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發的?”楊明月氣得爆摔酒杯。
經紀人的電話這時打來了,比楊明月還急。
“明月,這是當時屋裡人偷拍的,我聯係了爆料的營銷號,那邊嘴硬得很,死活不肯刪,給多少錢都不答應。”
楊明月:“是師白瓷!肯定是她買通了人,你快聯係虞紙紙。”
經紀人無奈:“明月,虞紙紙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人,上回咱就沒說動她。”
楊明月將桌上的杯杯盞盞全摔了,恨聲道:“我都要退圈了,他們為什麼還揪著我不放,不就是道歉嗎,你現在就去發聲明。”
經紀人心累:“明月,你真的要發嗎?發了就等於承認你惡毒拿熱雞湯潑她…”
“我沒有!”楊明月狡辯。
經紀人:“你家裡人和薛枕商量好沒?你私下跟師白瓷道個歉就行了,就算你退圈也沒必要把名聲弄壞,會連累到你家裡的…”
楊明月終於冷靜了下來。
趕忙打電話給父母,詢問商量好沒。
對於網上曝光的打架視頻,經紀人給出的理由依然是演戲,還貼出了律師函,警告黑粉慎言。
明星發律師函和普通人三餐吃飯一樣尋常,沒幾個把它當一回事。
【神了,剛才有人懷疑遊可心被人下了降頭,這人不會是楊明月吧?】
【驚!#好姐妹竟然是背後害我的黑手#】
【我早就猜到是楊明月搞得鬼了,遊可心前腳買通稿試鏡烏導電影女一,楊明月立馬跟著去,好朋友不應該避嫌嗎,哪能明搶。】
【楊明月好惡心,剛出道的時候,遊可心還傻乎乎地幫她,人家心裡指不定不屑呢:我可是豪門大小姐,來娛樂圈隻是來體驗生活噠~】
【呸,哪家豪門大小姐上杆子去做小三?我是薛家家政阿姨的女兒,我媽已經辭了,我現在終於可以說了。】
【有瓜?】
【快說快說。】
【網上最近傳師瓷被老公甩了嘛,才不是,人家那是正常離婚,好家夥,還沒離呢,楊明月爸媽就急不可迫的把女兒嫁到薛家,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等等!薛家?師瓷的丈夫姓薛?我的天,是我知道的那個薛嗎?
我哥當兵的,他們之前有個超級厲害的教官就姓薛,後來娶了個明星老婆,整天老婆長老婆短…】
【對上了,對上了,師瓷是軍嫂?!還是豪門軍嫂!】
【還沒離婚就大搖大擺的進薛家插足,那豈不是破壞軍婚?】
【熱知識:我國破壞軍婚要坐三年牢。】
……
評論區都在@楊明月,問她身為豪門大小姐知三當三羞不羞恥,以及知道破壞軍婚的下場嗎。
楊明月惱羞成怒,將房間砸了個稀巴爛。
“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我才不是小三——”
越想越不甘心,楊明月噔噔蹬跑進父親的書房,找出一樣東西命人連夜送去了西北。
-
此時的薛家,薛枕鮮見地衝薛珍珠發了一通火。
“媽,我和小瓷還沒有離婚,你就這麼著急讓我二婚?你讓外邊的人怎麼看我?怎麼看薛家?”
薛珍珠搖著團扇,笑道:“不打緊,楊家都說了,你們兩人先過小日子,婚等三年後再接,到時候孩子也有了,拍結婚照的時候還能來個全家福呢。”
提及孩子,薛枕怔鬆,用一種從未沒見過他媽的眼神望著薛珍珠。
“媽,你口口聲聲說小瓷給我丟臉,楊明月難道就是你的如意兒媳?”
“她妒忌心強,連好朋友都敢插上兩刀,心更狠毒,用熱雞湯潑小瓷……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她配進薛家的門嗎?連給小瓷提鞋都不配。”
薛珍珠:“這都是網上的謠言,不可信,阿枕,明月是個不錯的孩子,何況他爺爺和你爺爺是戰友…”
薛枕冷笑,眸中滿滿諷刺。
“媽,我處處忍讓您,是覺得您一個寡母把我拉扯大不容易,但你彆逼我,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出去。”
“阿枕,明月她——”
“我讓你出去!”薛枕雙眼猩紅,指著大門。
薛珍珠抿唇,隻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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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彆處不同,西北小山村此刻笑聲不斷。
節目播到了熊導出場。
一貫不愛打扮的熊導褪掉了短袖和大熱褲以及五塊錢兩雙的人字拖。
換上了熨燙整齊的灰褐色西裝,配上紅色領帶,精神奕奕,乍一看都沒認出這是熊導。
如果能忽略熊導頭頂那不知何時翹起來的兩根呆毛就好了。
小桃:“熊導好可愛啊~中年呆萌大叔一枚,怪不得那麼多女網紅喜歡他。”
商陸噗嗤一笑:“他緊張了哈哈哈,我剛看到他咽口水了,沒想到大導演在鏡頭前也不知所措。”
院子裡笑聲連連,等雙孟一出來,幾個小演員就跟見到偶像似的,激動的跺腳握拳。
小桃緊挨著虞紙紙,偷瞄坐在另一側的孟之圳,然後快速看一眼電視裡的孟之圳。
這麼來回幾次後,小桃羞赧地對虞紙紙道:“虞姐,我發現孟老師的鏡頭感真的好足哎,在國家台這種照妖鏡下,五官依舊好看。”
虞紙紙下意識現場比較起來。
彆說,還真扛住了鏡頭。
商陸不滿意:“你們太膚淺了,怎麼不誇我洲哥台風穩?有沒有覺得我我哥的發音很棒?”
