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六七月份,來橫店的人多到爆炸。
虞紙紙找了好幾家酒店都客滿,在崽崽群一問,川羌冒泡了。
川崽:[虞姐,來斐君酒店,斐儘最近不在那,酒店留給他的總統套房一直空著。]
虞紙紙回了聲好,驅車往斐君酒店開。
師家莊園彆墅建在郊外,一路都沒什麼車,虞紙紙開得飛快,上了主城區後才降下車速。
虞紙紙往後看了眼,發現美人魚崽這一路都保持同一個姿勢,麵朝窗外,雙眼放空。
她見不得美人魚崽眼神這麼空洞。
於是打破車內的安靜,道:“小瓷,你答應過我的,不許胡思亂想。”
師白瓷眼珠子轉了轉,瓷娃娃般精致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扯出一絲笑:“今天讓你看笑話了,對不起。”
“我母親一直都這樣古板,我父親最不愛她這樣,給出的出軌理由也是這個,但她改不掉,太姥姥從小的教育給她留了太深的印記。”
虞紙紙:“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既然知道她的生活有問題,那就更不應該去思考她說過的話,就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
師白瓷抿了下唇,苦笑了聲。
“我剛才隻是在想,我如果繼續聽我父母的話在薛家做一隻漂亮的菟絲花,假以時日,我會不會落得個我母親那樣的下場?”
虞紙紙打了下方向盤,美人魚崽輕柔的說話聲在耳後響起。
“雖然我父母是聯姻,但起初我父親是非常喜歡她的,她漂亮,優雅,就像薛枕愛我一般,不同的是,她接受了那份愛,而我沒有。”
“所以你不會和你母親一樣。”
虞紙紙插嘴:“小瓷,男人的愛如曇花,你父親就是例子。”
“他沒愛過老小三嗎?愛過,但不妨礙他婚後愛上你母親。”
“愛上你母親了又如何,過了熱戀期,他轉頭就變了心……”
師白瓷茭白的手指抻著下巴,悶悶道:“你說得對,愛不值得。可我就是忍不住在想,當初我如果接受了薛枕,他以後會厭棄我嗎?會像我父親一樣,突然就不愛她?”
虞紙紙歎氣。
戀愛腦的美人魚崽。
“小瓷,我沒談過戀愛,不過跟著熊導在橫店的這些日子看過很多劇本。”
虞紙紙輕笑:“依我之見,愛情這玩意輕易碰不得。你那種猜想很沒意思,薛枕的那些與生俱來的缺點會因為你愛他而改掉嗎?難。”
“他甚至會因為你愛他而做得更過分,覺得監視你,禁錮你,管著你是理所當然,而你沒有你母親的忍耐力,你們遲早會成為一對怨偶。”
或者像原那樣,美人魚崽沒愛上薛枕,積鬱成病,最終得了產後抑鬱,丟下繈褓嬰兒離世。
而打破死亡僵局的隻有離婚,遠離薛枕。
師白瓷用心回味著這番話。
虞紙紙又道:“崽兒,順其自然的愛情才能長久,不要逼著自己去愛薛枕,這也是一種折磨。”
師白瓷嗯了聲,輕聲道:“是我想岔了。”
前邊就是斐君酒店,虞紙紙結束了這個話題,對師白瓷道:“彆忘了戴墨鏡和口罩,這邊肯定有狗仔蹲守。”
師白瓷下車時將自己裹成奧特曼。
這是她複出以來首次出現在公眾麵前,烏導的劇組停拍一段時間,那些狗仔勢必會蹲守在各大酒店外等著拿第一手消息。
斐君酒店的安保做得比頻繁出問題的萬瓜酒店要好得多。
一進大廳就有安保過來攔住鬼鬼祟祟跟在虞紙紙身後的兩個陌生男人。
虞紙紙讓小桃先送美人魚崽去總統套房,她則來到大廳。
前台那有人在吵架,過去一看,正是剛才尾隨她想一道進電梯的兩個男人。
大堂經理認得虞紙紙,忙躬身過來賠笑。
“虞小姐,您隻管上樓,這邊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虞紙紙拉下墨鏡看了眼兩個陌生男人,一個留著半長馬尾,穿著綠色無袖寬袋馬甲以及白襯衫,背著包,手中拎著□□短炮。
這是娛記的打扮。
“你去忙你的吧,我跟他們聊聊。”虞紙紙嘴角勾起笑容。
大堂經理一招手,保安立馬放開被困住的兩個男人。
虞紙紙走過來,露出無害的笑容,甜甜地發問。
“你們是哪家媒體,有工作證嗎?給我看看。”
兩人麵麵相覷,拿不出來。
“誰規定出門跟拍明星還帶工作證?”其中又高又瘦的男人嗤笑。
“就是。”旁邊的小胖子附和。
“是沒這個規定。”
虞紙紙笑:“那你們是正經的娛記?”
高瘦男人:“那必須的!”
