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人山人海,天熱得慌,隊伍排長了大家難免心情不爽。
可一想待會能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愛豆,燥熱的心頓時冷了下來。
虞紙紙和鵝子還有川崽排在一塊。
本來就虞紙紙和鵝子兩個人,川崽煩斐老爺子派來的那一大幫助理,於是偷溜了過來。
鵝子和川崽的身段頎長,往那一站就是典型的衣服架子,一個寸頭野痞狼性,一個西裝禁欲神秘。
虞紙紙夾在中間收獲了無數道灼熱的打量目光。
耳邊不時傳來竊竊私語。
“好帥啊,至少188了。”
“不知道口罩下長什麼樣,不會齙牙吧?”
“怎麼會?!可彆,我膽兒小,你彆嚇我!”
“我又不是胡扯,好多男的一摘口罩都長得慘絕人寰。”
“我敢保證,這兩人不會,瞧氣質就看得出來,他們倆差不到哪裡處,現在男的站沒站相,佝著背,你再看他們,脊背挺直,肩寬窄腰大長腿…”
“好羨慕他們身邊那個女生,嗚嗚嗚,一下擁有兩個帥哥朋友,說不定有個是男票。”
“肯定是啦,來看商陸演唱會的九成都是女粉,男的大部分都是陪女朋友來的。”
“羨慕兩個字我都說倦了…”
“等會,我咋感覺這三人好眼熟呢。”
“眼熟個卵子,每次看到帥哥美女你都來這一套…”
“不是,是真的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虞紙紙心一驚,好在輪到他們仨檢票了,趁著還沒被發現,她趕忙帶著鵝子和川崽往裡走。
幾人位置並不在一塊,分散著的,但都位置絕佳。
現場在調試燈光,光線不明亮,虞紙紙見狀長鬆一口氣。
孟之圳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虞紙紙咕了好幾口才驅散開緊張。
“還好沒被發現。”
虞紙紙不禁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豎起大拇指:“這要是一起排,百分百會被認出來,到時候現場一定會亂了套。”
川羌翹起二郎腿,哼笑道:“我猜遲早會被看出來,某些粉絲的眼睛相當厲害,有時候光憑一個背影就能認出自己的愛豆。”
虞紙紙立馬看向孟之圳,一臉擔憂。
“沒認出你吧?”
見女孩臉唰得一下變白,孟之圳心揪了下,輕聲寬慰道:“認出來也無妨,她們找不到這兒來。”
還真叫川羌說中了,三人檢票剛進去,後邊就有粉絲認出了孟之圳。
等再找人時,茫茫人海哪還看得到孟之圳的身影。
但網上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商陸的個人超話裡,有粉絲激動地曬出現場圖。
[姐妹們快幫我看看這張圖,這裡麵的帥鍋是不是孟之圳!]
看演唱會的大部分都還在排隊,閒的無聊在各大APP上來回切換,有不少人蹲在商陸的超話裡,看到實時微博裡的照片後,有人楞了下。
立馬激動的回複:[就是孟之圳,我草,姐妹你運氣怎麼這麼好,離他好近啊!]
[孟之圳竟然來聽商陸的演唱會,我滴媽呀,這場演唱會賺大發了。]
[孟之圳都來了,虞妹妹還遠嗎?]
[對對對,虞妹妹呢?孟之圳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肯定是虞妹妹讓他來的。]
[你們難道沒發現中間那個女孩就是虞妹妹嗎?前邊的那個是川羌。]
[還真的是~]
[我草!姐妹你在哪,快報個位置,我去找你!圳哥他從不發自拍,這麼近的位置,嗚嗚嗚,我羨慕的快要融化掉了。]
[那什麼,她們已經檢票進去了(歎氣),剛才我就站在孟之圳身後,距離半米,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離明星這麼近了吧。]
這邊才哀歎完,又有人在微博廣場曬出了其他現場照片。
[快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照片非常高清,框中的人都包裹的很嚴實。
[這我要是認不出來,我就白拿了權哥十年老粉的稱號!]
[周權旁邊的是孟之洲!!!!]
[你的感歎號閃瞎我了,就問你是怎麼判斷這是孟之洲而不是孟之圳的?]
[其實很簡單,孟之圳和周權兩人絕對不會同框。]
[……]
[我新來的,聽說商陸演唱會現場來了好多明星?真的嗎?]
[真真真,比珍珠還真,我在現場,師瓷就排在我後麵,不過我不能拍照…]
[師瓷也來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拍呀,大膽點,這時候社恐乾什麼。]
[前麵的妹子,我在師瓷後邊,我懂你!]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我來發吧,我離師瓷有點遠,拍得你們看得清嗎?]
評論下是一張照片,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這照片怎麼了?師瓷的肚子還沒大呢,怎麼你們都不敢靠近她?]
