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紙紙:“對,就在前頭那片山。”
村長順著虞紙紙的手指往前看,一拍大腿:“咋跑那邊去了?那裡挖了好多蓄水的池子,深得很。”
虞紙紙心咯噔一下,快步往山上跑。
村長帶著一群村民也進了山,滿山頭地找。
“找到沒?”虞紙紙喘著粗氣問。
“沒,幾個池子都扒拉開看了,沒看到女娃。”
“我這邊也沒有,女娃子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虞紙紙擦掉額頭的熱汗。
“不會,劇組留了人,回去了會有人在山下喊。”
小桃抽噎:“那現在怎麼辦?山上沒信號,電話打不通,虞姐,要不我們報警吧。”
周圍鳥蟲鳴叫不斷,悶熱的天氣燥得人心惶惶。
虞紙紙:“你下山去報警,其餘人繼續找。”
小桃忙下山。
虞紙紙揩掉滾落不停的汗珠,舔了下乾裂的嘴唇,對村長道:“能麻煩您再喊點人過來嗎?”
劇組的人都不熟悉地形,找起來相當困難,稍不留神就又走失了。
村長指著身後大氣粗喘的一群人。
“整個村的人都在這了,連小娃娃們我都喊來了。”
虞紙紙隨意掃了眼,一絲不好的預感猛然浮上心頭。
“不對,那幾個老光棍呢?”
村長:“嗐,他們懶的要死,指望不上他們。”
虞紙紙想到什麼,忙問:“那他們現在在哪?”
村長:“大熱天的,除了在後山乘涼還能在哪?”
虞紙紙心一凜,拔腿就往後山跑。
孟之圳緊隨其後,商陸大喊:“你們等等我——”
這邊去後山要過一條窄小的山澗寨道,幾人速度慢了下來,孟之圳問:“你懷疑她在後山?”
虞紙紙小心翼翼地拽著扶手往前走。
“八.九不離十,一個大活人沒道理憑空消失,除非有人給綁了。”
商陸臥槽一聲:“如果真是那幫人乾的,虞姐,你上次教訓的還是太輕了,早知道那天就狠狠地揍一頓。”
“上次?”孟之圳皺眉。
商陸:“那幾個老光棍色迷心竅,天天蹲劇組外邊不走,色眯眯得看著,上次更無恥,拿一些臟話說虞姐…”
孟之圳垂下的眼鋒尖利。
穿過寨道獨木橋,虞紙紙順手撿起一根大拇指粗的棍子,怒氣衝衝地奔向後山。
才靠近,就聽到那幾個光棍惡心的聲音。
“我滴娘嘞,這臉蛋咋這麼滑?”
“腰還沒我一手寬,城裡的娘們咋這麼好看嘞。”
“趕緊的吧,再磨嘰人就要醒了。”
“蠻子哥,我有點怕,聽說這娘們還懷著孕呢。”
“懷孕咋了?老卓家的婆娘懷孕不照樣找了男人嘛。”
“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都說懷了孕的女人更想呢嘿嘿嘿。”
窸窸窣窣有脫衣的聲音。
虞紙紙腦中瞬間炸出雷聲,眼神蘊著寒意,握緊棍子衝了進去。
“畜生!我打死你們這些畜生!我的人你們也敢碰?”
幾人褲子脫了一半卡在鞋子上,挨幾棍子後想跑,卻孟之圳一把揪住摔到空地上。
虞紙紙雙眼冒火,望著蜷縮在地上哎喲求饒的幾人,後槽牙緊咬。
掄起棍子就朝白花花的□□重重打去,幾人光著身子,疼得吱哇亂叫。
棍子斷了,虞紙紙扭頭去找。
“給。”孟之圳遞過來一根。
是鑿刺樹枝,上麵掛著好幾根青色的鑿刺樹葉,葉子如堅硬的石針,彆說打人,就是人從樹下經過被掃到都會疼的受不了。
商陸吞下了口水,還沒打呢就覺得好疼。
瑟縮在地上幾個男人見虞紙紙拿來了鑿刺樹枝,當即磕頭求饒,冷汗如黃豆般直流。
虞紙紙氣恨了,揚起帶刺的棍子就往幾人身上甩。
男人們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霎時現出一條條可怖的血痕,呐喊聲和求饒聲此起彼伏。
虞紙紙打累了,地上那幾人痛暈了過去。
躺在草窩裡的師白瓷掙紮地睜開眼,虞紙紙忙蹲下身。
“小瓷,你沒事吧?有沒有哪不舒服?”