虞紙紙笑容放大:“告訴我是哪家,有工作證的,我立馬帶他去采訪師瓷。”
兩人楞住了。
虞紙紙:“哦,你們沒帶工作證對吧,這樣,有照片也成。”
說著她雙手環胸笑看著兩人:“這是師瓷複出後的第一個采訪哦,你們跟著我進酒店不就是為了這個嗎?誰想要?想要就給我看下工作證。”
兩人頓時支支吾吾起來,扭捏了半天就是沒人拿得出工作證照片。
虞紙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所以你們不是娛記…”
站在邊上沒著急走的大堂經理給保安使了個眼色,幾人飛撲上前,三下五除二就重新製服住了兩人。
一番盤問,發現這兩人並不是楊明月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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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雅?”
師白瓷納悶:“她讓人跟蹤我乾什麼?”
虞紙紙:“那兩人全交代了,師雅聽說了你離婚的事,怕你回師家和她爭家產,就讓那兩人拍你進酒店的照片,然後p個男人,造謠你離婚期出軌,壞你名聲。”
師白瓷翻了個白眼。
“這種下三濫的招也就她想得出來。”
虞紙紙:“你打算怎麼處理師雅?你這次回來,睡不著的人可不止她一個,那個老小三才是最該防的。”
師白瓷:“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虞紙紙了然,笑道:“你父親最近砸錢又給師雅接了一部戲,在橫店已經開機了。”
“這次運氣好,演得是女二,我聽說跟她搭檔的那位男二很有故事。”
她將查到的資料拿給美人魚崽看。
“唐光霽?”
師白瓷使勁回想:“這個名字我好熟啊,好像在哪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虞紙紙神秘一笑:“你不熟悉他很正常,但你肯定認識他女朋友。”
師白瓷:“誰呀?”
虞紙紙:“林靈芝。”
“啊~”師白瓷恍然大悟,“我就說有熟悉感呢,原來是林靈芝的男朋友。”
這位唐光霽在原書中算得上一位人物,比林靈芝小十來歲,靠著美貌和小心機成了林靈芝交往時間最長的一位男朋友。
對於唐光霽的美貌,師白瓷給出的評價很高。
“唐光霽男生女相,有股陰柔美,五官屬實不錯,知道我為什麼對他有印象嗎?”
虞紙紙:“美得太過分?”
“那倒也不至於。”
師白瓷莞爾一笑。
“五年前我和周權合作《西施病》的時候,唐光霽和林靈芝過來探班,我有一次看錯了眼,把唐光霽認成了周權,林靈芝當時醋吃的哦,恨不得扇我。”
虞紙紙皺眉:“他和周權長得很像麼?我看照片不太像啊。”
師白瓷:“你要側著身子看他,從那個角度看,兩人是有幾分相似的。”
虞紙紙嫌棄的咦了聲:“林靈芝也太惡心了吧,找個周權替代品做男朋友,周權都能當她兒子了。”
師白瓷:“唐光霽比周權隻大幾歲,不照樣做了林靈芝的裙下之臣嗎,當年林靈芝曝光戀情的時候,一堆網友羨慕呢。”
虞紙紙:“她找什麼年齡段的男朋友是她的自由,但我不允許她將魔爪伸到周權身上。”
師白瓷舒服地躺在沙發上,撫摸著扁平的肚子,道:“林靈芝這些年對唐光霽的掌控欲非常強,師雅怕是沒好果子吃。”
虞紙紙挑眉:“唐光霽這人表麵清心寡欲大美男一個,其實內地裡花得很,如果讓林靈芝知道這兩人攪合到了一塊…”
“林靈芝不會放過師雅的。”
師白瓷冷笑:“師雅想捏造我的緋聞,那我就送她一個實打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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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橫店的朋友稍微一問就打聽到了師雅和唐光霽所在劇組下榻的酒店。
好巧不巧,正在斐君酒店。
酒店外邊蹲守了一堆的狗仔,隨便放出個煙霧彈,立馬就有人找各種機會接近唐光霽所在的房間。
師白瓷躲在走廊拐角張望,小聲問虞紙紙。
“你確定師雅今晚會去唐光霽的房間?”
虞紙紙扶了扶墨鏡,賣關子道:“我就是知道,你等著看笑話吧。”
唐光霽在原中之所以是個有存在感的人物,是因為他每到一個劇組都會用美色勾搭女演員開房。
唯一一次失手在女主遊可心身上。
當時遊可心和趙賀婚後冷戰,遊可心為了氣趙賀,故意答應了唐光霽的勾引,跟著進了房間。
後來被拍到了網上,趙賀吃醋。
遊可心借口兩人在酒店房間討論劇本,沒任何出格行為。
唐光霽的公關團隊也立馬澄清,說兩人清清白白,然而事態卻走向了詭異之路。
有個女團成員突然站出來實錘唐光霽是個不折不扣的炮王,有信息和視頻為證,說得有理有據,一下將遊可心所謂的深夜對台詞借口推翻了。
唐光霽立馬否認,但耐不住站出來錘他的女演員越來越多,甚至有未成年小網紅。
一代儒雅美男子一夜之間成了□□犯,微博封號,各大影視網站下架含有唐光霽的影視劇,名聲又臭又爛,很快就被全網封殺,查無此人。
唐光霽出事後,和他之前有過合作的女演員都陷入了緋色謠言中,據傳唐光霽喜歡在做那事的時候偷偷錄像。
一時間女演員戰戰兢兢,唯恐唐光霽魚死網破把她們的豔照公之於眾。
於是不少人厚著臉皮聯係上林靈芝,希望林靈芝能將那些照片和視頻賣給她們。
而林靈芝後期在娛樂圈之所以能呼風喚雨,拿捏各大女星,靠著就是所謂的豔門照。
“來了來了,有人過來了。”師白瓷連忙往消防通道那躲。
隻隔一道牆的走廊這時走過一男一女。
兩人一出電梯就難舍難分的吻到了一起,男的很高,走廊的光打在其臉上,側看的五官的確有三分像周權。
師雅非常瘦,雙腿騰空夾住唐光霽的腰,唐光霽手掌拖著師雅的臀部揉捏,場麵澀情曖昧。
虞紙紙羞羞地用雙手捂住眼睛,透過指縫偷偷看。
這時一隻黑色的相機伸了出來哢哢連拍,虞紙紙嚇了一跳,旁邊的男人卻朝虞紙紙翻了個白眼。
“兄弟,你哪家的?不專業啊,蹲料都不帶相機?”