[不是不敢,看到師瓷身邊那位了嘛,臉冷得跟千年寒冰似的,我們一貼上去,她那眼神就能把我們凍死。]
[對對對,好恐怖,應該是師瓷的助理。]
[保鏢吧,看她站姿,百分百是軍人出身。]
[哈哈哈,就我這和諧如春嗎?熊導太逗了,被我們認出來後,立馬摘下口罩和我們侃大山,風趣幽默,難怪女網紅都愛跟他談戀愛,這樣的帥大叔就問誰不愛。]
[秀兒,沒要到熊導的聯係方式嗎?熊導的新電影肯定會爆,到時候可以去他下部戲當特約演員呀。]
[要到了!不過是熊導助理的,熊導說我和我朋友的長相、身高不錯,以後可以去他劇組試試特約。]
[羨慕的嘴角都麻了,我為什麼遇不到熊導(大哭)。]
…
虞紙紙在廣場上刷到這些時,心驚肉跳的,幸好檢票沒出什麼大岔子。
這時江童年打來電話。
虞紙紙站起身,對鵝子和川崽道:“你們彆摘口罩,我去後台看下。”
川羌:“好。”
孟之圳卻跟著起身:“我跟你一道去,乾坐著無聊。”
虞紙紙著急去後台處理事兒,便道:“那就一起吧。”
演唱會後台設在體育館的辦公區,在走廊處,虞紙紙看到了美人魚崽的舅舅貢瑞。
貢瑞急匆匆從裡邊跑出來的,看到虞紙紙就跟遇見了救星。
一抹額頭的冷汗,喘著氣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算來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虞紙紙問。
外頭吵,她隻聽到江童年說譚妍要換舞蹈團,至於為什麼會鬨起來沒說。
貢瑞邊走邊說。
“我知道你們這個男團隊伍私下有自己的舞蹈隊,但咱們當初簽合同的時候說好了,演唱會的舞蹈人員一半交給我來安排,我的人配合著你們訓練了兩個多月,姓譚的說換掉就換掉,這不欺負人嗎?”
貢瑞氣壞了,偏要找虞紙紙要個說法。
“這都要上場了,她拉一幫人進來乾什麼?想毀約是吧?我貢瑞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那些找來的伴舞可是清清白白招募進來的,各個都是舞蹈學院的好苗子。”
“辛辛苦苦練了兩個月,到頭來不讓她們上場,過分了吧?!”
快到後台室內時,虞紙紙刹住車,肅著麵孔看著貢瑞。
“貢主任,你放心,有我在呢,絕對不會讓那幫孩子的心血白白浪費。”
貢瑞嗯嗯點頭:“虞小姐,我當然相信您,您快進去吧。”
孟之圳上前一步推開門,虞紙紙進去後,貢瑞盯著孟之圳的背影來了一句。
“這人誰啊?眼熟的很。”
從不追星,不混圈的貢瑞可不認識大明星,但就是覺得孟之圳很眼熟,而且是憑一個帶著口罩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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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有哭聲,有譚妍的譏諷聲。
“哭什麼哭?這不是你們學校,社會上的事兒就這麼殘酷,沒到最後都會有變化滴。”
“還不快出去,耽誤其他伴舞化妝導致演唱會出問題,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哭泣的幾個小姑娘瑟縮了下肩膀,紅著眼默默地往外走,豆大的淚珠嘩啦啦的往下掉。
換上的舞服早被譚妍帶來的舞蹈團扒了去,幾人隻穿了內衣,淒慘而又可憐。
虞紙紙踹了腳門口的桌椅,冷聲嗬斥。
“保安呢,我前幾天怎麼交代的,不在表演名單裡的人堅決不準放她們進後台,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
幾個保安欲言又止。
“虞小姐,是譚經紀人帶來的,我們沒辦法…”
虞紙紙瞥了眼指揮著身邊人去換舞服的譚妍,拔高音量。
“麻煩你們幾位現在就去按照表演名單來核對人員,但凡不在名單上的,立刻給我趕出去!”
一聲令下,保安不敢耽誤,拿著名單去對號入座。
其實都不用查,譚妍擅自帶進來的那些人就是要趕出去的人。
“你們乾什麼!不許動她們,她們待會要上台的!”
譚妍張開手攔住保安,麵帶怒色地瞪著虞紙紙。
虞紙紙眯眼:“都看著我乾什麼?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化妝,不換衣服,愣著能把事情乾好?!”
幾個被譚妍罵哭的伴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紅的眼珠子滴溜一圈虞紙紙那堅定的眼神,不約而同的往化妝台走去。
“哎,這是我的舞服,你鬆手!”
“什麼你的,我們跟貢主任簽了合同,我們才是今晚演唱會的伴舞團。”
“就是,衣服快脫下來,我們要化妝了,耽誤了演唱會你們擔待的起嗎?”
現場鬨翻了天,譚妍氣得跺腳。
“反了反了,都給我住手!”
虞紙紙給保安遞了個眼神,保安趕忙將譚妍帶進來的人一把哄了出去。
“虞紙紙!”譚妍氣勢洶洶地衝上來,“我跟你拚了。”
孟之圳一把握住譚妍的手。
譚妍吃痛,想縮回,卻發現孟之圳越來越用力,疼得手腕骨頭都要碎了。
就在譚妍忍不了要哭時,孟之圳這才鬆開手。
有這麼一個高大的男人維護著虞紙紙,譚妍揉著青紫的手腕,敢怒不敢言。
把那些不相乾的舞蹈團人員清出去後,虞紙紙看向一旁咬牙切齒的譚妍。
“譚妍,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演唱會不可以出半點岔子,再發生這種中途換人的事,我第一個繞不了你。”
譚妍恨恨道:“我帶來的那些人跟著商陸至少跳了五年的舞,憑什麼不讓她們上台,我就是覺得她們比貢瑞找來的那幫學生妹要好——”
“憑什麼?”
虞紙紙厲聲打斷譚妍:“就憑商陸的經紀人是我!”
譚妍被這句話哽得說不出來任何字,嘴癟著,臉色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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