小桃重重點頭。
“真的超厲害,有新聞聯播那味了,不用看底下的字幕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確實,現在演員的台詞功底欠缺,大部分都需要配音,洲崽就不用,陰陽頓挫吐字清晰,收放自如。”
這也是分辨洲崽和鵝子的一個辦法。
洲崽的嗓音十分正經,字字清晰。
鵝子則散漫些,咬字輕鬆。
用時髦點話說,皺崽內心住著個老乾部,鵝子則表麵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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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結束後,小院的工作人員鼓起勇氣找雙孟拍了合影,樂不可支地傳到網上炫耀。
熱搜上掛著幾人的詞條。
#西裝熊導成熟男人的魅力#
#教你如何一秒鐘分辨雙孟#
#至今為止扛住國家台鏡頭的藝人有哪些#
虞紙紙戳開了最後一個。
除了鵝子和洲崽,還有幾個熟麵孔。
“你以前和周權上過國家台?”
師白瓷看了眼網友發出的考古照片,有些難為情。
“對,那年《西施病》火了,國家台電影頻道剛好有個對外弘揚我國電影文化的活動,《西施病》被翻譯成各國語言對外輸出,我和周權就去台裡做了回采訪。”
虞紙紙:“五年前你好青澀呀~”
師白瓷臉頰燙得慌。
虞紙紙:“笑容真開心,權崽也是。”
師白瓷歪頭:“我好奇很久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喊我們?是家鄉習慣嗎?”
虞紙紙意味深長一笑,點頭。
“對。”
是家鄉的習慣,等這些崽完成了在娛樂圈的願望,係統會兌現承諾,送她回去。
到時候她會把崽兒都帶上。
人類的世界紛雜太多,感情水深,崽兒們還是少涉足為好。
手機嗡嗡響。
師白瓷看了眼就掛了。
虞紙紙:“是薛枕?”
“嗯,每天晚上這時候都打,打來又不說話…”
“他不想離婚?”
師白瓷哼了聲:“怎麼不想?我哥說楊家父母今晚去了薛家商量楊明月和他的婚事呢。”
虞紙紙一下坐起來。
“網傳是真的啊?那楊明月不就成了破壞軍婚的小三嗎?她不怕坐牢?”
師白瓷嘟囔:“昨天算,今天不算,律師說薛枕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名。”
虞紙紙嘿了聲:“薛枕這回怎麼這麼乾脆?”
“我拿孩子逼他了…”
虞紙紙張張嘴,沒接茬。
見美人魚崽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她問:“孩子你打算獨自生下來?”
“嗯。舍不得,我沒有父母緣,可笑的是,我對肚子裡的孩子卻期待滿滿。”
師白瓷翻過身看著虞紙紙,糯糯道:“紙紙,我想把我缺失的父愛母愛通通給他…”
虞紙紙歎氣,道:“你是孕婦,生與不生你做主,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許哭,有什麼心事不要憋著,一定要跟我說。”
美人魚崽和薛枕馬上要離婚,這條支線已然發生了變化。
想生就生吧,隻要不呆在薛枕身邊,美人魚崽就不會產後抑鬱。
“好,我答應你。”師白瓷笑著點頭,“紙紙,你對我太好了,我父母都沒你這麼關係我。”
虞紙紙:“他們知道你懷孕了嗎?”
師白瓷:“我父親知道,我沒讓他聲張,至於我母親…一心撲在她男人身上,恐怕連我今年幾歲都不清楚。”
虞紙紙:“……”
遇上這種媽媽也是醉了。
美人魚崽懷著孩子,瞌睡來得很快,聊著聊著就困了。
虞紙紙臨睡前習慣性地查了下工作郵箱,楊明月經紀人用楊家名號威脅不成後,開始低聲下氣的道歉。
她一直沒搭理,沒想到才半天的功夫,這人又換了一張臉。
[虞小姐,我家明月馬上要和薛家聯姻,你這次找上警局給烏導電影保駕護航,算你走運,可你能次次都走運嗎?得罪了薛家,你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虞紙紙氣笑。
敢這麼有骨氣地威脅她,難道楊明月真得要嫁給薛狗?彆是狐假虎威吧。
此時楊家內宅裡。
楊明月焦心追問:“虞紙紙怎麼說?”