師白瓷太陽穴漲疼:“我頭好暈,渾身沒力氣,紙紙,有人在背後偷襲我…”
“我知道,我這送你去醫院檢查。”虞紙紙咬牙抱起美人魚崽。
孟之圳推了把商陸,商陸忙道:“虞姐,我來背她。”
“你們先過去,我在這等警察來。”孟之圳將幾個男人用草繩死死捆住。
等虞紙紙一走,孟之圳猛地一腳踹過去,綁在一起的男人砰得一下歪倒在地,哎喲聲四起。
孟之圳深邃的眸子半垂著,慢條斯理地撇斷一根新的鑿刺樹枝。
“彆彆彆,彆再打了…”幾人臉色大變。
“好漢,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我都交代,是有人給了我們錢,我——”
話音未落,孟之圳揚起手,往幾人嘴裡各塞了一把碎草堵住。
一時間,空蕩的後山穀裡隻聞樹鞭抽皮肉上的啪啦聲,以及男人們痛苦的悶哼聲。
直到將人抽暈過去後,孟之圳才收手。
找上來的孟之洲看到倒在那皮開肉綻的幾人,心驚了下,探了下鼻息,提著的心頓時落了回去。
孟之圳淡定地甩掉抽爛了葉子的樹藤。
“我有分寸。”
這些人該慶幸那天對虞紙紙隻是口嗨,倘若像今天這樣,他一定要他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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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白瓷被那幾個老光棍打暈後灌了違禁的迷藥,警察很快來到醫院錄口供。
錄完後,虞紙紙送幾人出去。
隨行的一個女警偷偷問虞紙紙:“你是不是學過鞭打呀?”
虞紙紙一頭霧水:“沒有啊。”
女警:“那幾個無賴要找你賠償,說你打壞了他們,醫生看了眼,說雖然皮開肉綻,但都是輕傷,我一打聽才知道是你打的。”
虞紙紙沒當回事,心裡掛念著女警另外的一句話。
“那幾人承認了犯罪事實,但迷藥是哪來的,他們都說不出所以然。”
虞紙紙一下想到了楊明月。
等警察走後,商陸跑過來,將孟之圳打爛一根棍子的事說了。
虞紙紙驚訝:“棍子都打爛了竟然還是輕傷?”
幾個流氓這麼抗揍嗎?
商陸小聲說:“我聽洲哥說,圳哥以前學過那玩意,知道怎麼打既能打得疼,一時半會又驗不出傷,都是骨傷,等皮肉好了,那些骨傷就會慢慢露出來,一輩子都好不了。”
虞紙紙:“!!”
鵝子好厲害。
驚訝過後,虞紙紙給娛記歐陽打了個電話。
一聽有大料,歐陽立馬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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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幾個流氓沒得逞還關進了局子,楊明月慌了,在家忐忑不安。
楊父尚且不知道女兒用禁藥陷害師白瓷的證據已經被虞紙紙曝光給了娛記,隻單純的以為女兒還在執著嫁給薛枕。
為了女兒的幸福,也為了自個前途著想,楊父再一次找上薛枕。
薛枕接連兩天沒睡,特助將師白瓷差點被□□的消息告知給薛枕後,薛枕連忙跑下樓,迎麵撞上楊父。
薛枕一把揪起楊父的領帶,暴戾低吼道:“楊中原,你可真養了個好女兒,她要是敢逃到國外去,你們一家走著瞧!”