這是歐陽派來的那個小滿娛記吧?
虞紙紙虛虛笑笑。
趁著小滿溜到前邊近距離偷拍唐光霽和師雅進到房間,她連忙拉著美人魚崽走樓梯回了自個的房間。
師白瓷拍著胸膛喘氣,雙眼放光,是享受吃瓜的眼神。
“咱們待會再下去一趟?”
虞紙紙不僅通知了歐陽,還讓人給林靈芝通風報了信,師雅有膽量造謠美人虞崽,就該有勇氣接受她安排的好戲。
“林靈芝肯定會帶一幫娛記上來,你不怕被認出來?”虞紙紙笑問。
師白瓷咬唇想了想:“你等我下。”
說著跑進化妝間,一頓捯飭後,再出來時小臉蛋黑了,眼睛小了一半,眉毛粗了,嘴角點了顆黑痣,哪裡還看得出這是美人魚崽。
虞紙紙散下頭發遮住臉,笑道:“行,五分鐘再下去。”
吃瓜必須在第一線,尤其是自己製造的瓜,吃起來那才叫一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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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才出電梯,就見走廊處擠滿了看熱鬨的人。
唐光霽和師雅進得那間房間此刻緊閉著,門口蹲了一圈狗仔,一個個神色凝重,勢有不拍到照片不回的恒心。
“怎麼了怎麼了?”
虞紙紙佯裝不知情插進話題中心:“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多人。”
有人瞥了眼虞紙紙和師白瓷,沒認出來,笑道:“大戲!聽說有兩個明星在裡頭亂搞,正房知道了,跑來捉奸。”
虞紙紙眨眨眼:“然後呢?”
“兩人正運動呢,被逮著了…”
“哇塞,這麼刺激,到底是誰啊,怎麼還不出來,小三不會被打死了吧?”
大堂經理和吃瓜不嫌事大的虞紙紙一個想法,持續敲門不應,裡邊還傳來女人的尖叫哀嚎聲,大堂經理急了,喊服務員拿開房卡。
房卡放上去的那一瞬間,師白瓷感覺周圍的氣氛頃刻變了。
情不自禁跟著眾人鼻息凝神。
門一開,率先露麵的竟然是一隻粉紅色的bra,扔在了門口。
師白瓷臉紅的挪開視線,蹲在那的狗仔們卻不尷尬,抄起相機就是拍,拍完迅速衝進房內。
那動作叫一個快和熟稔,看得師白瓷一愣一愣的。
虞紙紙鑽進去看了眼,出來時小臉通紅。
師白瓷懷著身孕,不敢跟著大夥蜂擁上前,就站在門口張望。
“你臉紅什麼?裡麵怎麼樣了?”師白瓷好奇地問。
虞紙紙拍拍滾燙的臉頰:“幸虧你沒進去,不然要長針眼。”
師白瓷:“……”
女人尖叫聲、男人求饒聲不間斷的傳出來。
大堂經理在裡邊拉架,照相機哢哢哢地響,林靈芝在咆哮打人,吃瓜的群眾驚呼連連,好不熱鬨。
“唐光霽完了…”
被擠到門口的幾人嚼舌根:“才進組就和女搭檔混到了一塊,林靈芝絕對不會放過他。”
“之前我還磕他們這對相差十來歲的姐弟戀呢,沒想到唐光霽好男人竟然也偷吃。”
“那個女的是誰啊,我隻看到了她的腿,瘦得跟排骨精似的,哎喲,腿上好幾道血痕,全是林靈芝抓的。”
“活該,那女的叫師雅,是師家的私生女,她媽是小三破壞彆人的婚姻,沒想到女承母業。”
“師雅?就之前總舔遊可心的那個白骨精私生女?原來是她啊,那就不奇怪了。”
“有瓜?”
“我和她都在熊導新電影待過,你是沒看到她那副狐狸精樣,進了組天天勾搭男演員,還跑到孟之圳休息的帳篷,後來被孟之圳踹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