經紀人臉上愁雲慘淡:“她讓你找薛枕親自和她說。”
楊明月跌坐到沙發上,使勁地捶打枕頭。
“薛枕讓我公開道歉,他不可能幫我…”
經紀人:“你爸媽沒勸薛枕嗎?公開道歉對你、你家的影響都不好。”
這時,楊父楊母回來了。
“爸、媽,薛枕打算什麼時候娶我?”楊明月立馬迎上來。
嘟著嘴抱怨:“他前妻逼我公開道歉,你讓薛枕幫幫我啊,我才不要公開道歉。”
楊父眉頭皺成來了川字,剜了楊明月一眼。
“薛枕沒說要娶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還有,你沒事惹師家的女兒乾什麼,真當師家好欺負?師鴻遠最近打算把家業傳給師白瓷,日後她成了師家的當家人,咱們還要和人家打交代,沒必要鬨僵。”
楊明月大叫:“我如果嫁給了薛枕,師家算個屁。”
楊父也拔高音量:“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種厚著臉皮倒貼的女兒?薛枕也放了話,楊家再纏著他議親,彆怪他不舍情麵翻臉!”
楊明月:“連爺爺的情麵都不講了?那薛伯母呢?薛枕最聽薛伯母的話了。”
不等楊父說,楊明月立馬打電話給薛珍珠。
薛珍珠被兒子吼得還沒回過神,哪裡顧得上楊明月。
就在楊明月在家又發大小姐脾氣時,薛枕特助的電話來了。
楊明月欣喜不已,然而聽到的卻是冷冰冰的警告。
“楊小姐,薛少讓你三天內向師小姐公開道歉,你可千萬彆忘了。”
楊明月臉色白了又白,四肢無力地癱坐在地。
-
山村劇組裡。
商陸在小老師的監督下磕磕巴巴背完了一篇英語作文,小老師一說休息會,商陸蔫了吧唧的精神立馬回來了。
三步並做兩步來到虞紙紙身邊。
“姐,還沒等到道歉聲明啊?”商陸擠眉弄眼。
虞紙紙捧著臉看美人魚崽和烏導對戲,聞言道:“你關心這事乾嘛?作文背了?公式記了?古詩——”
“停停停。”商陸頭疼,“你怎麼比我爺爺還嘮叨?”
虞紙紙:“說到這個,我還沒跟爺爺彙報你最近的情況。”
商陸忙按住虞紙紙打電話的手,露出笑容討好。
“這麼熱的天,就彆打擾老人家休息了,我待會就去背書。”
虞紙紙沒打算逼這孩子太緊,商陸是個跳脫的性子,鬆弛有度的教育才有效。
於是她滿足他吃瓜的好奇心。
“今天是最後一天,繼續等吧。”
商陸嘖了聲:“楊明月嘴真硬,敢做不敢承認,枕哥一定會替他老婆報仇的。”
虞紙紙翻白眼:“是前妻。”
商陸:“真離婚啦?我聽說軍婚不太好離。”
虞紙紙:“小瓷不是過錯方,薛枕又同意了,有什麼不好離的?”
商陸:“也是…”
兩人正聊著,劇組前方突然傳來騷動。
小桃急匆匆跑過來,一臉驚懼。
“虞姐,師老師不見了!”
虞紙紙眼皮猛跳了下:“你們沒看著她?”
小桃快哭了,膽戰心驚的忙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待會要進深山取景,師老師想提前過去找找感覺,幾個小助理跟著她一道去的,誰知道竟然走散了,小助理回來了,師老師她…”
“在哪走散的?”
虞紙紙:“我怎麼交代你們的,在外邊要寸步不離跟著小瓷。”
幾個小助理哭得就差跪下來認錯。
“山裡好多野果子,我們覺得新奇,師小姐讓我們去摘點,我們就去了,等回來一看,她人沒了…”
“彆哭了,哭有什麼用?”虞紙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都給我去找人,趕緊的。”
幾人忙不迭進山。
烏招娣麵帶愁雲地走過來。
“我已經喊了幾個當地的跑山人幫我們一起找,一個大活人總不至於憑空沒了是吧。”
虞紙紙邊走邊抬頭眺望不遠處的群山,眯起眼。
“這邊山裡有野生動物出沒嗎?野豬老虎之類的。”
烏招娣:“這個倒沒有。”
“那就好。”
虞紙紙鬆了口氣:“這大熱天的,山上到處都是蛇,現在隻祈盼著小瓷彆碰上這些滑不溜秋還帶毒的玩意。”
烏招娣臉色沉了沉:“五步蛇,眼鏡蛇…都是附近有名的毒蛇,不行,我再去多喊幾個村民過來。”
正要去,拐角迎麵走來一支隊伍,領頭的是村長。
村長:“聽說你們丟了個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