楊父嚇到連連後退,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腿哢嚓骨折了。
楊家頓時亂成一團,而楊明月自作聰明準備用錢堵住那幾個流氓的嘴,殊不知虞紙紙早候在了病房內,將人抓了個正著。
歐陽是娛樂圈的大v娛記,名聲響亮,近些年幾乎不再報道娛樂圈的負麵新聞,微博評論區哈哈笑聲不斷,平日發得都是各大劇組的笑料。
然而今天歐陽發了一條長長的微博,詳細講述了師白瓷在西北小山村差點被□□的經過以及楊明月為何下狠手的原因。
微博一經發出,全網震驚。
【□□?還是村裡的幾個常年不洗澡的老光棍,這都什麼仇什麼怨?】
【就因為看上了師瓷的老公就下這樣的狠手?我的天呐,女明星都這麼發瘋嗎?人家還沒離婚呢,小三就這麼香?】
【我無法想象虞妹妹如果沒有及時趕過去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師瓷還懷著孕呢!楊明月你的心好毒,比蛇蠍還毒。】
【這樣都不抓起來嗎?咱們國家光破壞軍婚就要做牢,楊明月還買禁藥,豪門大小姐的品格我簡直無法苟同。】
【支持告楊明月!】
【嗚嗚嗚我們師瓷好慘,那臭男人到底是誰,讓你受這樣的苦,離得好。】
楊明月的微博頃刻被吃瓜網友侵占,底下全是正義網友討伐的聲音。
躺在醫院的楊父這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背著他乾了他都不敢做的事。
“完了完了,我的升職無望了。”楊父仰天長歎。
何止無望。
虞紙紙就這事報了警。
師瓷複出拍戲在娛樂圈鬨出的動靜很大,這幾天又因為離婚傳聞被無數網友嘲諷豪門老公把她掃地出門。
熱度攀升的非常快,今天的事一曝光,詞條嗖得一下躥上了第一,尾巴上還綴了個‘爆’字。
事態發酵得非常快,當地警方立即展開調查,順藤摸瓜一查,竟查到了楊父的頭上。
商陸一直關注著這瓜。
看到警察通報查到楊父曾多次購買禁止在國內售賣的迷藥,而藏在家裡唯一的一瓶迷藥被楊明月用到了師白瓷身上。
“這坑爹坑到家了。完球了,爹和女兒都要去監獄呆呆,也彆提升職了,飯碗都不保。”
虞紙紙靠在門口,時刻注意著病房裡邊的動靜。
聞言冷笑:“楊明月敢做,還不是為了薛狗,薛狗但凡早些摁住了楊明月,小瓷就不用這麼遭罪。”
小桃:“醫生說迷藥對孕婦影響很大,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孩子。”
虞紙紙咬唇,心揪著難受,隻恨不能拿刀將楊明月淩遲。
她不敢往下想,如果她遲了一步,美人魚崽豈不是要被那些男人給…
美人魚崽那麼完美,怎麼能忍受,最後的結局不言而喻。
她的崽兒等到了離婚,眼瞅著要偏離原書走上幸福的大道,卻偏偏遇上了楊明月那個瘋子。
透過玻璃窗,她看到美人魚崽甩開薛枕的手,薛枕不依,要往上湊,貼著臉還想親美人魚崽。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她推開門,用力扯住薛枕的衣領往後拖。
“誰準你親她的?你現在的路數跟那幾個流氓有什麼區彆?”
男人下意識地扭頭掙紮。
兩人有身高差,薛枕力氣又大,隻稍稍一動就反鎖住了虞紙紙的手腕,如玉般白皙的手腕霎時生出一圈紅痕。
“你給我放手。”
孟之圳一巴掌毫不客氣地拍在了薛枕的手背上,用的力度極大,薛枕的手背紅腫一片。
師白瓷掙紮得要下床,啞著嗓子叫喚:“薛枕,不許你傷害紙紙。”
薛枕不放,孟之圳一腳踹向薛枕的肚子,薛枕顧著躲閃,手鬆開了,兩個男人下一秒在病房裡打了起來。
被眼前這一幕驚到的師白榮深吸一口氣,一手拽著兄弟,一手揪著妹夫,將兩人‘請’了出去。
病房終於恢複安靜。
虞紙紙扶著師白瓷躺好。
師白瓷:“紙紙,你手都紅了,疼不疼?彆惹薛枕那個瘋子了,他脾氣不好。”
虞紙紙搖頭,淡淡道:“小瓷,你今天遭這罪,薛枕要付九成的責,他還有臉親你?難不成不想和你離婚?”
