假老實人,這次找偵探一查,才發現苗東方胃口真大。”
虞紙紙清楚苗東方背著師鴻遠挪用公司公款在外邊裝闊少玩女人,但這些事需要美人魚崽自己去發現和處理。
畢竟美人魚崽以後要撐起整個師家。
師白瓷:“他做得那些爛事我昨晚已經告訴了父親,至於他老人家是聽枕頭風的解釋還是我這個女兒,我已經不在乎了,家裡的生意我勢在必得。”
生意做到了師家這種境界,其實無需繼承人多操心,會有職業經理幫忙打理。
師白瓷要做的是先拿到家族生意的權,踢初苗東方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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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注定很多人要失眠。
師鴻遠氣憤的將苗東方在會館玩女人的無數不堪入眼的照片甩到了老小三苗芸麵前。
老小三想用哭招應付,可師鴻遠這次沒上頭。
隻因師白瓷在電話中淡淡道:“爸,你要當外公了,而我即將要和薛枕離婚,你彆問離婚原因,我嫁薛枕是為了替師家還恩,五年時間,我覺得夠了。”
師鴻遠驚悚的發現他這個女兒變了,看似溫溫柔柔,實則有主意的很。
敢和薛枕離婚,真有勇氣…
薛枕連夜往西北趕,路上掛了薛珍珠打來的無數個電話。
與此同時,一條有關楊明月的熱搜跳到了前排。
商陸刷到了熱搜,樂嗬壞了。
“你把音頻賣給狗仔了?”
虞紙紙睨著少年,陰惻惻道:“本來能賣個好價錢,可你猜怎麼著?”
“我猜?”商陸的小腦袋轉得飛快,“我惹到你啦?”
虞紙紙:“狗仔賣了個消息給我,你的好經紀人花大幾百萬的真金白銀雇水軍黑我家洲崽…”
“有這事?!”
商陸直喊冤枉,氣呼呼道:“是譚妍擅作主張,不關我的事,氣死我了,你等著,我這就開除她。”
不愧是直腸子的小孩,當場就打電話讓譚妍走人。
這一頓操作看呆了小桃。
“哇哦,商陸好帥。”
商陸:“花小爺的錢黑洲哥?我早就警告過她了,她還反著來,嗬嗬噠,真當我不敢開除她是吧?”
譚妍是商陸母親的好朋友,這麼一鬨,果然,陸母的電話來了。
不知道陸母說了什麼,商陸氣得原地跺腳,放了一句‘我能找到比譚妍更好的經紀人’的狠話後撂了電話。
“你當我經紀人唄?”商陸痞痞地問虞紙紙。
虞紙紙正在編輯信息。
白天的錄音公開後,楊明月的經紀人立刻找到了她,給出了賠償以及要求。
要求師白瓷配合澄清這是一場誤會,想讓師白瓷撒謊稱音頻是在演戲。
虞紙紙氣笑,回了句滾。
聽到商陸問她,她抬起頭。
少年五官俊美無儔,瀲灩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嘴角勾著一抹笑,隻是僵硬地垂在兩側的手出賣了少年,唯恐虞紙紙拒絕。
虞紙紙打量著緊張的少年,道:“當然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商陸趕忙問,“你要多少經紀人傭金,你說就說了,小爺我不缺錢。”
虞紙紙點開微信。
“五三你已經有了,我這還有幾套高一的模擬卷,你每科做一下,我讓輔導老師看看,摸摸你的底。”
“叮咚!”
“叮咚!”
“叮咚!”
……
好幾聲微信提醒音,商陸俊臉霎時垮掉。
虞紙紙挑眉:“怎麼不接收文件?不收也成,那咱們拜拜就是咯。”
眼瞅著虞紙紙要走遠了,商陸痛苦地擺出爾康手。
“你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