師白瓷扯著被子:“要離的,隻是軍婚審核過程繁瑣,得等。”
虞紙紙:“行,等就是了,但這期間你們不要再聯係了,你們拖拖拉拉,指不定會有楊明月2.0版本等不及又對你下手。”
說到楊明月,師白瓷是一肚子的火和恨。
“她想嫁到薛家我管不著,但她三番五次害我算怎麼回事,我不欠她的,上次她既然不肯公開向我道歉,那這次就法庭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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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月用迷藥害人,此事後果太嚴重,烏導不得不停止拍攝計劃。
虞紙紙帶著一行人回橫店。
然後送美人魚崽回師家,一進去就碰見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美人魚崽的媽媽。
乍看第一眼,虞紙紙還以為天仙下了凡。
師母五官精致,畫著遠山黛眉,頭發往後梳得一絲不苟,脖子和耳朵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隻手指上套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婚戒,十分惹眼。
穿著旗袍,氣質清雅。
然而美人一開口瞬間好感全無。
“離婚?你不嫌丟臉?離了婚你帶著孩子怎麼嫁人,小瓷,沒有男人願意要你這種二婚的。”
聲音輕柔,卻句句難聽至極。
師白瓷解釋自己婚姻壓抑不幸福,師母皺眉不聽。
“有了孩子就彆瞎折騰了,今晚回薛家住去,跟你丈夫低頭道個歉,離什麼婚呀真是…”
虞紙紙聽不下去了。
她以前還可憐過這位被老小三欺負到頭上的原配太太,現在看來,這位腦子還留在大清呢。
“走,跟我去橫店住去。”虞紙紙小聲說,“我去外邊等你。”
師白瓷心累,她以為母親能理解她,沒想到唯一反對她離婚的竟然是婚姻不幸福的母親。
師母:“你那個戲我聽說了,不要拍了,聽媽媽的話,彆再惹你老公和婆婆生氣,戲子在古代那都是賤籍,我們這樣的人家…”
虞紙紙都準備出去了,聽到這話立馬折返回來。
“伯母。”
虞紙紙嗤笑:“知道現在是哪一年嗎?”
師母不悅,審視著虞紙紙:“什麼哪一年?你就是那個把小瓷帶壞的經紀人吧?”
師白瓷:“媽!”
師母:“小瓷,你趕緊跟她斷了,難怪你婆婆說你不安分,我看確有其事,戲更不要演了,回家好好相夫教子…”
說著剜了虞紙紙一眼:“彆總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呆一塊。”
虞紙紙不怒反笑。
“我算是知道老小三黃芸為什麼能勾住師鴻遠的心了,伯母,大清早就亡了。”
“還賤籍、相夫教子,你真搞笑,我看您才像個演員。”
“你!”
師母伸出手,抖著指向門口:“你給我滾出去,師家不歡迎你,我管教女兒要你插什麼嘴,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說話。”
虞紙紙將美人魚崽拉到身後,昂首回懟:“我沒資格?”
她的魚崽她沒管教的資格?
“你有嗎?”虞紙紙冷笑反問。
師母被麵前女孩突如其來的強大氣場震懾住,小腿肚打顫,忍不住往後退。
女孩步步緊逼,貼著師母的耳朵輕飄飄說道:“你想跪著過完你那糟糕的婚姻,好,沒問題。”
“但如果你敢讓小瓷和你這個不爭氣的母親一樣窩囊、迂腐,抱歉,我一定會攪得你這寡淡無趣的婚姻永無安寧日子,聽清楚沒?”
師母駭出一身汗,等回過神時家裡早已沒了虞紙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